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血族为了扩张自己族群，居然弄出了这么一个变态的玩意？”
掌教听着景许的描述和推测，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血族本来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族群，大家为了控制他们的扩张已经使劲了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到同意不轻易扩张的，如今……
血族反动之心不死啊！
“这么多年了，血族换了好几任当家人，有这么的变化也是正常的。”卫九慕对于血族的做法表示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他还是要剿灭他们的。
鬼界只能是鬼界，若是放任血族扩张下去，鬼界就该变成血界了。
别的不说，名字就够难听的，不成不成。
“所以你们才想要跟我们借蛛蜥？”掌教眼睛盯着卫九慕，心中却开始盘算着如果他把这三千只蛛蜥借出去，兽灵宗能获得什么好处？
景许隐约听到了几分掌教的想法，悄悄知会了卫九慕，他负责谈判，她负责打架，这样的分工很公平。
“我知道现在兽灵宗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若是接下来两百年内没有变化，怕是不能留在一流宗门的行列里了，不如我们来交易好了。”卫九慕提出自己的交易条件：“鬼界给兽灵宗背书三百年，让你们能够维持宗门地位。”
拿一界的信誉来给宗门背书，这个条件真是诱人得掌教立刻就想点头。
可他转念一想，鬼界才背书三百年，若三百年后兽灵宗弟子们还是没有起来，他们这群老家伙又耗尽寿元，那兽灵宗才是真的灭顶之灾。
“不行，我兽灵宗不能只顾眼前利益……”
掌教开始长篇大论，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知道你们鬼界有特别的法子可以快速成才，只要鬼界帮助兽灵宗弟子们立起来，他们就借出三千只蛛蜥。
毕竟这三千只蛛蜥一旦借出去，七界之内成年蛛蜥的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两千只，血族若是忽然动手，恐怕没有最后的保障了。
“掌教这个条件未免太苛刻了一点。”帮助兽灵宗弟子立起来……
什么才算立起来？
是成为长老、掌教，还是达到玄圣境界？
是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弟子就算完成任务，还是要培养出一批？
最夸张的是要用鬼界的法子来培养，那培养出的弟子到底算是鬼界中人，还是兽灵宗弟子？
若是兽灵宗弟子，鬼界凭什么要交出自己的东西？
卫九慕实际上不需要那么多蛛蜥，他就是把数量报多一点，好给自己讨价还价留点空间。
“你们要的可是三千只成年蛛蜥呢，成年蛛蜥的战斗力强，但养成它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蛛蜥的生育率低，成活率更低，能长到成年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体格和运气，可想而知我们兽灵宗在这上面费了多少力气呢。”
卫九慕低头沉吟片刻，绷着脸说：“那不要三千，要两千五。”
掌教和大长老纷纷翻白眼，少五百只而已，难道差很多吗！
你就是不想帮忙！
卫九慕理直气壮地望着比他更理直气壮的掌教和大长老，景许坐在角落里感觉叹为观止。
能当上掌教和大长老的都不是一般人呐，要能说会道，要不择手段，最要紧的是：脸皮必须比城墙还要厚。
这种让外人拿出棺材本来帮助自己家不缺吃喝的娃立业打基础的事情……比喻有些不恰当，但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事情。
还要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得好像本应如此，这脸皮要是不厚，绝对连坐都坐不稳啊。
景许反思了自己当末世女王的那段日子，她……从来没有碰上过这种人！
她的对手们虽然也没有底线，但她的世界好像不存在这种事情……
或者其实她的下属们已经帮她解决掉了？
真是一群靠得住的小伙伴！
景许还在发散思维的时候，收拾干净自己的曲综上线了，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坐在景许身边，低声和景许交谈着，顺便围观一下自家掌教和大长老如何忽悠根本忽悠不动的卫九慕。
“所以，如果我们不借蛛蜥给你们，其实不只是威胁到鬼界咯？”曲综提炼了一下景许的言论核心，得到这样的结论。
那肯定要借的啊！
不然七界都要倒大霉的！
景许看曲综这么上道，心里十分宽慰：这小子好像终于开始通些庶务了，他师兄辛苦了，他掌教也……算了，掌教还不知道教了些啥呢！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的境界是在战场上一次次巩固起来的，是吗？”曲综的话头忽然一转，景许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皱着眉头使劲在想，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她和他一共才见过几次啊！
这才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他们就交情好到交流修炼心得体会的程度了吗！
这不科学！
啊，景许想起来了，那不是她说的，那是程嘉说的，他当时的原话好像是……
“战场上刀剑无眼，能更集中精神去作用自己的能力，多上几次战场甚至连刚学的保命手段都能纯熟许多。毕竟大家都想要活着啊。”
程嘉当时是对曲综说的吗？
她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这话虽然不是我说的，但说得没错，战场对于修为巩固很有帮助。”景许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试探地问：“你想上战场？”
没想到曲综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点头表示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我境界不稳固，长老们一向把我当眼珠子一样保护着，到如今唯一一次实战是和你们一起打杂交巴蛇，那一次受了重伤，师兄的处理又让我留了心结，他们更不敢放我出去了。”曲综说得很无奈：“我知道我不是一般弟子，对我看重些也是正常的，但长老这样也实在太过了些……”
景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现在就像想要刚成年走出象牙塔闯世界的孩子，她难道要去打击他？
“我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我不能永远生活在长老们的保护之中，无论结果如何我总要出去闯一闯的。”
曲综忽然看着景许笑起来，眸子清澈闪亮，宛如星辰。
“景许，你帮帮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