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好像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
“或者说，我也可以认为，这个特殊的商品，有两个价值？所以规律就不适用了？”杨旭一时间还是无法透彻地自圆其说，于是转变了一下思路。
“嗯，这个想法也行。”老大居然没有否定。
“所以，这，就是我们经常听到的，在我们的市场，价值投资是个笑话的另一种注解？”杨旭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哈哈。也可以这样说。但说这句话的人，可能也并不明白，他所说的价值，到底是什么价值。”老大笑道。
“老大的意思是，他们可能锚定了其中一个价值，来说这句话？”杨旭继续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老大淡淡地回复。
“那为什么，我们经常可以听到，巴菲特这样的股神，一生就是价值投资的典范呢？”杨旭依旧不死心。
“嗯，那你得去了解一下，巴菲特的价值投资是怎么做的。”老大依旧风轻云淡。
“这……”杨旭的脑子，又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最近没有操作，除了按师傅之前介绍的，看了一些专业知识的节目和书籍，刚好也看了一些关于股神的自传和传奇故事。
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他似乎就有点明白了。
“老大的意思是，巴菲特的炒股，跟我们散户炒股，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简单来说，巴菲特的大部分包括经典投资里面，其实除了大量的调研，以及购买股票之外，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了整个公司的经营甚至管理。”杨旭感觉抓住了不一样的东西。
“嗯，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大肯定。
“还有其他的？”杨旭虽然得到了肯定，但从话里看出，似乎并不全是这个原因。
“嗯，肯定不止这一个原因。至于其他的原因，包括他所在的国家，他所处的时代背景等等，这些东西，都是不一而足的。”老大耐心地回道。
杨旭有点懂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90多岁了，却没有再出现另外一个像他一样传奇人物的原因。”杨旭叹道。
“嗯，对。”老大再次肯定。
“所以，那些天天喊着喊着价值投资的人，也许他们连自己买的股票的价值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然后赔了钱，就得出一个结论，价值投资是笑话……”杨旭似乎又有所悟。
“嗯，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跟环境也有关系。这个话题也大，我们以后再说。”老大试图扯回话题。
“哈哈，对对，扯远了。先说这个价值的问题。”杨旭尴尬地回神。
“嗯。不但价格围绕价值波动这个规律不适用，而且，价格的定价机制，也和普通商品不一样。”老大继续回到原话题。
“定价机制？”这是又一个杨旭没有考虑的问题。
“嗯，这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老大又一次说起了复杂。
“啊……又是一个大复杂……”杨旭现在听到这个词，就感觉有点头疼。
“哈哈……复杂的事情，才有意思，才有研究的必要。”老大淡淡地笑道。
“简单来说，普通商品的定价，主要基于成本和市场需求。”老大试图将话题说得简单一点，轻松一点。
“嗯，对，这个懂。”杨旭听到熟悉的内容，松了一口气。
“但是股票这个东西，从成本的角度来说，你可以看成是零。”
“所以，股票的定价机制，就成了最基础的供需关系。”老大继续解释。
“嗯，对，买的多卖的少，价格就上去了。”杨旭似乎有点明白了。
“但这个价格，又不是一个真正的供需价格。”老大忽然又来了一句。
“啊……”杨旭感觉自己的cpU快要不够用了。
“嗯，首先，股票的价格，是一个边际定价的结果，而不是一个所有参与者都认可的价格。”老大继续说道。
杨旭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比如说，你买的新肥化工，现在的价格是4块左右，是吧？”老大问道。
“对。”杨旭稍微缓和了一下。
“现在的价格机制是，如果有人出4.01的价格，买下10手，价格就变成了4.01了吧？”老大改用最实际的案例进行解说。
“嗯，对。”这下杨旭终于能够跟进了。
“那这段时间，股票的价值，或者说股票后面的公司价值，不管哪一个价值，发生了改变了吗？”老大又问。
“很明显，没有。”杨旭答。
“对，所以，一方面，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参与定价的市场。”
“这和普通商品，大部分时候都是卖方出价或者买卖双方共同出价不太一样。”老大继续解释。
“嗯，对。况且即使双方约定价格，也只是这一次成交的价格，而不会直接影响整个市场的价格。”杨旭好像有点懂了。
“对。所以，这种边际定价法产生的价格，很难是一个真实的价格。”老大肯定。
“另一方面，每个人，预期的价格都不一样。”
“这里面，还包括每个人对于当时的市场供求关系，投资者预期，公司业绩，宏观经济和政策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会有完全不同的判断。”
“因此，预期价格随时都会发生改变。”
“从而导致边际定价的价格，更加混乱，复杂。”老大继续慢慢地解说。
“而价格围绕价值波动的规律又不适用。”
“从而就会导致股票价格的定价，变成复杂的平方。”杨旭终于跟上节奏了。
“哈哈，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老大笑着回复。
“我的天，我现在感觉，我已经完全无法去判断甚至预测什么涨不涨跌不跌的了……”杨旭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哈哈，也不至于。”
“但理解它的本质，以及复杂性，却是非常必要而且很有好处的。”老大安慰道。
“嗯，明白了。”杨旭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了。
“那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只要有持续的量，也就是有钱的交易者，不断哄抬价格，股票的价格，就在短时间就上去了。”杨旭缓了缓，想起了最初的问题。
“嗯，大致是这样。但也不完全是这样。”老大回了句又带转折的话。
“这就回到交易上来了。”
“波动规律不适用，但是供需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所体现的。”老大补充说道。
“嗯，卖的少，买的多，就上去。”杨旭理解老大的说法。
“但为什么是一定程度？”杨旭忽然又发现了端倪。
“嗯，这个就和我们市场本身的特性有一定的关系了。”老大依旧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
“比如说，我们设置了涨跌停板。”老大继续耐心地说。
“这就存在了很大的，人为控制供需关系可以利用的空间了。”老大举例。
“哦对，一旦封了涨停板，大部分时候，量能就会急剧减少了。”杨旭反应了过来。
“嗯，对。正常来说，如果没有这个限制，理论上，越往上，量是会越来越大的。”
“但是当大家都形成共识的时候，这个共识，可能就变成了被利用的工具了。”老大详细地解释。
“啊，工具？”杨旭长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