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笑眯眯地看着李靖睿，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手托着下巴看着李靖睿，感叹，“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怎么看都看不厌，怎么看都好看，全方位无论哪个方向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与瑕疵，秋水寒眼里全是羡慕。
李靖睿凉凉地看了一眼秋水寒，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本王允许你一直看。”
秋水寒眼角抽了抽，这人？
“敢这样盯着本王看，敢说这样的话，在整个南绍国也只有你。”李靖睿淡然说道，起身，拂平躺皱的衣服，“我在如意楼里等你。”
“丞相大人在正厅，你不去打个招呼？”秋水寒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靖睿。
“没心情。”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李靖睿绕到屏风后面，转眼不见。
秋水寒摇头，惆怅。
少年太狂妄了，不管那秋光耀如何，人家当歹是你未来的老丈人，见个面打个招呼讨好一下打好翁婿关系，以便将来人家心甘情愿把闺女嫁给你。
秋水寒想到这里忽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算秋光耀不愿意，难道他还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吗？
少年此生非她不娶，她呢？嗯，暂时是非他不嫁。
“香草，收拾一下，备一些礼物，今天我们回丞相府。”秋水寒对香草交待一下，出门向正厅走去。
大门口李德胜带着秋祺瑞一前一后进来。
“秋小姐！”李德胜笑眯眯地叫了一句，“老奴把秋少爷给您带来了。”
秋水寒盈盈行了一个礼，“水寒谢过李公公！”
李德胜把准备好的礼物让小太监提到屋里，“皇上交待给老的事情老奴已经完成了，老奴暂行告退，秋小姐，轿子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秋水寒再次行了一个礼，“李公公对水寒的恩情，水寒莫齿难忘，有朝一日李公公如果用得上水寒的地方，公公请只管开口，水寒只要能办得到一定会办到，办不到的创造条件也要办到。”
李德胜愣一下，随即被秋水寒的话逗笑，“行，老奴在此就先谢谢秋小姐，秋小姐秋少爷，老奴告退！”李德胜手里的拂尘一甩，微微行了一个礼，招呼着同行的太监离开。
秋水寒对着秋祺瑞招招手，“祺瑞，父亲在正厅，去和父亲打个招呼。”
“是。”秋祺瑞对着秋水寒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小小的身体挺的直直的，迈着平稳的步子向正厅走去。
秋水寒嘴角抽了抽，屁大的娃娃能不能装的这么老成？她看着眼疼。
枫叶从屋里出来，“大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什么时候出发？”
“收拾好了就走吧！”许久没有回家了，秋水寒心里有些小期待。也不知道那梅如香看到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吃惊？害怕？愧疚？秋水寒在心里想着大概可能是吃惊的成分比较多。
秋祺瑞与秋光耀从正厅出来，父子两个人脸上都很平静，秋光耀开口，“水寒，为父与祺瑞先行一步，在宫外等你。”
“是。”秋水寒点头微微躬身。
“小姐，可以出发了。”香草与艾叶背了两大包从屋里出来，秋水寒嘴角抽了抽，“香草，我们只是回去住一晚，不用带这么多吧？”
“小姐。”艾叶笑，“虽说只是回家住一晚上，但是该用的东西都少不了，小姐平时惯用的东西一件不能少，小姐如今身份不一样，回家的排场自是不一样，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万户大人，九皇子未婚份，多重身份怎么能寒酸呢？”
才开始几句话秋水寒本来听着挺开心的，一提到九皇子未婚妻这个身份，就有些不悦，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一声甜甜糯糯的声音。
“姐姐！”李靖言哒哒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秋水寒夫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回头，九皇子李靖言上面穿了一件红色对补襟小短袄，下面是同色红色裙片，脚上蹬了一双白色的鞋子，头上戴了一个黑色的绒帽，小脸粉嫩，看着无比的喜欢人。
“你怎么来了？”秋水寒开口问道。
“姐姐，你是不是想要回丞相府？”李靖言眯着眼睛看着秋水寒。
“是。”秋水寒点头。
“言儿也要和姐姐一起去。”李靖言开开心心地说道：“听说姐姐要出宫回丞相府，言儿担心姐姐一个人回去寂寞，就向父皇请示陪姐姐一起出宫，父皇允了言儿的请求。”
秋水寒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寂寞了？她什么时候需要李靖言陪了？
