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国的警局不是二十四小时开着门的。
他们晚上不出警。
贺司夜将人带回他们住的地方。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清洗一下，但是连洗三次，水都还是浑浊的。
贺司夜有点不耐烦。
男孩会看脸色，怯生生道，“叔叔，我自己来吧。”
贺司夜看着一身的水渍。
再看他已经这么大个人，应该会自己洗了。
他起身出去。
来到外面，林晚意正坐在沙发上，毫无睡意。
“你问他是谁了吗？”
贺司夜道，“叫比利，住在偏远的郊区，为了给妈妈治病欠了高利贷，还不上就被追到这里来。那群人是黑帮的，最喜欢小男孩。”
林晚意心有余悸。
贺司夜安慰她，“别想那么多，这里的人癖好都很变态，这样的事情也很常见，只是你恰好碰见了，我不想你留下阴影。”
林晚意，“……你不如不说。”
贺司夜似笑非笑的。
不多时，比利洗好澡出来。
浑身光溜溜。
他跟个企鹅似的走路，仿佛脚底下全是针。
林晚意吓一跳，“你被烫着了？”
他浑身通红。
比利疼得开口就结巴，“我不会用那个开关，对不起。”
贺司夜忘了这茬。
长在那边的人都很穷苦，几乎没有用过自动化的东西。
他拎着比利，去冷水里泡了一会。
烫伤还有点严重。
贺司夜情绪复杂，“你是不是有点发育迟缓？你这不像是只烫了一下。”
比利忍着痛，低声道，“我怕你们嫌弃，所以忍着烫洗的。”
随后站起来，着急的展示，“你看，都洗干净了。”
“我不会弄脏你的家，叔叔。”
“……”
贺司夜给他擦了烫伤膏之后，丢了套衣服让他去睡觉了。
林晚意考虑得比较周到，给他点了吃的送到房间。
在门口偷看了一会，她笑着回头，“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妈妈？”
贺司夜睨着她。
小巧的脸上全都是骄傲。
这一刻，贺司夜心里坦然。
原来自己一直在追求的，是初遇林晚意时的那几年。
她有孩童的天真，有对他纯粹的爱和依赖。
她失去双亲，无依无靠，所以用力的去爱别人，想另外再找一个依靠。
贺司夜心里是软的，但是犯贱的嘴巴改不了，“十几岁的儿子，林同学，你才24岁，你多久开的苞？”
林晚意当即变脸，拳打脚踢。
最后以吻封缄。
不管任何时候，他们的亲吻都不单纯。
林晚意的唇舌实在太勾人，即使吻技不熟练，即使很笨，总是喘不过气。
但是贺司夜就是好这一口。
他平时是冷静自持的沉稳男人。
跟她亲密之后，再次睁眼，所有的自持土崩瓦解。
变成了冲动的毛头小子。
只想溺死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
贺司夜松开她，刻意拉开距离。
“比利才十三岁，明天之后，我送他福利院，以后读书的费用我出了。”他挑起话题，脱离诱人的旋涡。
林晚意窝在他的怀里。
她腰肢后面是硬铁，热得很，让她心不在焉的，“但是黑帮的人不会再找他麻烦吗？”
“会，但是我们已经力所能及。”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而招惹黑帮，他们不至于。
林晚意抬起脑袋，欲言又止。
贺司夜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要是想留下来……”
“不留，我只是想，我给他把钱还了，这样黑帮或许就不追究了。”
贺司夜轻笑，“我以为你要把他留在身边。”
林晚意垂眸，“当初我父亲的公司，并不是一朝一夕被瓦解的，夏家想收购，提前派了眼线在我爸的公司，出卖了公司的机密项目，我爸妈一生善良，最后还是没有落得好下场，他们的经历在告诉我，善良可以，但不能明知是陷阱，还要圣母。”
贺司夜嗯了一声。
说实话还是很欣慰。
他问，“那如果我告诉你，今晚上你如果不在，即使那群人当着我的面上了他，我也会视而不见，你会讨厌我吗？”
林晚意睁大眼睛，“你还会介意我讨不讨厌你？”
贺司夜，“……”
他别开脸，“当我没问。”
林晚意才发现，即使自己跟他多年，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层膜。
不断的做做做，却忽略了彼此真实的感受。
林晚意玩心大起，问道，“那我们就讨论刚才的话题，要是我说我会生气呢，你怎么会怎么做？”
贺司夜没想过。
“这件事，我不会让你知道。”
“假如我知道了呢？”
贺司夜，“……”
林晚意微微坐起，避开他那个玩意儿。
她伸出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抚摸有型的胸肌。
“好像你以前每次生气，都是大干一场让我屈服。现在你依旧是这样的想法吗？”
贺司夜的眼眸深沉。
刚刚才压下去的火，瞬间又升腾了起来。
贺司夜咽了口唾沫，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欲望来势汹汹。
或许，根本没有停止过。
“医生只说不能碰你，但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林晚意，你知道的！”
林晚意仰躺着，看他的眉眼。
她不怕。
因为她知道，此刻的贺司夜，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她微笑着，“贺司夜，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是因为我怀孕，还是因为我替你出头，打了贺海霖？”
贺司夜骤然无言。
他漆黑的瞳仁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想遮掩。
可感情哪里能遮掩呢？
林晚意深知，他喜欢自己的身体。可是此刻，她贪心，想趁热打铁，问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贺司夜……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贺司夜如遭一击。
他没有回答，只是附身亲吻，啃得轻，却也疼。
他眉宇间有几分懊恼。
是对林晚意的无奈。
从领养之后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
只是自己的狠心，让她数次胆怯。
他突生几分愧疚。
“那你呢，你喜欢我这么久，有没有哪一刻想过放弃我？”
林晚意一愣，随后轻笑。
她其实很久没有期待过他爱自己了。
包括现在。
这算是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