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也有些心动，
镇里的学校再好，能跟城里的学校比吗？
小丹在一中上，说不定能考个好大学，但要是在四九城，说不定能冲击一下最厉害的那几所大学。
而且真到了城里，程治国能帮助的更多。
只是——
“这不太好吧，能上一中，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秦韵一脸不好意思，“而且城里没人照顾，我跟会军也不太放心。”
“姐你不是没工作吗，你过去照顾呗。”
秦京茹也道，“反正离家近，你们周末回来就行。
这样一来，等小丹以后毕业了，也方便在城里找工作，稳定住，不比在老家发展好？”
秦韵面露犹豫，旋即说道：“我回家跟会军商量商量。”
然后又看向院子里正抱着程澄玩闹的程治国，欲言又止。
“姐你真要是去，治国那边交给我就行。”
秦淮茹笑道，“这不算什么大事。”
“那就拜托淮茹你了。”
秦韵一个女人，在这种事上也拿不定主意，起身说道，“我回家跟会军商量商量，下午你们到了镇里，记得跟我说，晚上去我那里吃饭。”
说完就要拉着小丹走。
“姐，在这里吃完中午饭再走吧，下午我们一起到镇上。”秦淮茹起身道。
“不了不了，下午会军还有课，我怕耽误他上课。”
秦父秦母也从厨房里出来留人，但拉了半天，秦韵和小丹还是执意走了。
将两人送到送到路口，秦淮茹回来后询问程治国的意见。
程治国笑道：“你不也说是小事了吗，我可不能让你折了面子。”
“我刚才跟爸妈出去串门，有好几家，话里话外也是要帮忙的。”
秦淮茹之所以会自己就能答应下来，就是在回来之前，跟程治国提前商量过，
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的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程治国有了那么大的成就，秦家这边亲戚这么多，肯定有不少想让托他们的关系办事。
但有的事能办，有的事不能办，
“当时我没应话，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淮茹面露苦笑，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种事真的发生，还是挺让人伤感的，
“估计都觉得，对咱们来说不过是随口一两句话的事，咱们不愿意帮忙，是因为架子大之类的。
回头我让我爸妈跟他们说一声，
真要是有急事、有难事，
就像小丹求学这样的，咱们能帮还是会帮的。
但比如争地、解决跟谁家的恩怨这种忙，咱们是不帮的。”
程治国点点头，没说什么。
早在来之前，他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村里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大事。
昨天之所以答应与一中合作，也是让书记他们照顾一下秦家二老。
至于其他人，那是秦家的亲戚，不是他的亲戚，没多少感情，他自然懒得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秦淮茹做事有分寸，
交给她处理就行。
……
“小丹，你怎么想？”
出了秦家，秦韵问小丹。
小丹面露犹豫，说道：“妈你和爸决定就好，去哪都行。”
“如果可能的话，能让你进城读当然是好的。”
秦韵叹了口气，
当初秦淮茹进城的时候，家里没人当回事，
就连她也觉得秦淮茹太天真了，就算真能嫁给城里人又如何？
还不是得天天看着人家的脸色，日子能过得好才怪，
不如像她这样，凭着自己的容貌，找个有着不错工作的男人，安度一生。
然而就结果来看，她错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只比秦淮茹大十岁，但今天见了秦淮茹，秦淮茹看上去依旧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但她却像是四十岁一样，
过得好不好，根本不用猜。
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所以才更希望女儿能找个好归宿。
小丹跟秦淮茹相比，容貌并没有差太多，而且未来还有机会考个好大学，
不求她找到像程治国那么优秀的人，
但在四九城找个不错的家庭，应该不难吧？
所以秦韵还是很倾向让小丹去城里上学的，
哪怕经济上有一定的困难，但咬咬牙渡过去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回到家后，
秦韵的丈夫陈会军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做午饭。
陈会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在镇上的初中教学，因为太过老实，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了，也没有个一官半职。
秦韵又没有工作，所以日子过的并不算太富裕。
不过秦韵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哪怕看到了秦淮茹姐妹光鲜亮丽的样子，心里也只是感慨一下命运，并没有太多攀比的意思。
她将让小丹去城里上学的想法，跟陈会军说了一声。
陈会军也有些犹豫起来：“能去城里上学，自然是好的。
虽说大学的优惠政策，是针对整个四九城的，咱们这里也有，但教学质量不一样。”
他是当老师的，对其中的门道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且城里也不止是教学质量好，对考试的把控方向也更准确一些，
在乡下，一个只能上专科的学生，到了城里，说不定就能上本科。
“你怎么想？”他问秦韵。
秦韵面露为难：“城里开销肯定大。”
“这个不是问题。”
陈会军说道，“这些年咱们也攒下了不少，支持小丹三年的高中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他扭头看向小丹，询问道：“小丹你觉得呢，能适应新环境吗？”
“我听你们的。”
小丹想了想，说道，“就算是在一中，我也能考个好大学。”
陈会军和秦韵相视一眼，脸上都多了些笑容。
小丹知道心疼他们，也肯吃苦，愿意努力。
这反而更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秦韵说道：“淮茹在城里，有什么事情也会关照我们的。
我平时过去给小丹做饭，农忙的时候可以回来帮你。”
陈会军点头道：“家里有我在就行，周末和假期你们要是不方便回来，我过去也行。”
“那就这么定了。”
“好。”
“回头我再去找淮茹说说。”
“有机会让他们来家里一趟，请他们吃顿饭，当面感谢一下。”
陈会军说道，“他们愿意帮忙，是他们的情意，但咱们不能觉得理所当然，有什么咱们自己能做的，还是要做好。”
“嗯。”
小丹见父母三两句便做下了决定，一时有些恍然。
在今天之前，她觉得能上一中就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却不料，以后会奔赴一个更大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