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Lutetia离开后，盛京一开车开到离他公寓不远的商场。
他一停下车，副驾驶上的褚晏已经全副武装了，微微抬起脸，从帽檐下边看着自己。
盛京一其实还是担心，褚晏的人气一直都很高，尽管只剩下一双眼睛了，但优越的身形还是很容易一下子就看出来。
褚晏闷闷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我已经两年没在国内了，再说了现在不是流量时代，肯定新旧更迭得很快嘛 。”
盛京一失笑，心说他这话是劝慰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在外面的知名度一无所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陪褚晏走一走，毕竟自己答应他要一起好好逛逛。
盛京一解开安全带，说：“走吧。”
“好！”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临近停止营业的时间了，这会儿整栋商场很冷清，抬眼望去上下几层都没什么人。
褚晏点开手机里的备忘录，边看边四处看周围，有种对商场很生疏的迟钝感。
盛京一看他这副样子，就伸手过去，说：“给我吧。”
褚晏就听话的给了他，盛京一瞧了一眼，就带他往负一层的超市走，顺带问了句：“你是多久没出门了？”
褚晏跟在他旁边，说：“我私人时间不喜欢出门啊，如果没有京一哥在的话，除去工作，我基本都不出的。”
盛京一随口问到：“不是还有几个助理吗……”
褚晏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说：“我说了呀，如果你不在的话，如果不是你，其他人谁就都不行呢！”
盛京一沉默了一会，才说：“别耍小孩子脾气。”
两人停在了电梯口，摁了楼层，两架电梯刚好从上面的同一楼层往楼下走，然后在一楼停了下来。
1号电梯门开的时候，乌央乌央的，拖拖拉拉的出一群人，还有很重的酒味，盛京一连忙伸手护了一下褚晏，两人往边上退了退。
接着2号电梯也开了，是一起的。
那是一群打扮很潮很漂亮的小年轻，嘻嘻哈哈的，应该是小网红小主播，男男女女都举着手机直播，一直对镜头挥手说着什么
那手机乱晃，有个不小心，把褚晏晃进了镜头里，里边立马疯狂滚起弹幕：“卧槽！那是我老公吗？”
——“天啊，你们竟然偶遇到了褚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褚晏！绝对是褚晏！我爱了这个男人四年多了，绝对不会认错！”
——“主播快求出镜！快求合照啊啊啊啊！”
——“楼上的尊重一下褚晏吧，看衣着完全是私服啊，请不要打扰！”
——“裹得那么严实还看得出来是真爱粉了。”
——“旁边那人好像是他以前的经纪人吧，应该是褚晏。”
——“卧槽经纪人也好帅！”
——“我要看褚晏！快给我们看褚晏！”
——“主播你火定了！”
——“请尊重他……”
……
那女网红还在纳闷怎么粉丝突然那么活跃，弹幕跳得太快，她完全看不清。
紧接着她就听到她朋友突然惊喜的尖叫一声，她扭头看了过去，发现她那群网红朋友已经蠢蠢欲动的想围上去了。
盛京一像以前一样挡在褚晏的前边，他冷着脸说：“不好意思！私人时间不接受拍摄！”
可这是一群愁着没能发展起来，没个爆点的小网红，他们哪肯放过蹭影帝的流量热度，一两个还有所顾虑，现在成群结队的一群，有的干脆已经举着手机和褚晏同框上了。
“再随意拍摄我们将起诉侵犯肖像权……”盛京一寒声警告呵斥。
但那群人浑身酒味，也没清醒到哪去，熙熙攘攘的吵着，有几个还算是明白人，拼命的摁下朋友的手机。
但是那么一耽搁，两架电梯都前后关上门，往下走了。
一开始还挺享受被盛京一挡到身后保护的的褚晏，眼看这群人越来越猖狂，电梯门也走了，他一顿暴火，隐在帽檐下的眼神阴鸷，差点就要克制不住了。
但盛京一一手在警示那些人别靠近，一手从后面递车钥匙推他。
像以前一样，是要他赶紧离开的意思
褚晏缓了两下呼吸后，见那群人也不敢妄动，才接过钥匙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知道，事闹大了盛京一就要自责了，他爸那边也不好应付。
褚晏出了商场回到了车里，趁着盛京一还没回来时，给褚楚打了个电话。
褚楚几乎是秒接，沉声说：“不用讲了，你在商场被直播网红偶遇的事在热搜前十几名了，热度还在往上走，我已经在处理了。”
褚晏拿出另一个手机，在热搜榜滑了一下，就看到自己的热搜，已经进前十了，并且开始出现新的几个热搜，有图有视频，连带前经纪人盛京一。
他问：“还要多久？”
“那边给的时间是在五分钟内，热搜在撤掉了，幕后审核员已经大批量设置屏蔽相关词汇。”
“好。”
褚晏坐在车里，就这么看着热搜页面，关于他的相关词条，一个个不断的增生，又一个个的消失得干干净净，用时三分钟左右。
电话那边的褚楚稍稍出了一口大气，说：“幸好控制得快，否则时间到一长，被app推送跳出用户界面，二叔看到了的话就麻烦了。”
是的，褚晏不是担心被偷拍，他担心的是被他爸看到了他和盛京一又在一起了，会去找他的麻烦。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能住在盛京一家这么久，全靠褚楚从中作梗，他爸信任她才没被发现，毕竟他对盛京一动真心这事也是她捅到他爸那边去的。
“嗯，好。”
褚晏听完结果就把电话挂了，没一会儿就看到盛京一绕了道从别的地方跑来，看来他也已经第一时间查了热搜，脸上有着庆幸的神色。
他是经纪人他也懂，褚楚出手很及时。
但他也对没能好好陪褚晏逛逛感到抱歉。
盛京一看向褚晏，撑起笑意问到：“没想到会遇到一大群主播，怎么办，心情糟糕透了吧？”
“嗯…也不会！”褚晏这会才卸下帽子，伸手到耳后掀掉了口罩，心情似乎没被影响到。
他恬静的笑了笑说：“我想好了做另外一件事。”
“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做一整晚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