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妤并非什么都不懂，至少她知道，这个吻不是普通朋友可以做的。
扼住他的下巴，书妤轻易就把他从身上拉开，眸子眯起，她的声音淬了几分冷意，“你在干什么？”
岑礼盯着她，在她的注视下，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瓣，水光一片。
“阿书，”岑礼勾着她的腰带，带了几分诱哄，“要不要做些有趣的事？”
书妤目光不受控制落在他形状饱满的唇上，他贴过来时，那不可思议的柔软搅得她心神不宁。
直觉告诉她岑礼口中的‘有趣的事’不是什么好东西。
书妤从未对什么事情上过心，那些来拜见她的神只，她就名字样貌都记不清，独独岑礼。
大概是和他待在时间最长，他又整日缠在她的身边，要她不得不记住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他身上独一无二的香气。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书妤习惯了他身上的香味，以至于某次她经过一片桃树林，嗅到桃花的香味，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岑礼的样子。
就像现在，他身上的香味，浓烈馥郁，想要融入她的血肉。
书妤该拒绝的，她知道，如果放任下去天平就会被打破。
她正要说话，身前的人却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在她目光下，唇瓣张开，慢慢含住她的手指。
书妤瞳孔一缩，被他这副不可言喻的表情弄得耳根发烫。她下意识收回手，一道暧昧的痕迹拉出。
岑礼弯起眼睛，他一点点靠近书妤，语气中夹了几分兴奋，“阿书，你想不想……”
那个字烫了到了书妤的耳朵，她不知是什么意思，却能感觉到。
从他的神态动作中感觉到。
书妤盯着他嫣红的唇，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
“阿书，……你，你不是有chu手吗？”
岑礼循循善诱，声音又轻又慢，带着无尽的蛊惑。听得人心痒痒 。
书妤起初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chu手，后来她就明白了。
没想到还有这个作用。
*
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岑礼睁开眼睛，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昼夜颠倒，大脑混沌，他一时间分不清昨夜种种是梦还是现实。
他下意识想要撑起身子，浑身却酸痛的提不上一点劲。
岑礼面色一红，把脸埋在被褥间，嗅她身上淡淡的味道。
书妤不知道去了何处，若是有下次，他一定要告诉她，能不能抱着他等他一起醒。
毕竟是神，岑礼静静躺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寻人。
他昨夜迷失自己，却忘记为他们之间的行为划上界限，让书妤明白这种事情不能对别人做，也不能付诸到别人身上。
最终岑礼在他的真身雪桃树下，找到了书妤的影子。
她手里揪着一条扭动的东西，正要把它塞进酒坛里。
岑礼一惊，快步走上前，制止了书妤的动作，“它不是蛇。”
身为生命之神，岑礼能够一眼看破动物的真身，这明显是一只还未成长起来的蛟龙。
书妤淡淡道：“它要咬我，管它是什么，泡了再说。”
岑礼哭笑不得，一点点拿走她手里的呈攻击状的蛟龙，随意丢到草丛里。
他亲了亲书妤的脸颊，“它是蛟龙，杀了它会生出业障。”
书妤挑眉，她又不怕这种东西。不过被刚刚岑礼的那个吻取悦到，她也就不再计较。
“怎么跑这来了？”
岑礼坐在石桌上，低着头看她。
“想来这里坐坐。”书妤的目光落在他脖颈上那新鲜的吻痕，心脏像是被小猫挠了下，痒痒的。
“岑礼。”
书妤忽然喊了他一声。
月光下，她的眸中满是他的倒影，岑礼一阵心悸，她只是喊他了的名字，就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嗯？”
书妤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银灰色的眸中为他生出了杂念，“我很喜欢你说的‘有趣的事’。”
两人的呼吸都在交织，只要岑礼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吻到她。
但他没有，他知道书妤主动会吻他。
念头一落地，她的吻就落了下来。
血液开始沸腾，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岑礼脑海炸出一片片火花，他什么也不无法思考，只能随着书妤的呼吸一同溺毙在这个吻里。
良久，书妤松开了他。
岑礼的唇舌都失去了知觉，双眸湿润，眼尾嫣红一片。他轻轻地喘息，半晌，忽然道：“阿书，你不许和别人做这种事。”
“哪种事？”
“亲吻，拥抱，甚至……”岑礼脸颊一红，难得有些羞赧，“这种事情只能和我做。”
书妤盯着他，他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恋人才能这样……”等等。书妤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觉得他的唇好红，好软。
说话时一张一合，让她有了微妙的联想。
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再一次躁动起来，书妤蓦地站起身。
岑礼被她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莫名，“怎么了？”
书妤的手撑着他的身侧，她背对着月光，银灰色的眸中没有光亮，显得晦暗深沉。
“岑礼，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
岑礼的呼吸一滞，他还有哪里能受伤。再说了，就算检查受伤，也不该在这个时候。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书妤，看见她眸中的冰雪被翻涌的欲念取代。
唇角扬了下，岑礼环住书妤的腰，顺从地说了句：“好。”
他的阿书，被他染上颜色了。
书妤不愧是天神，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昨夜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学徒，今夜就知道怎么举一反三，成为他的老师。
“阿书，我想听你说一句话。”
“什么？”
“我想听你说，‘我爱你’。”
“我爱你。”
书妤说的毫无负担。
岑礼垂眸，他心里知道，书妤能这么轻易说出来，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
但没关系，他知足了。
……
第二天某位神只路过这棵雪桃树时，发现地面扑簌簌落了一地的叶子。
他有些疑惑，“生命之神的真身也会掉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