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菱想逗的人，是不会轻易让她们溜掉的。
没一会儿，几个年轻女工你让我我让你的，都和姜青菱三人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不过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缓冲，她们也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至少开口不结巴，还能说上几句了。
方燕茹本质上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在工作里要严肃一些才能有威严，但在面对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女孩们时，还是很善解人意地引导她们聊天。
通过交谈，女工们得知姜青菱是清灵服装的老板，一个个都激动得很，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没了一开始的拘谨模样。
“姜老师，我、我有个疑问。”那个川妹子突然开口道，“清灵这一季的衣服里，有一条湖水绿的裙子，它为什么要做成纯色的呢？如果，如果是由浅至深的颜色，不是更好看吗？”
坐在她旁边的女孩一惊，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然后悄悄观察几位厂里大佬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厂长，姜老师，不好意思，春晓她就是、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没有质疑姜老师的设计的意思。她平时就喜欢琢磨衣服的样式，没事还爱画稿子，画了都快一整本了，所以总问这衣服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她就是老毛病犯了，没别的意思。”
姜青菱本来在啃排骨，闻言便放下筷子，认真回答：“没关系，有想法是好事。其实你的想法没有错，那条裙子做成渐变的颜色是会更好看，但是面料却是要用丝滑柔软的才行，目前能达到这种效果的面料不多且贵，这么一来成本便大大提高了，定价过高不符合我们的客户群体。”
严春晓听完姜青菱的回答，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是我想的不够全面……”
她只想着衣服怎样会更好看，却没想过匹配的布料，对应的成本还有售价等等，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这有什么，达不到该有的效果是现在的技术不够成熟，不是你的错。”姜青菱安慰道。
放在几十年后，各种面料层出不穷，想要做出一条飘逸柔软的裙子根本不是难事，严春晓所提出的问题很好解决。
看着严春晓还是一副懊恼的样子，连满盘子又辣又香的菜都不能吸引她了，姜青菱又说：“刚刚听小雪说，你平时也有画稿子，能让我看看吗？你放心，我不会偷你的设计的。”
严春晓先是点头，听到姜青菱最后一句话又急忙摆手道：“我没担心，我那些都是随便画画的，您怎么会看得上……您等等，我这就回去拿！”
“诶诶诶，不急，先把饭吃完！”姜青菱话还没喊完，严春晓人已经跑远了。
这可真是罪过了，她最初只是想逗一逗这些女孩，倒搅得她们饭都没吃好了。
不过其他女孩们却没这么觉得，反而是激动又兴奋地吃完了午饭，也很想听听姜青菱怎么看待严春晓的稿子。
然而她们的午饭时间本就不长，除了被方燕茹特批能迟点上班的严春晓，其他女孩们都还没等到严春晓回来，便要先回去工作，连文慧都遗憾离场了。
等严春晓气喘吁吁地回来时，现场便只剩下姜青菱和方燕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