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菜间隙。
方果突然想到了一点。
“要是我现在辞职，厂里不给我这个月的工资怎么办？”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有一个同事她女儿得病了，她不得不先回老家。
结果人事以她这个月未工作满一个月不给她工资。
农民工的钱是最难要的了。
万凌在心里觉得，不给就不给，反正他们不差这点钱。
省的小姑娘还要去找人要。
但知道小姑娘其实是很想要到这部分辛苦钱的。
毕竟是她用时间和劳作换来的。
这个学徒班从下周三就要正式开始了。
不辞职也得辞职了。
“我有办法让你拿到这个月的工资。”
方果眼睛亮晶晶的，“你说说，是什么方法。”
万凌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然后坐到她身边。
“你先亲老子一口。”
方果乖乖地亲了一口。
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现在这个小眼神和工地里那些捡到的一窝窝的小奶狗的眼神一模一样。
又干净又单纯还亮晶晶的。
看得他心里受用极了。
哪个男人不想他的女人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他只是有天下男人都有的小小自尊心。
“再亲一个。”
方果又亲了一个。
等了五分钟，也没有等到自己要的答案。
“你骗人。”
“老子又没说你亲了之后就告诉你，而且是你自己主动亲的。”
讨厌死了。
就知道占她的便宜，不理他了。
方果拿着手机拍着70层楼下的风景。
今天他带她来了浠市第一高楼上的旋转餐厅吃饭。
餐厅旋转地很慢，但是过一会儿看窗外，又会发现窗外的景色不一样了。
服务员先上了6个清蒸的大闸蟹，随后一盘花雕熟醉蟹，一盘蟹粉虾仁、野生鲫鱼豆腐浓汤，清炒时蔬，和水果沙拉。
万凌选的是最大的那种螃蟹。
水果沙拉是他一直都不接受的洋玩意儿，这几片菜叶子就值这个钱？
但貌似小姑娘就喜欢吃这个。
万凌借住工具，剥开大闸蟹的钳子，雪白长条钳子肉，完整地取了出来。
蘸了蘸加了姜丝的醋汁儿。
喂到了小姑娘的嘴里。
小姑娘咬了一口，好吃地一直点头。
她嘴里包着食物的样子。
特别像小仓鼠，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大口。
随后舔了舔嘴唇。
“小醋包一个。”
随后又来逗她，“以后你会不会为老子吃醋？”
方果喝了口鱼汤，鲜得眉毛都快掉了。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比如一个美女找上了老子？”
“有多美？”
“那可不得美过林黛玉。”
“哦，她找上你，你一定叫我。美女人人都喜欢看。”
“……万一她找我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情呢？”
“那我就刷爆你的信用卡点12个小鲜肉，10个铺床，剩下两个和我一起斗地主。”
万凌：……
“我们还是继续吃饭吧。”
确实和小姑娘有点代沟了。
这代年轻人想得开，看得开，比他们还洒脱率性。
那他可不得抓紧了。
她还敢找其他小鲜肉？
哪个不长眼睛的狗男人要是靠近他的小女孩儿。
看他不把他们的小老弟.宰.掉。
吃完饭，万凌又带她去买衣服。
方果说自己还有很多衣服。
万凌拖着她进了电梯到了女装楼层。
“马上就要去当学徒了，更要穿点上档次的衣服。
你以后接触的都是社会的高精尖，把自己打理地好一点，站在那就像一张名片一样。”
方果觉得他说得对。
但又觉得进大商场买衣服太贵了。
“要不我们去市中心的地下商城，那里的衣服款式多价格还便宜。”
万凌才不管她说什么，直接拖着她就往装修豪华的店里去了。
老子的女人怎么能穿地摊货。
采购了一堆衣服。
方果看着万凌在一家情趣内衣店门口停了停。
转头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个老流氓。
方果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万凌开导她。
“迟早是要穿给老子看的，早穿晚穿早晚要穿。”
方果回他：
“那买彩票，早中晚中早晚要中，为什么你还没中？”
这个小姑娘现在和他斗嘴上瘾了。
“老子这辈子买彩票都不会中奖了。”
“也不要说死，万一中了？”
“老子遇到你就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所以买彩票是中不了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
方果红了脸。
老男人看见副驾驶上的人不说话了。
又流里流气地说了句。
“好了说定了，以后必须穿给老子看。”
*
周一上班。
方果有些焦虑不知道怎么给车间主任说自己不干了。
之前车间主任一直以她还在实习期为由，未签订正式的用工合同。
万凌起了个大早送小姑娘去上班。
还告诉她先不要提离职的事情。
等他通知。
小姑娘点点头进了厂区大门。
他没走。
咬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等人。
直到陈大理骑着电动车出现在他眼前。
他和陈大理说了几句。
然后用拳头碰了碰对方的肩膀。
“交给你了。”
陈大理看着红色轿车远去，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方果这男朋友看起来真的像个超级反派。
趁早送走这尊佛就好了。
下午下班。
万凌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上了车。
还没等她开口。
捞起来就是一大口。
一天没见，想死他了。
小姑娘却推开他的脸。
“你抽烟了，臭臭的，不要亲我。”
万凌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老子也就是上午抽了一根，你是属狗的吧，一下就闻出来了。”
“你才属狗，你全家都属狗。”
“你不就是老子的全家吗？你连你未来儿子一起骂了。”
看着小姑娘又嘟着嘴了。
他给她系安全带，又把女王座驾的腿靠升了起来。
做完这些小姑娘还是脸偏向一边。
不理他。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老子不抽烟了，老子要戒烟。”
小姑娘这才嘴角偷偷抿了抿。
拿着手机连上了车上的音乐播放器。
“好神奇，我今天给车间主任说我要离职，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把我这个月的工资都给我了。”
万凌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小姑娘拿出了一个信封。
“还给的现钱，一共是2200元。”
回到家里，方果就抱住了万凌的胳膊。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帮我要回工资的，不过没有你这笔钱也回不来。谢谢你哦。”
说完对他笑了笑。
无比灿烂。
他的心口开满了花，大红大红的玫瑰。
艹。
太甜了。
他拉开方果抱着他的手，跑去了厕所。
方果皱眉。
这男的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她好不容易主动感谢他，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跑去了厕所。
不一会儿。
万凌又跑了出来，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像恶狼扑食一般扑向方果。
眼里冒着饿狠了的凶光。
十多分钟后。
方果捂住自己红肿的嘴唇，泪光闪动。
被男人好好地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
“老子刷了牙了，你还想老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