凌十二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是九皇子体贴会想，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秋水寒轻飘飘地瞪了一眼凌十二，“皮痒了是不？”
凌十二嘴巴撇了撇，从香草和艾叶的手里把包裹接过，昻着挺胸地向外走去。
“小姐，奴才在外面等你和九皇子。”
秋水寒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闭了一下眼睛，睁眼，勉强把心里的那股邪火压下，对九皇子柔声说道：“九皇子，我只是回家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就回来了，家里有父亲和祖母母亲妹妹与弟弟相陪，我怎么可能会寂寞呢？”
“言儿舍不得姐姐。”李靖言可怜兮兮地看着秋水寒。
秋水寒耐着性子，“明天一早我就回来了。”
李靖言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言儿舍不得姐姐。”
“你走了贵妃娘娘一个人怎么办？”
“言儿舍不得姐姐。”
“你真就这么忍心把贵妃娘娘一个人扔在宫里孤零零过年？”
“言儿舍不得姐姐。”
“……”
谈话说到这个地步秋水寒表示也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一名言儿舍不得姐姐，你说她还要怎么进行下去？
秋水寒无奈地瞪着李靖言。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丞相府？”秋水寒问得咬牙切齿。
李靖言连连点头，“是，言儿舍不得姐姐。”
“那就走吧！”秋水寒面无表情地说道，抬步向外面走去，李靖言眉开眼笑，哒哒地跟在秋水寒的后面。
外面一顶轿子，该装的东西都装好了，小方子和凌十二两人各自背着两大包的东西，枫叶香草和艾叶各自背了一个小包裹。
秋水寒看他们这个样子总有一种感觉，“你们是不是把宸环宫的东西全搬出来了？”
香草仔细想了想，“差不多了。”
秋水寒无语，抬步上轿，李靖言跟随后面挤了上去。
“九皇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凌十二这下不同意了，斜步上前，肩前两大包裹一下子横在伙李靖言的面前，“九皇子，你不能上轿。”
“为什么？”李靖言不解，“我是九皇子，我为什么不能上轿？”
“这个？”凌十二一时之间有些接不上话来，使劲地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一个答案，“两个人太重了，轿子承受不起。”
秋水寒等人嘴角抽了抽，齐齐别过脸不去看凌十二。
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了吧？
轻咳一声，香草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九皇子，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坐一顶轿子有损小姐清闺。”
“对对！”凌十二连连点头，“未婚男女不能坐一顶轿子，万一你心怀不轨，那我们小姐就危险了。”
这下秋水寒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五土不服，她也就服凌十二了。
麻痹，一个九岁的小不点，他有什么样的念头？他就是有念头，他能怎么办？这身体还没有发育好毛都没有长好，想也是白想。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秋水寒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把凌十二踹飞的举动，开口，“小凌了你让开，九皇子，今日是大年三十，本小姐今天破一次例，允许你与本小姐乘坐一顶轿子。”
“谢谢姐姐！”李靖言眉开眼笑，抬脸看向凌十二，抬高下巴，“你家小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凌十二瞪着李靖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气哼哼地让开了。
哼，他不管了，就算是被人欺负了那也是恶女活该。
“小姐！”
香草叫了一声，“这于情于理不合。”
“不合吗？”李靖睿言眨巴着眼睛看着香草，“我与姐姐的婚事是皇上指的，整个南绍国都知道，不管我与姐姐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
“九皇子，你想做什么？”秋水寒有些乐了，真没有发现这九皇子小小的年纪心思还挺多，想做什么呢？抱抱，亲亲么？
“言儿只想与姐姐呆在一起。”李靖言羞怯地说道。
“哦！”秋水寒点头，“那就上轿吧！”
李靖言掀开轿帘子弯腰钻了进去，与秋水寒并排坐着，小脸不红意间红了起来。
“起轿！”小方子叫了一声，轿夫轿子抬起来摇摇晃晃地前行，李靖言的身体不小心碰到秋水寒的身体，李靖言的小脸更红了。
秋水寒斜了一只李靖言。
这个小屁孩心思不单纯咧！
古代的孩子真的很早熟。
“姐姐！”李靖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羞怯地叫了一声。
“有事？”秋水寒眨巴了一下眼睛。
