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见他们动摇，顺势带着他们进了里面。
“客人请看，这些都是我们能做的防护墙墙，不管是十米还是二十米，我们都能做。”
“还有范围也不用担心，哪怕你们只有几十个人，我们也能修，价钱不过几千斤粮食，这都是相当划算的。”
两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几截不同材质的防护墙排列整齐，光从颜色就能分辨出它们的坚硬程度。
山季氏女巫看过颖水城那高达三十米的水泥墙，光是高度厚度就能看出它们的坚固。
她如果想修，肯定也会选择修水泥墙。
那什么木质防护墙或者石墙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如果我们要修一截这条大街两倍长的水泥墙，要多少钱？”
南门大街沿路两侧共有店铺几百家，差不多就是一公里长。
刘大回答：“如果高度只在十米左右的话，只需要五千斤粮食，每高一米就多出一千。”
逢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
“那一米到底有多长？”
刘大拍了拍脑袋，立马进屋拿了一根藤绳出来。
他将绳子拉直，展示在两人面前。
“这根绳子就是一米长，十米高大概跟我们店的高度差不多。”
女巫眼睛一亮，那十米已经很高了啊！
两人有点意动，如果照这么算起来，五千粮食的确不贵。
那可是颖水城东泽城自己都在用的城墙材料。
只是如今山季氏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粮食了。
女巫脸色有些羞赧。
“五千斤粮食我们暂时拿不出，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抵债？”
刘大笑容扩大。
巫对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尽可能让客人多贷款，贷得越多赤乌氏得到的就会越多。
所以他最喜欢的就是客人有这方面的困扰。
他笑得格外开心，但却把对面两人看得毛骨悚然的。
“那是当然了，我们大巫说过，大家能遇到一起就是朋友，面对朋友，我们当然不能小气，不知道山季氏有什么东西能拿来抵债？”
女巫一喜，“牲畜行吗？”
他们山季氏只要肯进山，一些牲畜还是能给出来的。
刘大点头：“五千斤粮食差不多就是五十头牲畜，我们能收，不过……”
刚想笑的女巫愣住。
“如果客人要是同我们定下协议，这城墙我们免费就能帮你们修。”
两人对视一眼。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好事？
刘大笑道：“这是我们大巫特意为了答谢朋友才推出的新方案，零首付！
只要你们愿意，你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付出，我们马上就能派人帮你们把防护墙修好！”
两人傻眼，难道世间还真有免费的午餐？
逢云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出来走动过了，但是他记得大荒中人再傻也没有傻到这地步的啊！
难道真是世道变了，只是他不知道？
女巫心下狂喜，这便宜不占白不占，立马点头答应。
没想到出来这一趟，什么都不用花，就能白捡一截那么坚固的城墙！
刘大立马又把新的一盆留影球端了出来。
这些还在生长的留影球有记录影音的效果，等达到它们的容量极限，就会老朽脱落，变成一颗光芒内敛的灰球。
就没有记录的作用，只能释放了。
也不知道巫是怎么鼓捣出来的，反正很神奇。
女巫在刘大口中复述下，一句一句在留影球当面记录下了自己的承诺。
“我山昧，山季氏族人，向赤乌氏零首付贷款五千斤粮食，利息……”
一字一句念完，逢云心下一跳，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什么零首付根本不是白送他们东西，而是对方先借出这么多粮食让他们把城墙给修好。
而那些贷款也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越变越多的，这么算下来，他们还额外多付至少两千斤粮食！
他下意识想阻止女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说完了。
逢云看向四周那些口吐莲花喋喋不休的店员，他们身前那些客人个个都被哄得合不拢嘴，什么都答应了对方。
他身躯沉沉落了下去。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也是赤乌氏大巫想出的计策吗？
简直让他惊为天人！
这下答应了贷款的人，差不多每个人都要多付近一小半的代价。
偏偏这些人还甘之如饴，一个个上赶着接受……
逢云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呼——”
赤乌氏大巫果真厉害，连面都没露，底下的人动动嘴，他们就平白多出了一大笔财富。
山昧捧着一个灿烂如云霞的小巧瓷碗被刘大恭恭敬敬送出了门外。
“客人慢走，以后常来！”
山昧点了点头。
一脸笑意，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逢云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还是闭嘴好了，不然某人在贷款还完之前是开心不起来了。
“这个碗真好看，他们居然舍得直接送给我们，太大方了！”
山季氏其他族人围在她身边一起看那个碗，都是一脸欢喜的模样。
只有逢云站在一边，默默叹息。
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前面也出现了几个穿着一样、只颜色不同的店员也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逢云一吓，赶紧对山昧说道。
“他们又来了！快跑！”
再不跑，身上的欠债就更多了。
如今的山季氏哪里可能逃得掉赤乌氏的讨债？！
山昧他们骤然回头，果然见到了几个腿脚利索的熟悉店员。
他们几下来到了众人面前，一幅笑脸盈盈，“客人，逛了这么久了，饿不饿？我们店今天新开，在搞活动，前一百名消费的客人有机会获得我们的神秘大礼。”
“欢迎诸位来我们店看看，我们的药膳吃了能增长图腾之力，现在的名额已经不多……”
山昧眼睛瞪得溜圆，其他山季氏族人也是一呆。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药膳那是什么？是吃食吗？这个能增长图腾之力？
他们齐齐看向了山昧。
山昧心想反正自己今天逛了这么久，还没吃饭，正好可以去试试！
她答应得干脆。
“好啊！你们带路！”
她们径直就跟着店员进了一家店。
刚刚还想溜的逢云：“……”
他记得山昧小时候挺机灵的啊，怎么他都提点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是自己往陷阱里跳？
能增长图腾之力的药膳，这一听就知道价格不低啊！
逢云一拍脑袋。
他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