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来得太快，顾恒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匆匆挂断编辑的电话，他翻出手机银行查看余额，手指头点着那么些个零数了半天。
他还是有些不信，抓上钥匙出了门。
到了银行，看到自助取款机显示屏上的数字，他颤着手点了个最高限额。
当那热气腾腾的五千块钱拿到手的时候，顾恒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疼的。
“草，老子真就暴富了？...”
他颤着手掏出手机，拨通兰重山的号码，对方磨蹭了一会儿才接，“草，你可真会挑时候！”
对方还在粗喘，顾恒哪顾得上这些，嗓音都带着难以压制的激动，“大山，那串臭豆腐的钱我能还你了！”
兰重山安静一瞬，语气平缓了些，“等会儿，我去找你。”
炸串摊前，顾恒和兰重山一人一串臭豆腐吃得很香，卖炸串的大妈还在炸着一大锅的臭豆腐。
“你那小说不是不行吗，咋的就火了？”
兰重山对小说这方面不感兴趣，在最开始顾恒写小说时跟他提了一嘴，再就是顾恒跟他说过写小说根本赚不到钱。
因此，顾恒的小说火没火他压根就不知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想起那些玄幻的事，顾恒糊弄了一句。
“反正就是一句话，我暴富了！”他低声在兰重山耳边轻呼，语气里都是激动高兴！
兰重山一把搭上他的肩膀，“行啊欢欢！出息了！以后可别忘了兄弟我！”
顾恒动作一顿，情绪也平淡了一些，“都说了多少年了，别叫我欢欢。”
兰重山歉意一笑，“嘿嘿，这不习惯了嘛！”
打包好一大锅的臭豆腐，两人回了顾恒住处。
在大门口遇到张芊芊，顾恒送了她一份臭豆腐。
女人一脸嫌弃道，“谁爱吃这臭死人的玩意儿！”
兰重山瞥瞥嘴，那你还一口塞两块！
转身走时，张芊芊又说，“下午记得把盆给我送来！”
“晓得了，张姐！”顾恒满口答应。
人都进屋了，张芊芊才想起来，“这小兔崽子不是没钱吗？哪来这么多闲钱买臭豆腐？！”
回到小屋，顾恒打开电脑等待开机，兰重山大大咧咧坐在单人小床上，年代久远的小铁床发出叽叽声。
“唉，就这小床，你以后可是再也没机会睡了！恭喜啊！”
顾恒，“谢谢，不过暂时我不打算换住处。”
兰重山疑惑，“为啥？你都有钱了还窝在这连个窗户都没有的阴暗小屋？”
顾恒没回答他这话，忙着翻看作者后台，评论依旧99+，但已经不是骂他的。
手机这时响起，是他编辑打来的。
他没接，转成微信。
顾：资本家买我版权，这事儿我同意了。
编：？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这个？
编：对方首次报价五百万，但咱这小说这么优秀，我觉得五百万有点少。
顾：嗯，那你看着谈。谈好给我说一声。
编：没问题！讨价还价这种事我最在行！给你整到一千万！
顾：...随你。
跟编辑聊完版权的事，顾恒继续翻看后台评论。
喵喵不吃鱼：呜呜，作者大大快点安排楚莫池复活吧，孩子要被你刀死了【哭哭脸】
九久玖：给作者大大寄刀片！竟然给莫莫写死了！还我莫莫！【愤怒脸】
......接着下面的评论都是在说他发刀子表示愤怒的。
顾恒有些莫名其妙。
在那之前，他对剧情的记忆还停留在女主杨芊芊主动跳炼狱死了，然后楚莫池以一人之力重创仙门，直接成了九天之王。
看到这么多评论，他点回小说主页，上边显示一百万字连载中。
翻到最新章节，章节简单明了，“楚莫池死了”，这让顾恒更好奇了。
闲着没事儿的兰重山在他的小屋观看，他移动鼠标点开最新的章节，时间显示昨天凌晨更新的。
“...如果时间能倒回，顾寂桓一定不会离开楚莫池半步。
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在他眼前被生生挖走了心。
少年的下颚满是血迹，胸前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一点点在他眼前倒在地上。
顾寂桓飞奔而去，少年对他弯唇一笑，‘能死在师父怀里，足矣。’
话落，少年缓缓闭上眼，嘴角弯着从这世上离去...”
“啪！”一阵声响。
顾恒回神，压下那阵难受，他转头看向制造声响的人。
兰重山抓着后脑勺尴尬一笑，“哈，哈，我就随便看看，不小心把这相框弄掉了。”
闻言，顾恒瞬间起身，过去将里边的相片捡起。
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沿一角没了快半张。
看着好友对照片紧张爱惜的样子，兰重山小心问道，“你还没放弃找你哥啊？”
男人情绪很低，仔细为照片擦去杂质，看着上边只剩一个笑得开心的少年，他低低嗯了一声。
出来时间有点久，兰重山的女朋友给他打电话喊回家。
顾恒将取出来的五千块钱全部塞给兰重山。
对方也没做作着不收，拿着钱拍拍顾恒的肩膀，笑道，“昨个还说你发达呢，今个儿可成真了！”
“你现在也不缺钱了，这钱我就拿着。这以后要换兄弟我困难了，顾富豪可别不给借啊！”
“你要有需要，借多少都行。”顾恒也笑了。
送走兰重山，顾恒回屋将饭钵还给张芊芊，顺便把这个月的房租也交了。
张芊芊狐疑地看他两眼，小声说“你这别是黑钱吧？”
顾恒被逗乐了，“张姐，我哪敢啊！这钱干净的，你放心收！”
在他的再三保证下，张芊芊才将钱收下。
再次回到小出租屋后，顾恒终于有时间翻看自己的小说了。
动鼠标时，眼光一瞥，看到被他放在桌边的照片。
动作一顿，他伸手将照片拿了过来。
照片原本是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个子矮矮的削瘦少年。
少年扬起嘴角，笑得很是开心，他的肩膀被只大手揽住，而大手的主人，只剩下一双修长的腿。
手指摸索被火烧去的边缘，顾恒喃喃，“你在哪？”
“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