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点。”
李玄祖站在那巨大的网罩之下，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啊，欺诈女神。”
李玄祖那无比强大的神识再次发力，将那由三位神明共同编织的网罩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如果不是你教唆那群蠢货对龙国出手，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找你们这群虚无造物的麻烦。”
“搞清楚一点，我才是被损害利益的一方。”
“而你你作为撺掇了这一切主导，现在跟我整姐妹情深的戏码，臭婊子，你特么装给谁看？”
李玄祖现在火气很大，神识离体，身后就是滔天血海，竟将整个熙城笼罩在内。
不必对厄里斯的遭遇感到同情，如果祂真的热爱“人类”，就不会帮助阿帕忒去进攻京都。
少了祂的一份神力，京都会死的人会减少两成，也就是千余人会因祂的怜悯而免受家破人亡的苦难。
可李玄祖见到祂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放过祂了。
能量体明显有输出能量的痕迹，不是针对龙国是什么？
难道说祂是去救了龙国的民众而消耗了自己的神力？
你猜猜祂司掌的纷争代表着什么？
神明就不自私了？祂们爱的只是能给自己提供信仰之力的信徒罢了。
“厄里斯，看清楚了！你是帮凶，你是导致厄难的辅助者，你没有资格被原谅，这些人即使是死，也都是因为你！”
李玄祖挣脱开束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血线连接在场的所有人。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们的体内被抽离，但这些人却避无可避，也无法阻挡。
“好好看着，看看这些人因为你，遭受了何等苦痛！”
李玄祖倒还算讲究契约精神，不论什么人，抽够了一升的血液便停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孩子老人，或是身体不适的倒在地上。
刚刚还算安静整齐的人群再次恢复了开始的喧嚣。
甚至一些寻求女神庇佑的新生儿，李玄祖也没有放过，照样抽。
一些年纪小的，甚至当场死在了这次恐怖的抽血仪式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了，我求求你，放过这些孩子吧！”
厄里斯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李玄祖的刻意进攻下彻底崩溃。
此时的祂没有任何女神该有的形象，屈膝跪地，凄厉的声音让听者不由地共情。
悲伤，不，神明的心死，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人类的词藻能形容的了。
没有人能阻止李玄祖，剩下的四位神明同样做不到。
厄里斯现在的状态不同于其他四神，祂身上的拘神仍旧没能解除，还是拥有实体。
塞国的民众见女神因他们而长跪在恶人跟前，亦是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
“行啊，你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了的，对吧？”
李玄祖看着厄里斯。
祂的眼珠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还是十分地美丽动人，却没有半分色彩，宛若蒙上一层死灰。
“您惩罚我吧，您可以把我带回龙国，我愿意赎罪，只要你不再对塞国的民众出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厄里斯的语气卑微到了极致，也不知是神力不足还是刻意为之，祂身上遍布的伤痕仍未褪去。
破碎的美感被祂体现得淋漓尽致，饶是李玄祖见惯了各种绝色女子，也不由得看着厄里斯此番作态而出了神。
一个美丽，任人摆布的木偶，被冠以高尚的头衔，然后深深地跌入泥潭，很容易让人欲罢不能。
可只是一瞬间的愣神，李玄祖便恢复常色。
“那是自然，你最好祈祷你能取得那些身死之人残存亲属的原谅吧，虽然你作为神明，也没什么可以祈祷的对象。”
李玄祖不会怜悯厄里斯，若是因为那短短一瞬带来的视觉冲击而原谅对方，那自己大费周章地演这一出戏反倒成了个笑话。
“李玄祖，你敢！”
阿帕忒的话打断了李玄祖，他伸向厄里斯的手一顿。
“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整个蓝星，可你只是为了宣泄内心的私欲！”
“然后呢？”
李玄祖面无表情，似乎是在听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杀死神明，蓝星根本没有继续存活的机会了！”
阿帕忒即便善于欺骗，玩弄人心，但祂此刻真的看不透眼前这人。
“这不是理由，蓝星的存亡与我关系不大，而且我不会杀死厄里斯，只是让祂赎罪而已。”
李玄祖说话时，还踢了一脚跪在身边厄里斯。
祂没有任何知觉，宛若死物。
“放心吧，我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死不了。”
“不过也快碰到祂的底线了。”
后半句是自言自语。
“一个条件，四个神国每半年给我按人头数提供每人四百毫升的血液，我一个月后就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准备，厄里斯我也会带走，塞国怎么样就与我无关了。”
其实李玄祖的本意是将欺诈女神阿帕忒带走的，只不过祂藏得太深，拘神不能连续使用，只能就此作罢。
高级神通就是这样，除了强，没有任何优点。
而且光是这一次神识的消耗，李玄祖都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补充。
“你同不同意都跟我没关系，反正一个月之后我会准时到希国的首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程度，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此话说完，李玄祖直接抓起虚弱的厄里斯，身体化作血液将其包裹其中，身后的血海也迅速收缩，回归体内。
然后，他就这么扬长而去，只留下遍地狼藉和恨得牙痒痒的阿帕忒和几近力竭的剩余三神。
“阿帕忒，接下来...怎么办？”
恶德女神卡喀亚开口了。
“先跟库尔齐斯他们说一下，安抚好塞国民众的情绪，顺便选一个新的领导人。”
“那我们就这么让人羞辱了？”
复仇女神涅墨西斯有些气恼，祂可忍受不了这般屈辱。
“那也没办法，塔纳托斯，你留在塞国善后吧。”
阿帕忒看向一旁男子的虚影，开口提议。
“好，你们先回去吧。”
塔纳托斯，也就是死亡之神，此刻接下了善后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