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尿裤子里了，那位干警进门捂着鼻子喊臭。
接着十分恼怒地扇了他一耳光。
“小崽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叫你老实交代，你不听。
让你写材料，你却在审讯室尿尿？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反抗，对不对？”
棒梗哇的一声，哭起来。
“叔叔，我没有。
我要尿尿，敲半天门，没人开。
实在憋不住了……
呜呜……呜……呜。”
干警又用力拍了下桌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懂不懂？
犯了罪，要老实交代。
用这种肮脏的方式反抗是无效的。
有可能罪加一等，你最好是老实交代。”
说完，这位干警又捂住鼻子，气味太刺鼻。
皱着眉头又训斥道：“现在，你弄脏了审讯室。
这样恶心的味道，可能这间审讯室就用不成了。
你必须负责打扫干净。”
棒梗抽泣着说道：“叔叔，请借给我工具，我愿意打扫清理屋子。”
很快，外面有人进来，朝屋子里扔下拖把，还送进来一只桶，桶里装满水。
棒梗连忙上前，把拖把捡起来，拿在手里。
干警叔叔吩咐他：“你冲洗屋子吧！至少冲洗十遍八遍的，不然，这屋子熏死人，以后怕是用不成了！”
棒梗低头答应：“好的，叔叔。”
干警又指了指屋外的正东方：“水池在那边，冲洗之后，去那边洗拖把，换水。”
棒梗开始认真拖地，十月底的四九城，夜里风挺凉的。
他裤子尿湿了，风一吹，下面有些冷。
拖地时用了力，上身后背又被汗水浸湿，此时在外面风一吹，后背一片冰凉。
他真的拖了八遍，直到地面上闻不到一丁点儿尿臊味儿，他才停止劳动。
太累了，他坐下来休息片刻。
门又被“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再次一个人坐在了孤寂清冷的审讯室内。
这一折腾，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可能是汗流多了，又干了体力活儿，棒梗感到口渴，这时候要是捧着大碗，恨不得能喝下一碗水。
可是门被关上了。
他没有刚刚那样去敲门呼喊，那样没用，还不如节省一点体力。
他就呆呆地坐在审讯室里，这一坐又过去了一两个小时。
没有人来打开门，更没有人来送水给他喝。
他口渴得嘴唇有些干裂了，便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
突然，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
他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连水都不给喝，又怎么可能给饭吃呢？
他不知道干警叔会关他多久，要是时间长了，会不会饿死？
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他便一头扑倒在桌子上，微微闭上双眼。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样不管能不能睡着，总归是可以节省一些体力。
可能是晚上吃的粥太稀，没有几粒米。这时候，他饿得头昏眼花，前胸贴到后背。
趴在桌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有些发热，浑身酸软无力。
棒梗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他熬不住了。
心里喊道：“奶奶，我要交代了。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孙子还不想死在这里，我一定要出去，”
就在之时，门被人推开。
棒梗猛地抬起头，睁开眼睛，活命的机会来了！
他伸出双手乱舞，用嘶哑的嗓音喊道：“干警叔叔，给我……水……喝。我全交代！”
只要能给他水喝，他马上交代。
交代完就能上床睡觉，还可以换下臭味难闻的裤子。
只要能逃离这种饥渴难耐的处境，只要不再逼他闻这浓浓的尿臊味儿，让他说什么都可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面前变戏法似地出现了一个装满水的大碗！
呜呜……呜呜……
棒梗热泪盈眶，哭着端起大碗。
他一口气喝干了这一碗水，真好。
叔叔坐在他面前，摊开笔记本，吐出一个字：“说！”
棒梗一五一十地讲述自己的盗窃心理和盗窃故事，他把一切都推在了贾张氏身上。
“奶奶让我去的，她在外面望风，我在里面拿东西。”
“奶奶本来想让我去傻叔家里拿钱，可我没找到钱。
看到两块新手表，便揣了一只到怀里。
外面突然有人喊捉贼，我便冲出屋子。
把手表交给奶奶。”
干警叔叔记完了，问他：“手表交给你奶奶了？”
“是的！”他非常清楚地回答道。
干警记完材料，让他在材料上签字。然后带他去上厕所，又给他喝了一碗热水。
最后，让他在这间审讯室里等待。
干警自己拿着签了字的口供材料去另一间审讯室。
贾张氏此时虽然态度依然强硬，但她已经憋得不行，要上厕所了。
脸憋得通红，正在这时，拿着棒梗口供材料的干警进来。
“张翠花，老实交代！
你孙子全部讲了，你犯有教唆罪，窝藏罪，共同盗窃罪。
如果不老实交代，估计进去也别想出来了。”
贾张氏根本没听清干警说了什么，她此时只想上厕所，撒尿。
活人真的快要被尿憋死了。
两个审讯的干警觉得，要是这个老婆婆尿在这里，太恶心了。
“你老实等着，我去给你找值班女警。”
不能放她去厕所，万一她把藏在身上的赃物丢厕所冲走了，怎么办？
但大男人也不能陪着她去上厕所，其中一位干警便出去找女警。
女干警带她上厕所时，趁机劝她。
“婆婆您这罪名可大了。
仅仅只是盗窃罪，可能判五年。
但您教唆青少年犯罪，这个罪名不得了。
又听说您把赃物藏起来了，这就是窝藏罪。
若三罪并罚，会判得很重。”
贾张氏终于放完了憋死人的水，这下能听清女干警所说的话。
她还想抵赖：“就那些点心糖果，我们已经交代了。”
女警烦了：“这是拒不交代的抗拒态度！您孙子已经全部交代了，还想抵赖？”
贾张氏脑袋轰一下炸了，她这才想起刚刚在审讯室，干警说的话。
孙子棒梗把一切罪名都安在她身上，令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跟着女警往审讯室走的时候，她顿住脚步：“我要回厕所。”
女警火了：“这是负隅顽抗，抗拒从严！”
贾张氏哭笑不得：“我交代，还手表。”
女警陪她回到厕所里，她解开裤带，从内裤口袋里掏出赃物手表。
手表有股异味，女警觉得恶心。
我可以不接吗？
她没想到这位会把赃物藏在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