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将思绪集中，“我没事...”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让自己站直身子，“只是有点...头晕。”
娄小娥眼里充满了焦急，但还是轻声安慰道：“别勉强，先坐下休息一下。”她小心地扶住他，让他慢慢坐到旁边的长椅上。李向东的脸色依然苍白，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证明着他此刻的不适。
秦淮如站在一旁，依旧一脸冷漠，她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她的目光中带着某种淡淡的嘲弄和不以为然，仿佛这一切的发生与她无关。她轻轻地勾起唇角，看着李向东被娄小娥扶到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向东，”秦淮如轻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戏谑，“看来你果然不够强大，连一点小小的跌倒都能让你毫无抵抗力。”她慢慢走近了一步，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真是让我失望。”她的话语像一根针，刺进了李向东的心脏。
李向东的心头涌上一股烦躁和愤怒，他费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挑衅：“秦淮如，你别再在这里故作姿态了。你要做什么，尽管来。”
秦淮如盯着他，眼神变得愈发冷冽。她微微笑了笑，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如此反应。“我做什么？”她低声自语，随即目光一转，看向站在李向东旁边的娄小娥，“你觉得，娄小娥能救得了你吗？”
这句话，带着轻蔑，却又有着某种深深的预示。李向东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秦淮如并没有打算简单地放手，反而像是一只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他的脖颈。
李向东猛地站起身，虽然头脑依旧昏沉，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但他还是坚定地向秦淮如走去。“秦淮如，”他的声音低沉且有力，“别再来挑衅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记住。”
李向东站在原地，看着秦淮如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冷笑，都像是击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秦淮如走得那么果断、那么决绝，仿佛从未在意过他的感受。然而，他知道，秦淮如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对他深藏不露的怨恨，是她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咀嚼的痛楚。
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模糊，身体也依旧感觉到一阵阵的虚弱。那一摔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头昏，眼前一片模糊，但他依旧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娄小娥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在试图把他从深渊中拉回。
“你没事吧？向东。”娄小娥的声音清脆却带着深深的担忧，她的手像是绷紧了的弦，紧握着李向东的手臂，仿佛害怕他会在这一瞬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李向东的内心一阵触动，他低头看着娄小娥那张紧张、焦虑的脸，心头顿时一阵疼痛。他看得见她眼底那份深深的不安，那份因为他而产生的无助。她是那样一个坚韧的女人，外表强大，却在他面前展露出她的脆弱与心疼。
“我没事，别担心。”李向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安慰娄小娥，但他的笑容却勉强得让人心疼。他的头还在晕眩，身子依然发软，但他知道，在娄小娥面前，他不能显得过于脆弱，不能让她感到他还需要被依赖。她本就已经为他承受了太多，不该让她再为他的痛苦分担。
娄小娥的眼神有些黯淡，她低声说道：“你每次这样，我就特别心疼你。你明明可以不这么拼命，不这么压抑自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的忧虑一度让李向东的心脏紧紧揪痛。
李向东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心中的愧疚和痛苦交织。他知道，娄小娥一直在为他担心，为他的未来担忧，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担忧。她一直是那么坚强，总是默默地承受着，帮他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可是，李向东清楚，他不能永远让娄小娥这样生活下去。她的坚强背后，藏着无数的付出和隐忍，而这些，他似乎从未给予她足够的回应和关爱。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娄小娥。”李向东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我并不想你一直替我担心。你不该为我承受这么多。”
娄小娥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轻轻地抬手拂过李向东的额头，眼神柔软而深邃。她目光中的关切让李向东忍不住有些心疼，心底深处涌上一股内疚的情绪。她从未要求过什么，却一直在默默承受着自己所有的难言之隐。她的眼神太过清澈，就像一汪湖水，能够看穿李向东所有的伪装，触及到他最深处的伤口。
“你觉得我会不会离开你？”娄小娥忽然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向东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种柔软的关怀。“你怎么会离开我呢？”他笑了笑，尽管笑容有些牵强，“我们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你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娄小娥的眼睛微微湿润，她深深地看着李向东，仿佛想要在他眼中找到某种安慰。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痛苦不一定要一个人承受。我也能承受很多，只是你不让我知道。”
李向东的心里猛地一痛，仿佛什么东西被狠狠撕裂。他低下头，轻轻握住娄小娥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那份无言的支持，那份因深爱而产生的力量，让他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脆弱。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情感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我明白了，”李向东声音低沉，充满了痛苦和愧疚，“是我一直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你一直在陪着我，但我却没有看到你所承受的。”他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她，“我会做得更好，不会让你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