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妈也不知道警察怎么来了。
肯定是有人报警了。
“小伙子你别搞错了，是这个女的诈骗了三个大娘的钱，都上万了。”既然警察来了，那就更好玩了。
柳子惠平时在深城一家厂子踩缝纫机。听一个小姐妹儿说过年到男朋友家里去拜年，打发了她几个月工资那么多的红包。
她老家这些地方都是男多女少，光棍多，连离过婚的女人都特别抢手。
于是她就过年的时候回来同时相几个亲，每到一个男人家里就给老两口说，准备和他家儿子在一起要结婚的那种。老两口一听，特别开心，当天就按照招待未来儿媳的规格，打发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过几天她在微信和这个男的说不合适，然后就回深城了。三年加起来，过年怒赚了7-8万。
今天这牌桌上的三个人，就是万妈听到这个信息后，请来的。
柳子惠愤怒道，“什么诈骗，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给的。”
“我呸，我一年辛苦伺候庄稼，就是因为你说要和我儿子结婚，我打发了你5000的上门费，结果拿到钱的第三天你就把我儿子甩了。”
“就是就是，我家也是这样被骗了6000块。”
警察像是明白了，这是一场经济纠纷，就把她们几个都载去了警察局。
蒋婵看到好朋友直接被警察带走了，觉得今天必须要服个软，不然真的走不脱了。但这钱昨天也没进她腰包啊，全给了柳子惠了。
于是可怜巴巴地走到方果面前。
“小妹妹不好意思，昨天姐姐赢的钱全部转给了柳子惠。要不这次的就算了，下次我们再约好一起打牌。”
“今天不给钱你还走得了？”万妈搂着方果，“我们小果确实单纯可爱，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蒋婵真的没钱了，前夫给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因为春节到来，她全部买成了衣服烫了头发做了美甲。这几天去别人家吃饭，她都要把剩菜打包回去，因为没钱买菜了。
“姨，我真没钱了。”
“那好，就写个欠条，还带利息的那种，不还的话你的麻烦大着呢。”
蒋婵哭着写完了欠条，“这样总可以了吧。”
跑着回去了。
“秀云不好意思，我这前儿媳真的是，我儿子也是不幸找了个这样的前老婆，我这两个孙孙也可怜。”蒋婵前婆婆也回去了。
大家伙儿看热闹看饱了终于散了。只剩下他们至亲的亲戚留下来吃晚饭，还是三姨爹做的饭。万凌的三姨爹从十多岁学做菜，三十多岁就成为了大厨。
目前已经退休回了农村，最喜欢的就是喝喝小酒，去田里采摘最新鲜的食材，给家人朋友做一顿好的。
万妈把方果拉到一边，“这样感觉还满意吗？这两人都帮你收拾了。”
小白兔方果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度被吓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特别过瘾。
“以后再想起这件事，你就不会只记得昨晚的屈辱了，你只会想起今天她们被打脸的样子。
遇到那些不讲理的人，那就要更不讲理，遇到讲理的人，那就比他们更讲理。”
阿姨虽然没有文化，但是活了一辈子，人生也已经通通透透了。她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什么叫：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了。
“但是阿姨，”方果还是有点担心，“蒋婵好像有两个孩子要养，这么多钱可能一时都换不上来。”
“傻孩子，重点不是让她还钱，重点是要让全村人都知道她打了牌给不出钱还要写欠条。以后就会越来越少的人跟她玩了。”
村里都是群体性活动。
今天发生在他们家里的事情，明天就能在全村都传遍。
万妈晚上正要和老伴儿睡下了，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万爸起身开门，是万锵抱着万如琪。
“爸，今天琪琪跟着你们睡。”
一听是自己孙女来了，万妈坐了起来，“把我的琪琪抱到奶奶这儿来。”
“回去陪老婆吧。”话还没说完，门外都没人儿了。
这两儿子，都属猴，急得不行。
万如琪每周都会跟爷爷奶奶睡几天。
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今天突然有点疑惑了。
奶声奶气地问，“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单独睡觉。哥哥现在有了自己的房间，我和爸爸还有妈妈睡觉也不挤了。”
“爸爸想和妈妈说点悄悄话。”
“说什么悄悄话？”
“你长大就知道啦。”
*
万凌看着随着自己的动作，小姑娘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娇媚。
他爱死了这样的她，让他热血沸腾。
低头碰了碰她的鼻尖。
“这墙不隔音，我爸妈就住在我们正正好好的楼下。”
方果本来有些迷离和涣散的眼神瞬间聚了焦。
咬上了他的肩膀。
冬天的夜晚，春天悄悄潜伏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