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许原本想要吐槽一下卫九慕的，但听到他有些失控的心跳声时，景许忽然用脑门顶着卫九慕的胸口，低低笑了起来。
他居然真的喜欢她了吗？
不然这种小鹿乱撞的心跳声是几个意思呢？
“笑什么？”卫九慕的声音低沉悦耳，对于景许而言有一种难言的诱，惑。
“你不觉得自己终日打雀，最后却被雀儿啄了眼吗？”景许轻轻推了推卫九慕，抬起头看着他。
卫九慕低头盯着景许戏谑的眸子，眼角那粒红痕跳进了他眼中。
卫九慕抬手摸了摸景许眼角的红痕，绕开这个话题：“不错，不过是炼师之境，就得到印记了，看来你的基础打得很扎实了。”
景许挑眉，他很清楚嘛。
“既然你现在实力不弱，不如我们一起去灵界走走？”卫九慕的提议得到景许举手支持。
不过景许想到了鬼界的事情，他先前离开过一段时间，让程意忙得快要崩溃，现在他跟自己去走一趟灵界……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就让程意去忙吧。”卫九慕浑不在意的样子不似作伪，这和他心怀鬼界，意欲一统的人设不符啊，什么情况？
景许随便想了想，大概就想通了。
“是不是卫五歌又干了什么？”
卫九慕摇摇头：“还没干，不过也快了。”
“你这是在躲她吗？”
卫九慕不置可否，牵着景许的手很悠哉地开始散步，“也不是，我就是有些烦了。”
景许点点头，就算都只是小打小闹，但时时日日都来点这样的小麻烦，也是让人很崩溃的，还不如直接躲出去，把地方让给她来彻底发挥发挥，最后一举收拾清楚，省心省力。
景许不去问卫九慕打算怎么做，也不问卫五歌可能给他找什么麻烦，只问：“程意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卫九慕有些意外，“怎么想起问他？”
景许眨眨眼，“他给我的感觉就很特别啊。”
很特别？
呵呵，程意你可真是好样的！
让你去保护一下人，怎么就给她留下特别的印象了！
卫九慕心里打翻了醋罐，脸上也带了几分不好的神色，景许一直盯着他看，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你怎么了？”景许愣了愣，她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吗？
“程意的身份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没关系的。”景许十分善解人意。
卫九慕眯了眯眼，似乎在问她，真的不要说了吗？
景许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轻轻摇着卫九慕的胳膊撒娇：“如果王爷没什么不方便的，就说说呗。人家想听呢。”
哎哟，难得撒娇呢，逗一逗好了。
“那你说点好听的，为夫也想听呢。”
为夫……
景许忍住自己想要挥拳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嘟着嘴，说：“王爷，你最好了……”
卫九慕撇过头去，他不太适应景许这样撒娇的样子，她还是小刺猬一样比较可爱。
“程意是我的八哥。”
啥玩意？！
八哥？
“程意是只鸟？”景许只是一愣，立即满脸豁然开朗，难怪要蒙着脸呐！
卫九慕脸都要黑了，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八哥吗？”景许理直气壮，八哥不就是一种会学舌的黑毛鸟吗？
卫九慕叹了口气，“他是我父王的养子，行八！”
养子？行八？
景许算是转过弯来了，所以说程意其实算是……八王爷？
卫九慕点点头，对喽。他拍了拍景许的脑袋，这丫头有时候脑子很好用，有时候怎么又显得有些憨憨的呢？
“不对啊，既然他是你八哥，为什么给你做护卫？”
难道鬼帝歧视养子么？
还是这里面有什么更多更复杂的恩怨情仇？
景许八卦之魂在眼中燃烧，光芒盛大得卫九慕想要伸手把它捂起来。
“程意不姓程，他的母亲是父王青梅竹马的好友，生下程意以后家族出了祸事，为了留下家族血脉，把他托付给了父王。那时父王已继位为鬼帝，庇护一个孩子当然轻而易举，只是他怕程意被人看轻，所以收了做养子。”
卫九慕把玩着景许好看的手指，细嫩的指尖和手掌上半分茧子都没有留下，也不知她的武艺都是如何练习的。
“那他怎么给你做护卫呢？”
“因为他愿意啊。”
当初鬼帝只是想让程意去协助卫九慕管理万鬼道，谁知他居然要求去卫九慕身边做护卫。
卫九慕和程意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感情很好，鬼帝想了想就同意了程意的请求。
程意身手很好，于是卫九慕把私兵交给他来带。程意脑子也很好用，于是卫九慕身边不少事情都交给程意来做。
渐渐的，程意成了卫九慕的九王府十分重要的角色，如同一个大总管一般。为了方便程意行事，他把自己的脸包裹起来，大家都知道有个程统领程意，却不再记得他也是鬼帝的儿子了。
程意这样做事有目的的，和他会要求来到卫九慕身边是私心的一样，他想要复仇，但他又不想祸及身边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八王爷的身份从大家视线里、心里淡去，这样对他更有利。
“那他的仇家是谁？”景许总觉得这个仇家的来头可能不小，甚至可能是天界的人物。
卫九慕指了指上面，轻声说：“别问，那些人不好惹。”
景许了然，果然是天界的。
景许想起一见程意就脸红羞怯的许筱诗，那姑娘若是中意程意，岂不是情路坎坷？
不过程意对许筱诗也不是没有意思，他能为了许筱诗闭关护法，能为了她突破受伤，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个人其实是看对眼了的，就是碍于其他原因不好说出口？
哎，真难。
卫九慕听着景许的推测，想起程意之所以送信会迟于鬼头差，就是因为不知道在哪里受了内伤，伤势影响了他的脚程。
卫九慕还奇怪，玄界里哪有什么人能伤到他？
原来是为许筱诗护法，怕伤着人家姑娘，不敢尽全力护着自己啊。
“你也别发愁，感情这种事，只要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情况，其中有一个能主动往前走一步，都有成功的几率的。”
景许挑挑眉，望着卫九慕眼神有些探究，他这话意有所指，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他俩呢？
是不是说她如果不去拒绝卫九慕，卫九慕又继续往前走，他俩也是有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