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霜摇头，“应付一下，我又不认识她。”
陆成玉没说话。
“那我要叫什么啊，而且，我只想在你面前甜一点。”白霜说。
“是吗？”陆成玉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把人拉的近一些，“眼睛有些红。”
“没有感觉到。”白霜眼睛盯着他，想看看他生气不生气了，但陆成玉避开了他的眼神，话中说的是眼睛，他却眼睫微敛，似是将目光落在他唇上，看他要说什么，白霜心不在焉地声音发飘，“没有不舒服。”
“吃饱了吗？”陆成玉问。
“我饱了，可是你还没怎么吃诶。”白霜说。
“我不饿。”陆成玉说。
白霜摸摸他肚子，“扁扁的。”
“手。”陆成玉提醒。
白霜把手收回去，“就摸摸。”
“闭嘴。”陆成玉说。
“你再凶？”白霜凑近，不满地哼了一声。
“闭嘴吧。”陆成玉无奈，又沏了一壶茶水。
此茶名雪山飞尖，入口带着苦涩，后有回味余香。
白霜嗅了嗅，很香。
“哥哥，让我尝一口。”白霜好奇地想尝尝。
“叫我哥哥？”陆成玉看他。
白霜点点头，那要叫什么？大人吗？
“也是应付？”陆成玉给白霜倒了一些茶水，不多，味苦，白霜不会喜欢。
“……不是。”白霜说。
还没翻篇吗？啊，成玉真是，明明还不喜欢他，装得跟他恢复记忆似的，唉，哄哄吧，可别真气着了。
“是与不是全凭你一口之言，我怎知真假？”陆成玉喝茶。
白霜：“哥……哎呀，你真是，你要相信我。”
陆成玉没搭理他。
白霜有些急，解释着，“你别难过，最重要的当然是你。”
陆成玉扫着他眼巴巴的表情，点头，“然后呢？”
倒也不是难过，只是看不惯白霜冲别人示好，总觉得白霜发现更好的人，会选择冲别人卖乖，想要离开。
人之常情，能理解，但唯独白霜，把这个人代入到那些常情中，他很不舒服，他不愿意这么去想有这样情况的发生。
“我不叫别人了，我只叫你。”白霜只差没给他发誓了，但言语间极其单薄，总而言之就是一句不会喊别人亲近的称呼了。
陆成玉笑起来，“玩笑话，莫当真，我总不至于连这些都要要挟你。”
“不是要挟。”白霜握住他的手腕，“我不在意旁人，一无亲朋二无好友，大人对我好，我只亲近大人，在意大人。”
陆成玉：“……”
陆成玉抽回手，不留痕迹地搓了一下手腕，“以后遇见这些，点头应一下便可，不必回应。”
“她是你的手下，我怕因此给你添麻烦。”白霜说出内心的想法，这个世界的陆成玉很难，他切不可给成玉添麻烦。
“不会，他们不敢。”陆成玉说。
“成玉。”
身旁传来一声，颤巍巍的，带着试探，带着亲近的腻歪感，勾得他耳朵发痒。
陆成玉侧头看他，白霜说：“我这么叫可以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叫，好不好？”
陆成玉点头，“……可。”
从来只听闻酒水醉人，怎地茶水也醉人？
还真答应了。
“成玉哥哥。”白霜很小声的喊，这会儿瞧他似乎是回过神来，有些后悔懊恼的样子，白霜笑起来，“我以后这样叫你，好不好？”
“不像话。”陆成玉侧眸看他一眼，浅浅一落，收回视线。
“大人疼我。”白霜又凑近了一些，脸将要碰到陆成玉的胳膊，他故意俯着身，“大人在意我，要不怎么在乎我喊别人什么？我没了分寸，我以后只叫大人哥哥，大人可别生我的气。”
这家伙语气掌握的很好，黏糊却不腻歪，句句是好听话，听着是讨饶，处处展示着骄傲，得意地眉毛都扬了起来。
陆成玉哭笑不得，“多大点志气？”
“没有，没有一点，成玉哥哥开心，我就开心了。”白霜接的顺口，他怎么想怎么说，格外坦然，“最喜欢大人了。”
“为什么呢？”陆成玉问。
“哥哥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给我束发。”白霜在心里给自己鼓掌，真棒，理由很充分。
“如果我是骗你的呢？”陆成玉把他推开，面上是冷漠到凌厉的审视，他站起来，周围有一点渗透进房间的喧闹，“如果都是我故意骗你的，我不喜欢你，白霜，你要怎么办？”
白霜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单看表情，并没有什么伤心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反应平淡。
陆成玉等了一会儿，没了耐心，准备就此算了，随意找个理由揭过，白霜突然站了起来，凑近，他执拗地看着陆成玉的眼睛，想要直看到深处，看清楚他说这些话的目的。
眼瞧着他越来越近，呼吸交缠，陆成玉原本的淡定瞬间破功，狼狈地侧头躲开，“白霜。”
他训斥地喊了一声。
“骗我就跟我说明清楚，如果大人道歉了，我会好好考虑的。”白霜没有后退，几乎要埋在陆成玉肩上，他总是隔着一点距离，觉得这样十分得体。
陆成玉是个多思多虑的性子，最受不了他要落不落的距离，简直想要后退逃离，但逃离又显得他多怕似的，陆成玉自己僵着，任由白霜轻轻俯在他肩头。
“毕竟我很喜欢大人，如果大人保证以后不骗我，我们拉钩的话，我就只生气一天。”白霜撩起他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
“胡闹。”陆成玉把他推开，“让我道歉？你能受得起？”
白霜心道那麻烦了，如果那样他得生气一阵子了，他思考着解决办法，视线偏移，随后定住，“大人，你的耳朵好红啊。”
陆成玉：“......”
“是热的吗？好红啊，可是这会儿已经有些凉了，大人，是因为热吗？大人，大人......”白霜喊出些趣味，拖着调子喊。
“闭嘴，没有骗你。”陆成玉转身离开。
白霜笑起来。
“不是骗我那便是真喜欢我，真怜惜我是不是？”白霜赶过去，走在他身边，“我也喜欢大人。”
陆成玉被他接二连三，一句连着一句的喜欢惹得羞愤不已，此刻还说！
他走快了些。
“我跟不上了。”白霜喊，“慢些等等我啊，我不认识路。”
陆成玉：“......”
陆成玉短暂地生了一下气，放慢步子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