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暮云的话，李东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怎么？连道歉也得我教你吗？”
暮云眼神凌厉的看了李东一眼，李东只觉得有一股恐惧从内心深处席卷了他。
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挣扎着做出了一个下跪的姿势。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喷人的”
“其实……其实……我就只是口嗨……呵呵……口嗨……真的就是口嗨……我……我本人不是那么……那么想的”
“真的，我说真的，我本人真的不是那么想的，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李东说完，接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身体还在细微的颤抖，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哈哈哈，真有意思啊，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可不要抵赖哦，我把你所有的评论都截了图】
【我也截了图，你不会真当我们是鱼的记忆吧】
【还说自己内心深处不是这么想的，如果真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人就是欠收拾】
……
“这两个巴掌扇的是挺狠的，但你好像没听清我的话，我是说，从你的评论记录里把你所有喷过的人道一遍歉，没说让你稀里糊涂的跪在这道歉，懂吗？”
暮云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危险。
“……”
李东听到暮云的话后有些呆愣。
喷过的人那么多，要是挨个道歉得道到什么时候啊？
“你好像还没学乖”
“不不不不……我道歉，我道歉”
对上暮云的眼神后，李东完全不敢拒绝她的要求。
虽然潜意识里觉得暮云提的要求是完不成的，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跑到了电脑旁边。
“这个‘刘小华华’，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我就是看你发的视频太幸福了，我嫉妒你，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李东说完，对着电脑屏幕磕了一个。
“‘小谢小谢’，对不起，对不起兄弟，对不住了，我不该说你是舔狗的，祝你跟你女朋友早生贵子”
“‘梅花青青’，对不住这位姐妹，对不住，对不住”
……
李东从上往下，对他每一个喷过的人杠过的人道歉。
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祈求，额头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甚是清晰。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便流出了血液。
【oh～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把我气个半死，给我女朋友过过生日就被他骂舔狗，还说我女朋友是干那种事的，对骂了三天，差点急火攻心背过去】
【兄弟消消气，他也骂过我，只是我没有女朋友，他骂的我母亲，我就蹲在直播间等他给我和我妈道歉】
【我也在蹲】
【哈哈到我了，呸，喷子就该这么处置，我最讨厌那个「呲牙」的表情，你说他讨论就讨论吧，每次还都给我带上好十几个那种表情，烦死个人】
【加一……】
……
李东不停的道着歉，直播间的弹幕是一片叫好。
“暮……暮姐……不……不行了……放……放过我吧”
因为骂过的人实在是太多，李东的头连续磕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完成暮云的要求。
但在此之前，他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觉，刚又被暮云揍了一顿，所以只过了几个小时就坚持不住，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没那个本事承担后果还偏偏要去招惹别人，你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
李东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又怕自己说错了话，再招来一顿打。
“既然要求没完成，我就帮你一把吧”
“不不不不……我行……我能行……”
李东被暮云这句话吓到了，连忙打起了精神，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说完后又开始继续道他的歉。
【爽这个词我已经说腻了】
【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我就开心】
【被别人拉过来看道歉，道到什么程度了？我之前被他追着骂了三天，就因为我不答应给我弟买房，好家伙，那被他一顿骂，说我是个女人，什么都传承不了，还不为家里做贡献，我爹妈就应该在我出生的时候把我掐死】
【666】
【这种人也是没谁了】
【他难道不知道，压榨自己的姐姐妹妹，后果是会均摊到另一个男生身上的吗】
【他当然知道啦，有人就是惦记着姐姐妹妹的钱，然后又不允许自己的老婆帮助岳父岳母家】
【是嘞，没分到家产的姐姐妹妹不帮他养老，他怒气冲天；没分到家产的老婆帮小舅子养老，他还是怒气冲天，好处就得全占了才行】
【双标】
【哈哈哈哈，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身份都不可能只有一种，生活是个圈，人兜兜转转，是会回到原点的，回旋镖，镖镖要人命】
【可惜啊，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
暮云的直播一直没有关闭，李东也丝毫不敢懈怠。
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难受到话都说不完整，但还是卖力的道着歉。
直播又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李东再也坚持不住，刚念完一个网友的名字就倒了下去。
“废物”
暮云朝着李东踹了两脚，发现李东确实没了声响，觉得有些没意思，便打算离开。
走了两步，又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样退了回来。
给李东的电脑和手机来了个报废处理。
李东是被赶来的社区工作人员送到医院去的。
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当时失血过多，再加上过度劳累才昏了过去。
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他交不起第二天的费用，只能收拾东西回家。
可回去之后的李东却精神恍惚，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害怕的不行。
尤其是晚上，一到晚上都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就是暮云在朝着他诡异的笑。
如此一来，仅仅过了三天，李东整个人就崩溃了。
当再一次觉得家里有人时，他发了疯一样，跑了出去。
嘴里嘟嚷着：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敢了……
一边嘟囔，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前跑，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打量。
李东又被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发现是因为过度惊吓出现了精神问题，需要医学干预治疗，而且在治疗的初期阶段得有人陪着。
但李东的亲戚朋友都不愿意过来。
他的父母很久以前就已经去世，而他平时既刻薄又自私，亲戚也不愿意跟他往来，便只剩下了他自己。
【我能说一句大快人心吗？这种人就该众叛亲离】
【没错，该！！！】
【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想不到很高的层面，我只知道他之前骂过我，现在遭报应了，我很痛快！】
……
绝大部分网友都不同情李东，当然，人多了，总会出现例外。
比如一个叫‘星星不会眨眼睛’的网友就发表了个逆天的评论。
【他不是有前妻吗？应该让他的前妻来照顾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总归是要尽份心出份力的，而且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同意复婚的话，还能博个贤良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