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硬塞到的方果的手里。
电话那头，有点不可一世的男声。
是路辰。
“上次好心提醒你，居然敢挂我电话，哈哈，这会栽在我手里了吧。
8000万的钻石，看你怎么赔？”
方果的嘴唇轻微颤抖。
“这颗钻石不是我弄坏的，这是你们合伙诬陷我的。”
“哈哈，谁信？要不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今晚10点曼特斯敦斯大酒店，777号房间。
想让我原谅或者少赔一点，可以商量。
但今晚必须先让我qi。”
电话挂断了。
方果强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动。
兰离正在和其他客人高盛阔论，从这一颗钻石开始到说梅绣工作室，从员工到老板被批的一无是处。
王一露围着贵太太圈。一个劲儿地附和。
看着趴坐在地上的方果。
哈哈哈，爽得天灵盖都快打开了。
内间的师傅们，平时都老老实实地绣花剪裁衣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瞬间都傻眼了。
纷纷向方果投来了爱莫能助的同情眼光。
这时，从里间最后走出了刚裁剪完裁片的程羽。
她是最后一个出来。
原以为外面是发生了点小事儿，大家出来围着看看热闹。
没想到一出来居然看见她的徒弟坐在一件旗袍的旁边。
旗袍摊开在地上。
鸡心领周围一圈晶灿灿的粉末颗粒。
找旁边的绣娘大致了解了情况。
她立刻把方果扶了起来。
看着她的眼睛。
“是你做的就勇敢承认，不是你做的不用害怕。”
方果听到这句话，眼睛里都是眼泪。
但忍了下去。
“不是我。”
程羽说了句：“好，我相信你。”
之前的店长是徐莉，因为年前被辞退了。
年后刚复工两个星期，庄梅还在考察由谁升任店长。
还没有任命出来。
他们店的前台都非常非常漂亮，来梅绣上班，就是为了结实贵太太们，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
所以出了这件事，那几个脸蛋漂亮的前台，都和贵太太们一起吐槽梅绣。
程羽拍了拍王一露的肩膀，本想让她把贵太太们带去贵宾室坐一坐。
没想到王一露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打扰老娘混圈子。
又转过头去。
程羽就不爱和这些心思不纯的女人打交道。
她最喜欢绣花，一针下去就是一个洞。
明了又实在。
程羽二话不说直接上脚。
踹在了王一露左膝盖窝。
她单膝向前倾，另一只腿本想站稳，但迷你包裙限制了两条腿的动作。
“哐当。”一声。
两个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程羽笑了笑。
掌根搭在了王一露的肩膀上。
“各位客人朋友们看笑话了，我们家店员真的非常非常崇拜你们。这不，过年的大招都放出来了。”
王一露刚想转头破口大骂。
突然程羽的拇指和中指摸到了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处瞬间传来了一个冰凉的金属感。
指头中间夹着绣花针！
王一露瞬间就老实了。
头耷拉着。
之前听别人说程羽随时随地身上都带着一排绣花针。
她还会针灸，各个穴位都找得很准。
要在她脸上随便扎两针。
万一面瘫了，那她岂不是不能嫁入豪门了？
程羽给剩下几个前台使了个眼色。
“请把我们的客人带去贵宾室好好招待。”
几个前台这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看热闹的师傅们也知趣儿地回到了里间的工作台。
店里很快就清空了人。
留下了蓝离、王一露、方果。
蓝离刚刚趁人多的时候，把自己的编制包往角落的一处盆栽旁边移动。
程羽看在眼里，没做声。
直接走到了旗袍的旁边。
看着满地碎成的小砂粒。
在灯光的照耀下，每一颗都散发光芒。
钻石的硬度非常大，可以切割玻璃。
但钻石其实也是易碎的。
特别是当内部有裂痕再遭遇重锤的时候。
“你好，请问这颗钻石是怎么碎的呢？”
“是这个贱人故意把衣服扔在了地上，然后我的包不小心就砸在了钻石的上面。”
“您包里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一颗好好的钻石砸得稀碎。”
“呵，你就别管是什么了，反正这颗钻石是在你们店里碎的，你们必须负全责。
不仅要全价赔偿这颗钻石，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以及再重新给我做10件旗袍，必须用你们最贵的香云纱。”
“您说是方果故意把衣服扔在地上的吗？”
“不是她难道是我吗？我就知道这个小j蹄子不安好心。不仅私生活糜烂同时交往几个男人，还眼红我有这么贵重的珍宝。”
程羽说：“看您脖子上还挂着佛像，应该是信佛的人。
那么在佛教中有这么一个说法，所有诽谤的口业最后都会回到你的身上。
您先别急，我们调取一下监控，看看当时是什么情况。”
兰离顿了顿。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拿佛教压她。
梗着脖子，“看就看，谁怕谁。反正佛祖是站在我这边。”
梅绣工作室的大门先从里面关上了。
今天先不接待客人了。
程羽带着兰离去到了面料室，方果也跟着进去。
兰离全程都提着编织包，哪怕是真的很重，手指都被勒出了血印子。
看到王一露刚要进来，程羽立刻把门关上了。
程羽调取了监控。
这个位置确实比较偏。
两个摄像头都不能框住所有的画面。
一个监控的边缘看到方果带着兰离去换衣服，刚要走出画面，突然直直地朝前扑了。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非常肯定的一点，方果并不是主观上想要把旗袍扔在地上的。
“很明显兰太太，是她突然被绊了一跤，身体才朝前扑倒的。
并不是您说的，她故意把旗袍扔掉，然后您再一不小心把编织包锤在了钻石上。”
“你们什么意思，觉得是我故意毁掉这8000万的钻石吗？
我又没疯。你要不赔偿，我就立刻报警。”
方果手无意识攥紧了。
程羽笑了笑。
“没问题，报警是您的权利，同时我们工作室也需要一个澄清。让警察来看看你的包，再来看看视频监控。”
程羽让方果和面料室的大姐先出去。
随后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和满屋子从地上堆到天花板的各式各样的面料。
“你说价值可能1万都不值的钻石，要是被索赔8000万。警察会不会认为这是几千万倍的巨额敲诈？”
兰离有点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程羽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蓝离被笑得心里发毛。
“方果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的徒弟，所以你欺负她，就相当于欺负我。
等会儿你把包留下，自己离开，这件事就永远地结束了，我也不会告诉他们任何人。
下次您再来，送您一件做工最好的香云纱旗袍。
如果，你非要索赔，那我可以立马打110了。那颗钻石方果不知道有什么猫腻，可我是亲眼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