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方果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双手抓紧裙子的两边，随后把门推开了些。
客厅的光把卧室地板的一方舔亮了。
床上的人侧躺着。
即便是缩着身体，也像个庞然大物。
“大哥？”
方果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动静。
她轻手轻脚走到了床边。
想看他的脸。
瞅了半天。
可惜因为太黑了，眼睛嘴巴只要闭上就找不到了。
只有英挺的鼻子还在有节奏地在冒气儿。
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还没洗漱，要不洗漱完再……啊。”
话还没说完，方果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力拉了过去。
天旋地转。
躺在了床上，他的身边。
他的脸近在咫尺。
此时男人的眼睛睁开了，没有一丝丝的疲惫感，相反精神得很。
万凌放开她的手臂，扯过被子就把她从脖子盖住到了脚脖子。
“半夜三更进男人房间，不知道很危险吗？”
方果想爬起来。
“我错了，下次不进了。”
却被他长手一伸握住了小腿，跑不了了。
“我是说你不要半夜三更进其他男人的房间。但是老子的房间和床永远欢迎你。”
他的手真大，方果的两只小腿都在他的手上了。
“小腿怎么这么凉？”
带着茧子的粗糙的大手把她的小腿握住了。
“最近降温了，晚上不要穿这种裙子，要穿裤子知道吗？”
“老子不在，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明天就带你去买睡衣。”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睡衣。”
万凌瞧了眼躺在他床上的小姑娘。
房内灯光黯淡，愈加勾勒出她五官的精致和诱人。
他伸手把她的丸子头解开。
泼墨的头发就散在了床单上。
“躺在老子床上，就是好看。”
看得他喉咙发紧。
“以后床单全部换成深色。”
“你这床单颜色挺好的呀？”
“不好，不能衬托你肤色。”
方果挣扎地想起来，却被他握住小腿，直到小腿肚都捂热了才放开。
万凌单手撑着腮帮子。
“回去吧小姑娘，哥哥会忍不住的。”
一听他说这话，方果赶忙从床上起来。
都走到门口了，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
“你要不洗漱完再睡？”
万凌虽然不想洗澡了，但是想着万一小姑娘觉得他不爱干净，会嫌弃他。
又了坐起来。
“那我去洗个澡。”
当着方果的面，三两下脱掉了上衣。
方果挡住了眼睛。
刚还让她好好穿衣服，他自己倒好。
脱得光溜溜的。
“你去厕所再脱衣服，会感冒的。”
“男人和女人又不一样。
男人身体里都是滚烫的熔浆。”
往她的厕所去。
方果好奇地在他身后问：
“你怎么知道另一个厕所的花洒坏了？”
“我不知道啊，反正你在哪个厕所洗，老子就在哪个厕所洗。
把你的洗发水、沐浴露都给我指一指是哪个。老子要同款香香。”
*
第二天一早，方果起来就看见万凌正在煎鸡蛋，等她一出来，就烧水准备煮面条。
“我今天要发工资，晚上请你吃饭。”
小姑娘腰背挺得很直，梳了两个小辫子。脸上雀跃地有阳光在跳动。
他也跟着心情愉快起来。
“好呀，晚上等你回来，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得他心口忽然有一阵春风吹过。
他的世界里，连月球上都开满了花。
吃完饭准备送小姑娘去上班，结果来了通电话。
只得看着穿着格子套装的方果给他挥了挥手，开门出去了。
万凌上午处理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中午随便吃了点。
下午变成了家庭主夫。
先找房东把花洒修好，又去商场采购。
在睡衣店里，他看了看橱窗外面那些模特，还没他家小姑娘好看。
又去买了一套深色床单就回家了。
5点开始期待。
6点高兴。
7点兴奋。
但左等右等，小姑娘还不回来。
给她发微信也不回，打电话还不接。
难道今天还加班？
不应该呀。
他们装修队发工资那天，会比平时下班还要早一点，方便这群青壮小伙儿去消遣消遣。
万凌看了看手机都快指向8点了。
心里觉得不妙。
掏出钥匙，就准备杀到她单位门口看看。
就在他换鞋的时候，大门轻轻开了。
方果回来了。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感觉心头像有火在烧。
小姑娘今早的两个辫子被人扯得乱七八糟。
左脸上赫赫醒目的巴掌。
手指印根根分明。
整个人笼罩在宽大的衬衫里，书包的一边带子也坏了。
“谁弄得？”
他又气又怒，血管里的血都在叫嚣。
一看到他。
小姑娘眼圈先是一红，随后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万凌把大门关上，心疼地抱住了她。
“谁弄的？”
她没回答，先是在他怀里委屈的抽泣了两声，随后哭得很伤心。
他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大块儿。
用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低头可以看见，衬衫里面是她今早的格子上衣，隐约看见被撕坏了。
小姑娘哭了好一会儿才停。
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怀里出来，抹了抹眼泪。
万凌的心也跟着一起抽疼，握紧了拳头。
对她说话的声音却很轻柔。
“我们先去洗把脸换个衣服。”
看着小姑娘点了点头。
把她公主抱抱起来，去了主卧厕所。
把冷毛巾绞干，搭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真的好小呀。
毛巾对折再对折就盖住了她全部的脸。
先把眼泪给她擦了擦。
灯光下看着她微微肿起来的右脸。
白皙柔嫩的脸上骇人的红色印子，越发让他心里抽疼。
脸色冷峻下来。
谁下的狠手，明天老子要让他痛上一百倍。
越想手上的力道就重了些。
“疼。”
被打过的脸此刻火燎燎的。
小姑娘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手上的力度轻了不少。
“心疼死老子了。”
把她的小脸擦干净，又把两只小手捉住。
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擦了擦。
一遍不够，又擦了一遍。
把她抱去衣柜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伤痕？”
方果捂住自己的上身。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万凌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
“我不看，你换吧。”
只是背转过身体，没有出去。
小姑娘嘟着嘴半天不动。
“你先出去，我再换。”
最后还是万凌妥协了，先走了出去。
等她打开门的时候，他过来撩了撩她的袖口和裤腿，看看手臂和腿上有没有伤。
“身体其他地方疼不疼？”
其实下午被推倒摔到了屁股，但是不能给他说。
万一他说要帮她揉屁股，怎么办？
“没，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了。”
万凌将信将疑，把刚刚给小姑娘倒的温水递到了她嘴边。
“先喝一口水，放心老子没有吐口水。”
只是让她宽心放松的一句话。
就惹来了小姑娘的怀疑。
“那你之前给我倒的水吐过吗？”
“没有，老子是那种人吗？
再说了，老子以后有正经方式让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