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凌带着她从沙发和床开始看起。
方果突然想起，那张第二天就坏掉了的椅子。
别是老男人又在想什么新奇的玩法？
她可受不了。
但是看他真的无比认真地比对。到了床的单元，比较了许多床，自己躺上去后，还让方果一起躺上去。
这，看着别人投来的打量的眼光。属实有点为难了。
床、沙发、桌椅、衣柜、衣帽间。
方果被他的认真蛰伏了。
“你不会是在考察样板间装修吧？”
万凌愣了一下，“这你都知道。那我想参考参考你的想法。”
原来是带着工作来的，方果瞬间就感觉他的形象光辉伟岸了许多。
她也更加配合。
逛了一圈下来，脚板心都走痛了。
这比选自己家的家具还累，因为一般是要装样板间的话，就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大家。
最后到了餐饮区，方果吃到了男人请她吃的春季限定河豚套餐。
果然还挺美味的。
万凌趁小姑娘没注意，把刚刚小姑娘看到的家具都加了购物车。回头把这些家具发给家里有厂的合作商。
让他们照着打样品出来。
对方以为是样板间需要，肯定都会铆足了劲儿，用料什么的都会用最好的。
然后价格还不贵。
马上要加契税还要买地下车库的停车位，能省钱的地方还是要省钱。
从家具城出来，万凌像是了了很大的一件事儿。
方果还有点心疼自家男人，都管理快上百号人了，连装修样板间这样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这一体贴，晚上就吃了暗亏，第二天又是腮帮子疼了一天。
方果点了点头，果然那些深夜情感博主说的是对的，不要同情男人。一旦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
新的一周很快开始，周一晚上万凌提前查看了天气预报，帮方果收拾好了行李。
自从方果从浠市回来，他们就分开时间就不超过24小时的，小姑娘突然就要走5、6天，万凌当然还是觉得心里空唠唠的。给她准备了一大包喜欢吃的零食，放在书包里，还嘱咐她一上飞机就要先把零食拿出来。
第二天送她去机场，要分别了，万凌捧着她的脸：“别一天傻乎乎的，展览会应该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如果看到某个男人的眼神在你身上停留时间过长，你就给老子瞪回去知道吗？”
“知道啦，我同事还等我呢。”
方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下车了。
每次分开他都要唠唠叨叨一大堆，比老太太还啰嗦。粘人精一个。
起飞，到了京市。
和浠市的前同事们一起，到达目的地。布置展厅，整理物料，和天南海北的同行还有客人交流。展会上的人很多，她们几个人忙得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
经常来外国人到他们的摊位上，第一时间就夸赞绣花太美了。
这些绣样，方果瞧了瞧，都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绣花，她也可以绣出来啊。
和同事轮流休息的时间。方果把所有展厅都逛了一圈。
看了许多国内国外品牌的展厅。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其他品牌的衣物可能做工没有他们定制款衣物那么精良，但是设计和想象上的天马行空，一下就把她打动了。
是的，她现在做的衣服还是在条条框框之下，是客人的想法为主，而她的想法不那么重要。
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了内心的蠢蠢欲动。想要做真正属于自己的衣服。
周六大家都出去玩了，方果一个人在酒店安安静静在网上查看艺术家驻留计划，今年上半年6月前都可以报名，需要上传作品，以及一些个人信息。
她借住手机词典，写了一篇简单的英语自我介绍。这才发现好多单词都忘记了，准备回头每天背一点词汇。
*
万凌在周五的时候就拿到了房子。当天下班就过去看了一眼。
第二天又很早起来，去到了新家。昨天晚上已经初步看了一下有哪些地方要改动的，今天会有人上门。
他们买的是精装房，所以就不用请设计师了。把家具家电运进来，再通风晾晒一段时间，甲醛在安全范围内就可以入住了。
一梯一户的设计，电梯一出来，就有小二十平米的入户空间，完全可以做一个衣帽间玄关。
打开大门，这空荡荡的客厅，万凌用眼光一扫，嗯，五六十个人打地铺都够了。夏天的话，阳台还可以睡个十个八个的。
U型厨房，生活阳台在厨房外面。
四个房间，每一个房间的采光都不错。两个卧室对着小区中庭。
主卧和客厅阳台则正对着外面的河。
万凌在主卧看了许久，主卧有一个飘窗。很多人会觉得飘窗的存在有点不合理，当桌子或储物空间都有点鸡肋。
但他觉得这个地方棒极了。
到时候在这上面铺上厚厚的毛毯，反正就是怎么跪都不硌皮肤的那种。
然后他和小姑娘通过某种物理缔结，来到这里。从白天到华灯初上，房间里不开灯。只剩下外面车水马龙。
想着想着，一张丑脸上满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