顾晨曦的心猛得一跳，全身都僵硬到不能动弹。
他歪头一笑，月色下，光华万千。
在她失神的时候，他嘴角荡漾的邪魅的笑容。
“怎么样？看见我这么好看的男人，你的性别有没有改变？”
她瞬间回过神，将他猛得推开，别来脸，掩饰掉自己的脸红。
兮愠好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她调整好情绪，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的回答“没有！”
兮愠笑了几声，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
两个人重新坐下来，顾晨曦不说话，只是拽着自己的裙摆。
气氛有些尴尬，兮愠偷瞥了她几眼，知道她生气，于是开始找话题。
“你为什么自杀？”
“不是说了嘛，我丑！”
“丑自杀？丑的人多着去了！”
顾晨曦又被气到了，他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打击她！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长这么好看，一定是众星捧月的长大，你…你肯定不明白我们这种人的心情。”
“那你是什么心情。”兮愠专心致志的盯着她“自卑？还是羞愧？”
她咬咬嘴唇，低下头“你…你不知道，我的兄弟姐妹们，都能漂亮，他们还能轻松的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开始变性别，而我…一直到现在还不男不女，我们族里的人，都在嘲笑我，说给族人丢脸！”
兮愠沉默了很久，突然喊道“小乞丐！”
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突然靠近，贴住了她的嘴唇，时间很短，很快松开。
可顾晨曦却如雷劈般，整个人都僵住了，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他伸出手，在她的头拍了两下，笑道“好了，你回去告诉你的族人，你被天地间最漂亮的少年亲过，他们不敢嘲笑你。”
她瞬间回过神，使劲擦着自己的嘴唇，怒瞪着他“你…这是我的初吻！”
说完，她的眼泪滚滚而下，边哭边骂道“你…你混蛋！”
兮愠一下子慌了，谁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急忙要替她擦拭着眼泪“你…你别哭！”
她却一把打开他的手。
他急得脱口便道“我只是开玩笑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愤恨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跑远了。
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再理睬兮愠。
兮愠问她知不知道离开这片森林，她只丢下三个字。
不知道！
兮愠觉得她在恶意报复。
她便吼道“我要是知道，我早离开了，还在这里待着干嘛！”
兮愠无话可说，只有白天去找出路，晚在回来，尝试着和她和解。
她依旧不理睬他。
某天，他回来，一条腿带着伤。
顾晨曦一开始没有注意，直到他倒在她的面前，她这才掀开他的衣袍一看，他被毒蛇咬伤了。
她急了“你怎么不说！”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艰难的开口“你…你一直不愿意理我，小乞丐…”
她叹了一口气，仔细去查看他的伤口，伤口里流淌出黑色的血液，是非常毒辣的蛇。
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低头吸住他的伤口。
他浑身一震，将她狠狠推开“你干什么！”
她将口的黑血吐出来，重新爬到他的面前“救你！”
“走开！你这样也会毒！”他想拒绝她，却无力反抗。
她一只手压住他，一只手抬起他的腿，毫不犹豫的低头，将他伤口的黑血全部吸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吸完了，她抬起头，嘴角还有血液，朝他微微一笑。
他的心头一震“小乞丐！”
她往旁边一倒，昏迷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了兮愠在水边洗布条，回过头叫她醒来。
他立即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忍不住骂道“我叫你别给我吸，你是不是傻啊！”
她无力的问道“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兮愠无奈的看着她。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立即问道“渴么？”
“嗯。”
兮愠起身，跑到河边用手捧着水，蹲在她的面前，她低头在他的手掌喝水。
舌头不小心舔到他的手掌，让他浑身一痒，仿佛心都开始痒起来。
到了晚，她终于恢复了一些，靠在他的肩膀唱歌。
声音清脆飘渺，带着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知不觉的陷入她的歌声，感受她歌里的喜怒哀乐。
“这是什么歌？”兮愠回过神，问道。
她笑道“我们鲛人族的歌，没有名字，虽然我长得丑，可是族里人都说，我的歌声是最动听的一个。”
兮愠也笑了“嗯，你拥有了最美丽的嗓音，再多唱几首。”
她又唱了好几首，歌声传入远方，仿佛连树林里的飞禽走兽都开始跟着她的歌声舞蹈。
她从腿拔了一块五彩的鳞片，捧在手里，低头念叨着咒语，然后递到兮愠的手里。
兮愠接过，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鳞片散发出五彩的光辉，十分漂亮。
“这是我的鳞片，带着我的祝福，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永远的安康幸福。”
兮愠低头看着手里的鳞片，慢慢握紧。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的时候，顾晨曦不在。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听到溪水里有动静。
他跑过去一看，赫然看见了一条美人鱼，虽然她有些鱼尾巴，可是一张脸却丑陋无。
她在溪水里肆意游行，嘴角荡漾着笑容。
“小乞丐…”他喃喃的呼唤出声。
顾晨曦转头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惊慌。
兮愠仔细的打量着她，从发丝到漂亮的尾巴，以及她裸露出来的半身。
她说过，她现在还没有性别，只有遇到喜欢的人，才会拥有自己的性别。
她现在总有了女子标志性的半身。
她现在，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的身体纤细雪白，无与伦的漂亮，浸在水，撒满了阳光。
兮愠瞬间僵住了脸色，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水里的鲛人。
顾晨曦脸一红，准备开口说话。
他却忽然转身，冲向了森林里，脚步凌乱，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顾晨曦愣了水里，心里有些凉。
她吓到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