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不顾宁清柔反不反抗，拉着她的手便一言不发的往楼下走去。
脸色因为刚才的那番话黑的不成样子，眼底更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表情。
宁清柔倔强的尝试抽出自己的手，但很不巧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现在顾凌川正在气头上，估计是想拴住她，不让她整出幺蛾子来。
无奈只能被迫跟着顾凌川下楼，好几次都因为高跟鞋太高，而险些摔倒。
楼下的宾客见老爷子等人从楼上下来，纷纷收回在顾念笙等人身上的视线，一个个起身前去打招呼。
与其说是打招呼，与其说是生日宴，倒不如说这其实是一场小型的豪门见面会。
都难免会面临些拉拢投资的事情，这都很正常。
虽然说这场子上还有刚才进来那些花花绿绿的大佬们，但其中一个人可是代表国家的，剩下来的人虽说是小众行业的大佬，但也是惹不得的。
在这个世界，权在上。
有钱有权的人才是主宰者。
顾念笙注意到动静，放下茶杯侧头看去，目光波澜不惊，像是来走个过场的。
主角不是她。
但又是她。
黑发红唇，皮肤雪白，姿态优雅又放肆张扬，一身黑色大衣此时在她的身上好像成了高定，私人订制。
她一条胳膊没骨头一样的搭在椅背上，自然垂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五官立体柔和，像是化了妆，可偏偏……未施粉黛。
姿势张扬又优雅的，也就顾念笙一人能做到了吧？
顾念笙的视线朝着簇拥在一起洽谈的人而去，丝毫没注意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好像要将自己活剐。
就好像生活在下水道的耗子，透过井盖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
嫉妒，肮脏。
这道视线很明显，但又很隐晦，但顾念笙知道是谁。
所以她的眼球一转，瞥向了后来的，站在顾凌川身后的宁清柔身上。
后者没想到她这么快察觉，由于在场的人视线都在老夫人他们身上，所以没注意到宁清柔。
宁清柔也没想到顾念笙这么快察觉到她，下意识抖了一下，慌忙的撩下头发别开视线。
佯装无事发生。
但顾凌川发现了。
他侧眸看了一眼神色略显慌张的宁清柔，没说什么，看着顾念笙那桌坐满了人，便牵着宁清柔来到了空桌子上。
宁清柔意识到顾凌川想干什么后下意识看了眼顾念笙的方向，没想到对方笑着看她，对了个口型。
让她脸色瞬间煞白！
她说……
“等着、下、地、狱、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了不成？
她能从特殊局出来就已经很让她害怕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全是冲着她来的。
她知道，她这次出来是特调局总局长给的命令……
但细思极恐。
她和特调局局长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她……
想到这，宁清柔便毛骨悚然，僵直着身子故作淡定的跟着顾凌川去了桌子。
期间还暗暗深吸几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要小心……
现在在场的还有特调局的第二副局长白朝，如果被他认出来，她就彻底完了……
但没想到的是，她屁股刚沾到板凳，身后的桌子便来了一道调侃的声音。
“呦？这位不是前几天从特殊局监狱出来的那位吗？原来是顾大少爷的未婚妻啊？顾大少爷藏的可真深……”
是白朝！
白朝和顾念笙同款姿势，在顾凌川两人来的时候，整个桌子的人全部投去嫌恶的目光，但很隐秘，什么程度？
像是在看朋友。
顾凌川黑脸看去，但见对方是白朝，便没说话，视线掠过看戏姿态的顾念笙，回头淡淡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的火气。
顾念笙转着手里的手机，低笑一声。
“白朝，对顾少夫人……尊重一点，不然啊，下次特调局的茶可就不够了……”
顾凌川知道顾念笙话里有话，但她凭什么在白朝面前这么说？
“顾念笙，你什么意思？”
他还是下意识护着宁清柔，不顾在场有宾客，站起来看着顾念笙。
顾念笙喝了一口茶，姿势不变。
视线轻飘飘看去，“没什么意思啊？我让我朋友对顾少夫人尊重点，我错什么了？”
两人这边的动静很快被一些人注意到，纷纷朝着这边投来好奇的视线。
今天不是顾小姐的生日宴吗？怎么这两兄妹还吵起来了？火药味这么重？
“你！那你说特调局的事情干什么？这件事不是翻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翻出来？你想干什么？”
顾凌川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偏生这桌人都不能惹，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
“没想干什么啊？白朝跟我说，除了这件事，宁小姐还和一个案子有关系，所以他带回去检查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人……没事了，当然得放出来。”
“怎么？你的意思是特调局这么大一个局，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怀疑？”
顾念笙漫不经心的将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两人，欣赏他们脸上吃屎一样的目光，真是太有趣了。
“那白副局为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人拉去审问？关押？最后一句没事就放出来？特调局当我们是狗吗？”
顾凌川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绷着脸，咬牙切齿的质问顾念笙，虽然提到了白朝，可丝毫没能敢回头……
“别这么想，我们的法律自然和国内有所不同，这次失误我们已经补偿了宁小姐，所以是你们自己认为自己是狗的。”
顾念笙再次云淡风轻，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更是让顾凌川气得想翻白眼。
“你！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直呼白副局的名讳？还和这些人在一起？”
终于，顾凌川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以一种极为不耐烦和不屑的语气挑眉看着永远笑着的顾念笙。
“来来，靠近一点。”
顾念笙思索一会儿，朝着顾凌川招了招手，很是神秘，思来想去，顾凌川还是低了头。
这让宁清柔脸都绿了！
什么妹妹啊？居然连自己哥哥都下手？不要脸的东西！
(没搞雌竞，这里是剧情需要～)
顾念笙伸了伸脑袋，靠近了顾凌川的耳边，十厘米左右。
低着嗓音。
“我什么身份回去问顾裴之，再好好想想，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把宁清柔折磨死，吓死，再好好想想……”
“我有没有能力，把顾家拉下泥潭。”
“不是想让我死吗。”
“那就一起。”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