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玉找了鸭舌帽给他扣上，又找了口罩，拉着人出门，“有什么话直说，霜啊，这样很好，你不舒服就告诉我，不用憋在心里。”
这段感情比陆成玉预想中的要好的多，白霜比他一开始见到时更加吸引他，除去外表，性格，内里，这些都让他感到可爱，想要时时抱着，亲着。
并不是白霜会做什么，掌握了什么技能，拥有什么能力，而是小到细节，更加细微的地方，一板一眼的说话方式，纯粹坦然的情感表达，红着脸耍流氓……都很可爱。
“我已经在做了。”白霜说，他记着呢，没有忘记，他说：“我做的很好。”
“嗯，很好。”陆成玉夸奖，“聪明的脑袋瓜。”
“我有什么不对就指出来，哪里让你不舒服就说，站在你的角度。”陆成玉说。
白霜：“我的角度？”
“对。”陆成玉说：“你想做的，你想要的，不用太过于理性地看待事情的对错，在这段感情里，你可以向我提出要求，只要你不满，只要是你想表达的，都可以对我说。”
“真的？”白霜说：“睡觉的时候可以摸你的肚子吗？”
陆成玉：“……”
什么毛病？
得，第一个要求就卡住了。
“不行。”陆成玉说：“换一个。”
“唉，说了你又不同意。”白霜叹气，“都可以对你说，说了你又不听，唉。”
陆成玉：“……”
白霜：“唉。”
陆成玉看他，白霜眼睛弯成了小月牙，透露着恶作剧成功的狡黠。
“学坏了啊。”陆成玉啧了一声，弹了一下他的帽沿。
还真以为白霜伤心了，没成想是装的，真是长本事了。
“昂。”白霜得意地点头，“我在很努力地学习变坏。”
“别了吧，换个努力方向吧。”陆成玉买了包子，走出人群的时候回了一句。
“为什么？很有趣啊。”白霜咬走陆成玉递过来的包子，没伸手。
陆成玉看他慢吞吞把包子吃下去，又递过去一个。
“目的呢？变坏了想要干什么？”陆成玉去常去的店里买了两杯豆奶，递给白霜一杯。
“变坏了，我就不听话了。”白霜尝一口，没什么甜味，他又吸溜了一口，说话含糊，“我就可以睡觉的时候摸你的肚子了。”
“……”陆成玉沉默。
什么癖好？
他带着白霜在周围熟悉。
白霜笑起来，“为什么不让，你越不让我就越想要。”
“不要在大街上说奇怪的话。”陆成玉说：“你这是找揍。”
白霜把脑袋凑近，“那哥哥下手轻点。”
他眨眨眼睛，越来越近，“不要太用力，我怕疼。”
陆成玉把人拉到里侧，“看着点路吧，朋友。”
“不想看。”白霜摇头，“你在我身边，会管我的。”
蛮不讲理的话，是他对陆成玉刚刚说的角度问题思考出的回应，成玉说让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提出要求，是不是告诉他作为爱人在这种亲密关系可以放肆一些？
怎么放肆？
不知道。
他现在想干什么？
跟陆成玉一起走的时候想牵手。
现在是白天，外面人不少，这种行为会给陆成玉造成困扰，所以他没有说。
应该是很放肆的。
白霜做出评价，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要五分钟。”白霜说。
“什么？”陆成玉一时没有听明白。
“太过分了吗？”白霜伸出一根手指，“那一分钟？”
陆成玉顺着话理了一遍，猜测道：“要闭眼睛吗？”
“对。”白霜说：“一分钟也不可以吗？”
“闭眼。”陆成玉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快速地喊了一声。
白霜点头，“好的。”
“睁开。”陆成玉接着立刻说。
“太快了。”白霜还是睁眼，低头看，陆成玉握住他的手没松开。
“我睁开了。”他提醒道。
“嗯。”陆成玉点头，手没松，勾起唇角。
白霜反应过来，笑了一下，“可以牵手吗？”
“当然可以啊。”陆成玉说：“已经在牵了。”
按照这个脑袋瓜的思维，学坏可真难啊。
“周围人会看到，不会影响你吗？”白霜问。
“关他们什么事？”陆成玉握了握他的手，“没事，谁要是过来找揍，我绝对不会手软。”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只是说说，舍不得动你的。”
“我知道啊。”白霜得意道：“我一直都知道啊。”
陆成玉把他捡回去，八百年都没有动他一下，最过分也就用手指戳了戳，手指压在他身上不让他起来，他生气了陆成玉也会找吃的哄他，还会带他看话本子表演，在包厢里跟一只小章鱼讲解剧情，虽然他没有坚持到最后，每次都会睡着，陆成玉也没有停止跟他分享各种有意思的东西这种行为。
陆成玉时时刻刻都把白霜带在身边，硬生生用周身仙气把一只普通的小章鱼温养成一只可以化形的妖。
从一开始对主人的喜欢，到现在对爱人的喜欢，他的喜欢没有变过，不单单是因为陆成玉救了他，他喜欢陆成玉，喜欢待在他身边。
虽然他那时大多时间在睡觉，但是也有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陆成玉大部分表达情绪的方式是提剑就砍，鲜少有人在他面前找不痛快，眼前的麻烦一旦确定为麻烦，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陆成玉对别人怎么样白霜不在意，陆成玉对他很好，这就够了。
从进入各个世界的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了，陆成玉不是对麻烦多费口舌的性子，陆成玉对他就是不同的。
虽然保持着本身的警惕，但从来不会将他定义为麻烦。
他能够确定，他在陆成玉这里享有特权。
这是即便认不出他的气息，陆成玉爱护他本能。
他一直都知道。
“嘿，我说有时候你怎么那么欠？”陆成玉说。
“跟你学的。”白霜理直气壮。
陆成玉：“我身上就没点别的可以学了吗？”
白霜：“没了啊。”
“……啧。”陆成玉想了想，确实还真没想起来。
陆成玉：“啧。”
白霜笑，紧握陆成玉的手，“哥哥让我自信，不怯弱，让我学会思考，有自己的人格，做自己想做的，不逃避，让我掌握能力，掌握选择权，独立，自由，这些都是我从哥哥身上学来的，还有很多很多。”
陆成玉看他，白霜下巴兜着口罩，表情认真，眼神中带着与面容相对应的成熟，“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陆成玉心头酸痒，他不自然地侧了侧头，白霜追着看了过去，陆成玉脸上泛起一点红，白霜凑近了自己瞧，语气新奇，“哥哥脸红了。”
陆成玉恼羞成怒，“好好走路，看我干什么？看路！”
“不想看路，想看陆成玉的陆。”白霜说。
陆成玉只觉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抬手捂住了白霜的眼睛，“哪儿学的一套一套的？嗯？”
“你犯规。”白霜说：“我想看，我都没怎么看过。”
“闭嘴吧，什么都要看吗你？”陆成玉没放手，他非常双标地认为自己可以逗白霜，白霜不能逗他。
陆成玉把手放下来，白霜立刻看过去，陆成玉面上已经恢复如常。
“我要看。”白霜抗议。
陆成玉耍无赖，“没了，看吧，脸在这儿呢。”
白霜顺着他的意思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看完摇头，“我要看你害羞的表情。”
“看，看，你看。”陆成玉说：“你要是能看到的话。”
“我能。”白霜说。
“你能，你能。”陆成玉应付他。
往前走了没几步，陆成玉突然停下。
“你说的不是别人吧？”陆成玉狐疑，“我有那么好？”
白霜笑起来，拥住陆成玉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成玉好可爱啊。”
陆成玉：“你怕不是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白霜埋脸，“不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