李靖言好似非常的不好意思，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开口，“言儿能牵一下姐姐的手吗？”
“嗯？！”秋水寒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要求好像有点过份了。
这个手是能随便牵的吗？
“九皇子，你把本小姐看成什么人了？你看本小姐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秋水寒脸色一正，一本正经地向李靖言说道。
李靖言有些不知所措，“姐姐别生气，言儿一直把姐姐当成未婚妻。”
“未婚妻就该随随便便牵手吗？越是未婚夫妻越要保持距离越要注意分寸，我可不想有人在我们背后说闲话。”秋水寒义正言辞地说道。
李靖言的脸上突地显出一片煞气来，“谁要是敢在背后说闲话，我一定砍了他的脑袋。”
秋水寒眉头皱了一下，“难道你要杀尽天下人？”
“假如天下人得罪你，我宁可杀尽天下人。”
秋水寒心里猛地一震，眸子暗了暗，侧脸看向李靖言，稚嫩的脸上布满了煞气，眸子里全是杀机，天真可爱的小奶狗瞬间变成了一个地狱来的恶魔，而且还是那种杀人的恶魔。
“你杀过人吗？”秋水寒开口突然间向李靖言问道。
李靖言轻眨了一下眼睛，嘴角慢慢扬起，眼里的杀机消退，煞气渐渐隐去，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丝笑容来，“姐姐，言儿这么乖，怎么可能杀人呢？”
“……”
秋水寒默默地把脸迈开。
又开始装了。没有杀人？他倒是敢说，关健是她信吗？上次连皮带肉狠狠地咬在枫叶的胳膊上，又设计把香草抽打的体无完肤，还有上次那次刺客事件，呵呵，那个狠厉样，就连秋水寒看着都心惊。
没杀人？
秋水寒觉得刚才这个问题问的有问题。她不应该问他杀没杀过人，而是问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轿子摇摇晃晃终于停了下来，守皇城的侍卫例行公事检查。秋水寒把帘子掀开，侍卫立刻行了一个礼。
“末将参见万户大人！”
秋水寒笑眯眯地看着侍卫，“轮着你们值班？”
“是。”侍卫恭恭敬敬地答道：“万户大人要出宫吗？来人，快开城门。”
“兄弟们辛苦了。小凌子，给兄弟拿些银子打酒喝。”秋水寒叫了一声。
凌十二愣了一下，百般不情愿，磨磨蹭蹭从腰间掏出十两银子，扔给侍卫。
侍卫眉开眼笑，感激不尽，“谢谢万户大人。”
秋水寒但笑不语，放下轿帘，起轿，轿子向宫外走去。
宫门外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秋光耀与秋祺瑞站在马车前，看到轿子，秋祺瑞跑了过来，等秋水寒与李靖言一前一后从轿子上下来，秋祺瑞愣了一下。
“九皇子？”
秋光耀亦是一愣，“臣参见九皇子。”
“丞相免礼。”李靖言一脸笑容地看着秋光耀，“丞相大人，我陪姐姐一起回丞相府过年。”
“这个？”秋光耀的视线瞟向秋水寒。
贤王回来了，再弄出一个九皇子来，今天晚上到底谁陪她过年？
秋水寒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回府再说吧！”
只能暂时先回府。
如意楼，李靖睿听闻九皇子与秋水寒一同回丞相府，当时脸就寒了几分，笑如意悄悄地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李靖睿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啪”一声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杯身上现出一道裂缝来，“吧哒”一声裂开两半。
笑如意再次又悄悄地拉开了与李靖睿的距离。
现在李靖睿这个状态实在是太有点吓人了。
李靖睿起身拢了袖子向外走去。
“大白天的你去哪儿？”笑如意身影一闪拦在李靖睿的面前。“你无召回京那是死罪，被人看到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就糟了，皇上正愁找不到杀你的理由呢！”
“他有本事就来杀本王。”李靖睿眸子一沉，脸上飘过一层寒冰。
笑如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靖睿，“呼啦”一声扇子打开，笑，“贤王，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李靖睿拿眼斜了一眼笑如意。
“什么？”
“像一个吃醋的丈夫。”笑如意笑得甚是得意。“我倒是没有想到，英俊不凡武艺高强自命不凡的贤王居然去吃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的醋，贤王，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
“本王有吗？”李靖睿看了一眼笑如意，冷声问道。
“有。”笑如意重重地点头。
“本王才不屑去吃醋。”李靖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吃什么醋？”
李靖睿话音刚落，秋水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靖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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