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包养协议。
顾淮栾要包养他?
顾淮栾：“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林尧。”
宋玉哪儿哪儿都觉得不懂，他匪夷所思。
硬着头皮，不情不愿的翻开协议，漫不经心瞥了两眼，没看仔细，满脑子想的是该怎么拒绝顾淮栾。
要是拒绝了顾淮栾，顾淮栾不会因怒生恨，把他噶了吧?
他不想死啊。
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神色疏离瘆人，开启了谈判的标准模式。
“一个月五百万，一年续约一次，一次性付清，我让林尧把钱打到你银行卡里。”
宋玉本还在沉思该如何拒绝顾淮栾，被数目吓得猛地回神儿，惊呼道：“多少?”
恐觉自己听错了，急得他吐字都一颤一颤的软媚。
林尧在一旁帮腔：“五百万。”
宋玉震撼得自说自话，开始盘算着手指嘀咕算账：“一个月五百万，那一年就是……”
咽了咽唾沫，以示尊重。
顾淮栾补充说明：“六千万。”
六千万，宋玉在现实世界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多钱，而现如今顾淮栾一张口，就要给他六千万。
果然，虚拟世界，真的是如梦似幻啊。
不，应该说，在有钱人的世界，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
顾淮栾：“协议期间内，你只能待在这儿，没有我的准许，哪儿也不能去。”
宋玉怔忡的望着面前的协议，水光氤氲的眸子半眨不眨的。
这不就是变相的剥夺他的人生自由吗?
主角受也没包养这一步，都是直接强取豪夺的，强制爱都给人强制疯了。
他的待遇竟然还比主角受好一些，还有钱拿。
见人没发表意见，顾淮栾继续强横道：“这里的事儿你什么都不需要干，你只需要服务我，这是你的义务。”
宋玉知道顾淮栾说的服务是什么服务，床上。
“当然，你没有权利，你所拥有的权利，全都得由我给你。”
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儿。
顾淮栾看着怀里的小团子，好似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宋玉真的有点厌烦这种脑瘫的言论，是不是每个世界里的霸道总裁，都是这么狂妄自大，外加无脑追妻?
不对，他不是顾淮栾的妻子。
“任何时候，只要我想，你都不可以拒绝。”
“所有事情，都得听我的！”
通俗点来说，就是高级鸭，或者说是……玩物，宋玉还是知道这种说法的。
林尧将笔递送上前，宋玉傻愣着没接，主要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无形拒绝顾淮栾。
宋玉鼻头拱了拱，浮肿的嘴唇一嘟，水眸清亮透彻，盯着那一条条冰冷的条款。
好烦啊！
顾淮栾接过了笔，往宋玉手里塞，强势中带着驱使的握住宋玉的手。
“没问题就签字。”
他声色也凉薄无情，似乎想快点把事情定下。
宋玉被顾淮栾带着手，眼见真要签上字了，宋玉挣了两下，没挣脱掉，紧急开口：“我有问题！”
随即，又是一如既往的卑微：“我能……不签吗?”
说完之后，又静等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是想要去看顾淮栾的，扭头过去，只看见了一个忽明忽暗的侧脸轮廓。
那双琥珀色偏灰的黯淡眼眸中，像是有冰碴子，又像是有火星子。
顾淮栾声如锵金鸣玉：“为什么?钱不合适?”
“据我所知，你们家一年也挣不到六千万。”
言语中，不乏轻蔑的贬损之意。
在京城，宋家只能算是一个极其小透明的家族，普普通通的小门小户而已，在各种大家族下，压根儿排不上号儿。
宋玉更是查无此人，要不是和顾郇关系好，根本入不了什么上流社会名宴。
林尧又开了口：“宋少爷，我打听了一下目前的市价，五百万一个月，不算低了。”
“当然，你要有异议，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宋玉被摆在明面儿上谈论价格，就跟一件待价而沽得商品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而且，他总觉得林尧那意思，是在说自己不值那个价格。
不值就别找自己啊，自己也不想被包养。
搞什么呀，烦死了。
顾淮栾被宋玉变相拒绝之后，面容阴鸷寒冽：“顾郇一个月给你多少?”
“啊?”
宋玉懵懵的，不懂顾淮栾什么意思。
该不会顾淮栾以为他和顾郇是那种关系吧?
顾淮栾眉心浅拧，眸中溢出少许躁狂。
“你每天跟着顾郇蹭吃蹭喝，陪着他玩乐，对他唯命是从，还在他公司当他的高级秘书，他一个月给你多少?”
‘高级秘书’四个字，顾淮栾刻意咬得明显。
上流社会，高级秘书，连床伴都算不上，不过一个消遣的玩物。
宋玉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和顾郇之间的关系，确实算是他跟着人，让顾郇当他的长期饭票。
因为宋家其实对他并不好，他这么多年，基本上也是靠顾郇过活的。
可他觉得他和顾郇之间是朋友。
他和顾郇，也没有上床。
一直以来，都是以朋友，又或者是狗腿子的界限。
宋玉这会儿反应过来，又慌忙解释：“不是的，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我拿的都是工资。”
顾淮栾听来好笑，却未有笑意，更像是讥诮：“工资?你一天到晚跟着他什么也不干，他一个月给你开两万的工资?”
“比起顾郇，我应该对你很大方了吧?”
宋玉回想，自己在顾淮栾的手下，好像确实也没干些什么。
顾淮栾不喜欢听人解释，对人耐心也不足，三言两语就又开始甩凶戾脸色。
“签字。我说了，别让我一句话说第二遍。”
他的话饶有不容拒绝的命令。
宋玉真的不想与顾淮栾有过多的牵扯，和顾淮栾待在一起，总是战战兢兢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他逼疯。
“我不……想，顾总。”
宋玉这会儿能看见顾淮栾那跟室外狂风骤雨一般的脸色了，阴沉到雾霾浓烈。
被顾淮栾冷不防盯一眼，感觉脖子僵硬，身体发凉。
顾淮栾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宋玉的手往协议上划。
刚点了一点，宋玉就开始惊慌尖声厉叫：“不，我没同意，顾总，你不能这样……”
这跟逼良为c又有什么区别，顾淮栾强迫他当小鸭子卖给他。
“我不要钱，我不要，你放过我吧，求求啊——”
宋玉反抗得厉害，因为这是他的卖身契，一旦落字，他将被顾淮栾束缚住。
而迎接他到来的，或许跟主角受遭受的一样，会是囚笼，无休止的操控，生活不能自理。
甚至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将笔扔掉，林尧作为顾淮栾的狗腿子，又给送上来了印泥。
顺道冷硬劝说：“宋少爷，签了吧。”
就别冥顽不灵的抵抗了，这是顾淮栾，反抗没用的。
周潇潇看得咋舌，果然，正常剧情，就该是这样。
宋玉白嫩的手指和手心上，满是红色的一片，好似鲜血直涌。
宋玉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又开始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