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脑袋还是不清楚的，打了个哈欠爬下床，噔噔噔往陆成玉的方向走。
陆成玉躺在沙发上，人没动，也没睁眼，只听着动静。
白霜走过去，跪在沙发旁，把脸放在陆成玉手上，用脸小心地蹭了蹭。
陆成玉：“……”
陆成玉扯住他的脸往外拽，“干嘛呢你，什么毛病？”
白霜轻嘶，伤口扯住了，应该没有渗血。
“我的书本被撕掉了。”白霜握住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扯开，“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字也不大明白，还受伤了，困。”
他一一阐述赖床原因，真诚地看着陆成玉，想要陆成玉理解他。
陆成玉把手抽出来，“边儿去。”
他翻了个身，背对他。
脑袋不舒服，昨天中午没吃东西，晚上也没怎么吃，现在没什么力气，陆成玉闭上眼又躺了一会儿。
沙发上很不舒服，保持着一个姿势很快就开始难受。
不行，还得让那个小蠢货滚蛋。
陆成玉坐了起来，准备把人丢出去，脚下软乎乎的，带着一点温度。
白霜躺在地上，睡的昏天黑地。
陆成玉把脚收回去，捂着额头揉了揉，真诚地表示疑惑，这孩子是跟着人长大的吗？
他订了两份饭，用脚在他肚子上踢了踢，“起来，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给你下药了，这么困吗？”
白霜睡的迷糊，反手握住那乱踢的脚，“别闹。”
“去去去，松开。”陆成玉脚腕被他握在手里，他不喜欢这种钳制。
白霜松开手，坐了起来，呆呆地动了动胳膊，“我又睡着了。”
“昂，不然呢？”陆成玉应了一声，“你都不能一个人出门，睡着了别人把你扛走你都不知道吧。”
“胳膊疼。”白霜说：“帮我。”
“帮你什么？砍了吗？”陆成玉往后退了退，他懒得动，抬腿在白霜肩膀上踢了两下，控制着力道，不重。
白霜眼睛一亮，“舒服。”
陆成玉嗯了一声，脑子疼的时候身边不能有太聪明的，这个就刚好，偶尔的低智交流也挺好。
咕噜。
白霜惊讶地低头，他昨天晚上吃了饭，怎么还饿。
“去里面，冰箱第二层有营养剂。”陆成玉随手指了一下，饭来还得好一会，可以先饱腹。
“哦。”白霜走过去，玻璃管里各种颜色的水剂，他打开一个，闻了闻，没有味道。
“你要吗？”白霜问。
“不要。”陆成玉说。
白霜喝了一口，苦的他舌头发麻，陆成玉笑出声，白霜看过去，陆成玉趴在沙发靠背上看他。
“苦。”白霜说。
陆成玉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白霜拿着剩下的半支不是很想喝。
“放进去吧，你下次饿的不行就过来喝了，能饱腹。”陆成玉说。
“嗯。”白霜放了回去，苦味还在，脸都皱到了一起。
“娇气。”陆成玉说。
白霜就事论事，“苦。”
陆成玉起身去柜子里翻找，丢过去一块糖，放了很久了，一直没动，忘记怎么带回来了，好像是有阵子商店买水送的。
白霜毫无防备地吃了，很甜。
“有毒。”陆成玉刺了一句。
白霜摇摇头，“没关系。”
“啧。”陆成玉找了洗漱用品，在犄角旮旯里找了两袋子漱口水，“准备赖上我了吗？小朋友，你妈妈找不到人，一会儿就把我告上星际法庭了。”
“你可以养我吗？”
“……你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白霜摸摸自己的脸，“不可以吗？”
陆成玉：“……”
这孩子哪来的自信？
白霜心中暗叹，“成玉又不喜欢这脸了，明明陆总最喜欢摸他脸蛋的。”
七七姗姗来迟，惊讶地发现小霜进展神速，一晚上就跑人住处了。
“他怎么答应带你进来的？主人看着脾气好，这方面可是很注意的，你躺地上撒泼了？”七七好奇地问。
陆成玉戒心一向重，他要是昨天晚上接纳了白霜，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一定是他觉得白霜毫无威胁，他动动手指就能把人按死。
“没有。”白霜说：“我不小心伤到脖子，晕倒了，他把我带回来，还上药了。”
七七：“啊啊啊啊啊！”
白霜惊的直接把漱口水咽了下去，咕咚。
陆成玉喊了一声，“别喝啊，吐出去。”
“七七，不要叫。”白霜侧头呛咳，缓过来后应道：“我知道了。”
陆成玉不放心，靠在墙边看他，白霜漱漱口，把水吐了出去，张开嘴让他看，“啊，没了。”
陆成玉看了一眼，舌尖颤巍巍伸出来一截，唇瓣被水润了一层颜色，他无辜地往前倾身，清纯的诱惑，带着懵懂无知的青涩感。
傻子。
陆成玉避开了他的眼神，白霜身上有意无意地蹭上了他的信息素，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现在出去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人是他的所有物，他毫无所觉。
做人不能太有良心。
给他睡床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幸好白霜是beta，不然他还真不好解释。
“啊你个头，把嘴给我闭上。”陆成玉出门离开，“我出去拿饭，安生给我等着。”
“哦。”白霜闭上嘴。
“你怎么伤的？还是脖子！伤的多深？让我看看！”七七控制不住音量，继续嚎。
“没事的，我很好。”白霜洗脸，“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七七：“你，你气死我吧。”
白霜：“……你饿不饿？”
七七：“你这话题转变的太生硬了吧。”
白霜：“哦。”
“小霜，你有许多东西都不懂，其实我也不能说的很明白，在学会之前，首先要开心，要自己顺心，如果你觉得为难，我是不会强迫你的，我会再想办法，你知道吗？我关心主人，同样的，我也关心你。”七七说。
“知道了，七七对我很好。”白霜说：“我知道。”
只有爱自己，个体才能完整，才能有吸引爱人的特质。
他以陆成玉为活下去的全部，成玉不喜欢。
白霜在学习，关于爱，关于情，关于成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