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温度奇低。
方果刚一出单元门吸入了一口冷空气。
就感觉整个肺就变成了冰箱。
鼻子都要冻掉了。
万凌把小姑娘的围脖又拉紧了些。
帽子往下拉盖住了两个小巧的耳朵。
她一只手戴着手套。
另一只手被十指相扣放进他的口袋里。
万凌今天出门穿了件厚实宽松的羽绒服，还是小姑娘千叮咛万嘱咐才穿上的。
外面温度虽然很低，但阳光却很好。
天空像水洗过的蓝。
主干道上的路灯都挂上了大大的流苏红灯笼。
不知道是心理错觉还是？
万凌觉得来往的行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喜悦。
再看一眼自己身边长得水灵可爱的小姑娘。
万凌用舌顶了顶腮帮子。
第一次觉得过年真特么地好。
两人第一站去了商场。
他想给小姑娘买两件衣服。
但方果就像在心里安装了警报器一样。
看到他按了3楼女装的楼层，马上就按了4楼男装的楼层。
还把3楼的按钮取消了。
他不是破产了吗？
今天就让她来给他买衣服吧。
其实这几个月，万家军咬牙团结成一股绳，已经把所有外债都还清了。
所以他才会单独出来住。
幸好还给小姑娘提前准备了一百万。
虽然现在的他没有半年前的他有钱，但非奢侈品品牌的女装店还是可以服装自由的。
“别光是想着给我买了，今天该我给你买衣服啦。”
万凌刚想摇头。
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圆，“我给我男朋友买衣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学他还有模有样。
万凌就这样被拖进了一家男装店。
一进到店里就感觉非常不自在。
到处都是盯着他看的目光。
去女装店还好，别人都看着小姑娘，他只需要给钱。
但男装店就不一样了。
他立马成了主角。
他一般买衣服都是在菜市场旁边的那种服装批发小市场。
或者在网上随便下单几件。
都很便宜。
他觉得男人的衣服真的没必要买那么贵的。
商场的这些男装店，贵不说，灯还打得过分亮了，镜子也放得太多。
每走一扇镜子前经过，他都感觉自己马上要被打回野兽的原型了。
镜子里旁边站着的小姑娘皮肤又白皙又水润。
而他这肤色就像涂了一层黑色墨水，水洗过后并没有改变多少的样子。
店员热情地迎接上来。
“欢迎随便看看，春节前最后两天，全店买两件打8折，买三件打7折。”
店员看了看像高中生的方果，又看了看万凌。
笑眯眯地问小姑娘，“是给你叔叔看衣服吗？”
说爸爸也太不合适了。
就算歹竹生好笋，这竹也太歹了。
万凌一听这话，眼睛眯了起来。
店员感受到了有些压迫的目光从头顶上方扫射下来。
方果笑了笑。
“他是我男朋友。前段时间我不在他身边，你看看就这么不会穿衣打扮了。”
这么一说，身为女性的店员们也很有感慨。
纷纷点头。
方果给万凌挑了几件衬衫：“你先试试这几件。”
他一脸抗拒：“老子不穿这种。”
他不穿扣子太多的衣服，晚上睡觉太麻烦。
所以他的衬衣都是圆领，直接套头的那种。
而且这种衬衫，像是办公室那种男人穿的，自带了一种娘们儿兮兮的气质。
方果牵着他的大手。
把他往更衣室拉。
“试试嘛，试试，万一很适合你呢？总有一些大场面需要穿点吧。”
她一撒娇他就没辙。
被她推进了试衣间。
正打算等在外面的方果被一只大手也拉进了试衣间。
锁上门后。
两个人站着，稍微有点狭小。
男人开始摆烂。
“你帮我换，不然我就不试了。”
方果无奈。
只得帮他脱下外套。
脱.了外套脱毛衣。
脱.了毛衣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秋衫了。
“是要脱.了这一件还是直接穿？”
方果看了看他鼓成小山峦一样的肌肉块垒。
“直接穿衬衫吧。反正你这是贴身款上衣。”
而且现在要试的本来就是秋冬春三季可穿的衬衫。
打底和叠穿都行。
他偏偏要把秋衣也脱掉。
方果转过身去，捂了捂自己的眼睛。
“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一双大手把她转了过来。
牵引着她的手摸.向……
“怎么样？”
一副你入手完全不亏的欠欠的表情。
之前没在这么亮的地方看过，她本能还是有些羞涩。
“老子身材是不是特别好？”
方果缩回自己的手指。
猛点头，“嗯嗯，你快换吧。”
“老子是不是你见过的没穿衣服中最好看的？”
方果又继续敷衍地点头。
“嗯嗯，你快换。”
“啥？”
万凌刚穿上新衣服，扣子都还没扣上。
“你还看过哪个野男人没穿衣服？”
方果不想理他了。
转身就想出去。
被他轻轻哈了一口气在耳廓上。
耳垂被厚嘴唇，
抿了一下。
“真是不能开玩笑的小姑娘，去吧。”
店员们看着方果脸红红、耳朵也红红地出来了。
眼观鼻鼻观心，当做看不见。
万凌穿好衬衫一出来。
果然人靠衣装，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雅痞的味道了。
宽肩窄腰，长腿挺拔。
要不看脸的话，都可以去拍模特广告了。
方果又给他搭了几件毛衣。
店员又给她拿了几件马甲。
几个女人围着万凌，七嘴八舌指手画脚。
一会儿让他试这件儿，一会儿让他穿那件。
穿完之后，她们再一起评头论足。
“这么一穿还有点港风感。”
“这件马甲没那件马甲显精神，换成那件比较好。”
……
很好。
10分钟不到。
万凌的脸色比冬天凌晨12点的天色还黑。
方果刚刚完全把模特先生忽略了。
眼看着要生气了。
于是她赶快定下了几件衣服让店员包起来。
又把脸色能渗出水来的万凌推回了试衣间。
二话不说。
关上门就跳在了他身上。
捧着他的脸，一点都不含糊地亲了他一口。
男人的脸色秒变温和。
方果还有些小得意。
看吧~
没想到没得意多久。
下一秒就被他狠狠压在墙板上。
她的背没撞在墙上，而是撞在他托抱着她的双手上。
凶猛地反扑。
方果感觉自己的下嘴唇都要被ken掉了。
这个狗男人。
等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万凌的心情又变得很好。
而小姑娘的嘴巴和耳朵都红红的。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的，除了尴尬中一直在微笑的店员。
还有刚刚在他们隔间的那对小情侣。
女人正抱着手臂生男人的气。
压低着声音。
“你听听刚刚壁咚的声音，一看就是个身材魁实有力的。
不像你这个瘦竹竿，比跑了三天气儿的可乐还不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