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陆涛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域外战场之事，居然和道尊还有关系。
“是！”
傀儡天道回道：“刚开始得到昊天世界时，道尊发现既无法吞噬混沌天赋，也无法快速领悟此界大道，他就想回归混沌海。”
“虽然那时的他，才道圣初期，但毕竟是以混沌大道晋升的道圣，实力来说，比寻常的道圣后期、道圣圆满都要更强。”
“他迫切希望能够快速将混沌大道领悟到圆满，所以就想离开这方世界，进入混沌海寻找大道神药。”
“但很可惜，他连昊天的世界都无法打穿。”
随着傀儡天道的讲述，陆涛也渐渐明白过来。
道尊发现无法打穿昊天的世界后，就将心思重点放在领悟昊天体内两千种圆满大道上面。
但对于打穿这方世界的想法，并未放下。
他没有自己去做这件事。
而是暗中吩咐傀儡天道，让其挑起神界生灵的内斗。
这就是飞升者和神界本土生灵之间矛盾的由来，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资源匮乏，而是这方世界天道的干预。
不对！
应该说是道尊的干预。
他只是借用天道的力量，暗中分化飞升者和神界本土生灵，以资源匮乏的理由来分化。
他如此做，就是想要让双方不断发生战斗，在域外战场厮杀，希望能通过漫长时间的力量轰击，那让裂痕不断扩大，最终达到他能够离开的程度。
却不料。
神界最终不是演变成两方势力大战，而是三方，呈三足鼎立之势。
听闻这些，陆涛不由叹道：“这竟然是道尊的手笔。”
陆涛略有些失神。
这一刻的陆涛，才真正明悟到什么叫众生如棋。
因为三方势力的大战，因为那莫须有的资源匮乏，三方死去多少生灵。
死在域外战场的神王、神皇等，或许数量很少，看起来好像也影响不大。
但因为这件事而死去的其它低阶生灵，绝对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天庭和道宫其实还好。
对下界生灵的手段，并没有那么残忍，至少不会大肆屠戮。
但神朝……
不谈神朝境内的下界生灵如何，仅仅是神朝的数百域牢，其中每一个域牢，在刚被神朝得到时，基本上都被屠戮过。
无论是神王、神皇等也好，还是神君、天神、武神也罢，甚至于武神之下的生灵。
死去的生灵，绝对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至于下界遭劫的生灵，必然远超各个域牢。
而这……
却不过是道尊想要打穿昊天世界而随手吩咐下来的任务而已，算是一步闲棋。
而且很显然。
道尊的这个计划还失败了。
域外战场的漩涡还在，哪怕是无数神王、神皇、神帝和道圣的力量一起，经过无数年时光的消磨，也没能将昊天的世界磨穿。
这也意味着，这些生灵都白死了。
死得毫无意义，甚至都没有被道尊放在心上。
毕竟。
以道尊如今领悟完一千八百种圆满大道的实力，外加道圣圆满的修为，想要打穿昊天的世界，应该不难。
但他却根本没有阻止三方势力的厮杀，显得是那般的毫不在意。
想到这，陆涛随口问道：“以道尊如今的实力，应该可以打穿这个世界吧？”
“是的，主人！”
傀儡天道点头：“道尊早就可以打穿昊天的世界，但他那时也早就领悟完超过一千种圆满大道，而随着吾的力量增强，他也不再执着于回到混沌海。”
“与其冒着风险，像无头苍蝇一般去寻找大道神药，还不如让吾继续传授大道。”
傀儡天道继续道：“如今他领悟完一千八百种圆满大道，自然是准备将剩下的两千种圆满大道领悟完成，才会离开此界。”
“唉！”
陆涛深深一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叫不仁？
道尊的这番手段才叫不仁！
陆涛略微有些失神，通过傀儡天道的讲述，从道尊收昊天为徒就可以看出，道尊曾经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只是没想到，后面竟然变成了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
道尊曾经毕竟也是道圣修为，只是因为混沌天赋才对昊天这般好，至于对普通众生，或许依然和现在一样。
视同蝼蚁，随手可弃。
别说普通众生，就算是神皇、神帝这等拥有无限寿元的存在，都是如此。
唯有道圣，没有出现过什么损失。
也就是在不朽宗出手后，才开始出现陨落。
想到道圣的陨落，陆涛不由问道：“道圣能够反馈天道之力，而他们陨落也会出现天地异象，那道圣陨落，是否会对天道也有影响？”
“不会！”
傀儡天道回道：“对天道的反馈是永久的，并不会因为反馈来源的陨落而出现什么损失。”
“之前接连陨落三十八尊道圣，外加昊天的出世，吾是自感道尊会觉察到不对，所以才主动对道尊动手，以自身毁灭为代价，将其击伤。”
傀儡天道补充道：“吾出事，和这些道圣陨落并无关系。”
“明白了！”
陆涛默默点头。
只要没有影响就好，他虽然知道，等以后不朽宗弟子人人都是混沌大道晋升道圣后，想要让他们出事并不容易。
但凡事无绝对。
如果弟子出事，对他的天道之力毫无影响，自然是最好的。
沉思间。
陆涛再次问道：“那神朝道圣改变天地秩序的事情，应该也有你的暗中帮忙吧？”
道圣拥有天道之力，说句改天换地都不夸张。
陆涛从之前陨落的道圣身上得知，曾经神朝三十多位道圣出手，改变了这方世界的天地秩序。
原本下界生灵只需要修炼到武王圆满，就可以渡劫成神，从而飞升。
结果在神朝道圣出手后，将这个飞升要求提高了一个大境界。
这变相的导致下界生灵，更加难以飞升。
不仅如此。
还导致飞升者中的某些天骄，本来有希望以武神境界飞升神界，再得到荒阶功法后，能够进入真炼髓。
结果这番变化，自然断绝诸多天骄的真炼髓之路。
“是的，主人！”
傀儡天道点头，承认道：“当初他们这么做，让天庭道圣觉察到，吾暗中帮助他们完成改变，就可以激发二者间的矛盾，从而加剧冲突。”
“不过天庭道圣反应神速，应对方法也十分有效，他们同样改变天地秩序，降低炼髓的标准，弄出了一个伪炼髓。”
“虽然诸多天骄依然会断绝真炼髓的路，不过有伪炼髓的加持下，这些天骄的资质、悟性又会得到进一步提升。”
“让他们有希望在下界就自创荒阶功法，也算是给了他们一分进入真炼髓的希望。”
“这件事同样也得到吾的帮助，也更加加剧他们之间的冲突。”
傀儡天道这番话，也算是解开曾经神朝和天庭之间的暗中交锋。
当然。
不朽宗在击杀三十多位道圣后，自然对这件事也已经有所了解。
只是……
陆涛现在才得知，天庭和神朝的道圣，其实并不清楚当初天道暗中帮忙的事情。
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等道圣做到的这一切。
而事实上。
没有天道暗中出手，他们并不能完成天地秩序的改变。
陆涛幽幽叹道：“道尊以天地众生，包括道圣在内为棋；而道圣却又以天地众生为棋，啧啧，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不成圣，终为蝼蚁！”
陆涛长叹，经过和傀儡天道的一番交流，他心绪颇有些复杂。
武道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
陆涛没再多问。
至于神朝在域牢周围布置的各处界壁，其实都是神帝、道圣等强者的手笔，和傀儡天道倒是毫无关系。
他自然也不需要去询问傀儡天道。
没再多想。
陆涛起身道：“好了，给你升个级，看看需要什么品阶，才能达到引来道圣级别完美天劫的要求。”
“是，多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