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懿没想到司铭会突然开口问起这个，但还是神情认真地回答，“嗯，对的，司铭。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我只是偶然进来了。”
司铭再次听到这样的话语从柳斯懿的嘴里说出。
依旧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就好像他的潜意识里的那道声音在告诉他，他的斯懿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应该是他所不知道的。
是他所不能触及的那部分。
原来自己只是所谓小说中的一个人物。
斯懿真的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司铭神色有些落寞，但依旧不想让柳斯懿却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露出一个笑容来，“没事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柳斯懿被他这句话说得心头一痛。
本该是语气温柔缱绻的话语，为什么……会让他有种悲恸的感觉?
他心头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但他却想不起缺了什么。
只觉得缺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有关于他和司铭之间的联系。
他的直觉在提示他什么。
却无从找起。
柳斯懿看着司铭察看了引擎和车轮都没什么问题后，转身朝自己看过来。
昏暗的手电筒光芒下，司铭那双漆黑带着浓郁情绪的眸子却格外清晰。
柳斯懿身体一震，不自控地伸手抚上司铭的脸颊，心口的那些不安似乎找到了出口，此刻倾泄而出。
将他整个人都裹挟进了不安情绪中。
“司铭，我不会离开你的，请你不要担心。”
他说出话的那一刻，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告诉司铭。
仿佛只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就能得到什么正确答案似的。
但他的这句话确实有了作用。
司铭看向他的眸子里明显带了喜悦。
在微弱的光芒下仿佛在发光一般。
“我相信你。无论是你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都相信你。”
司铭抬手握住脸颊上那只温热的手掌，笑意覆满他的眸子，坚定的情绪在蔓延，整个人围绕着一种幸福感。
他在向他的爱人表明心意。
他想，无论去到哪里，他对斯懿的感情都不会改变。
这是他最为自豪的一点，也是他非常确定的事情。
他眼眸微垂，轻声道，“我们回车上吧，车只是小小的刮蹭，没什么事。”
柳斯懿本就沉溺于司铭带我话语和眼神中，有些没缓过神来。
听到司铭的话语，才抿唇笑了下，“好。”
车上两人气氛依旧融洽，即使刚才说了一些比较沉重的话题，两人的情绪却并没有什么改变，反而比起之前还变得更加平和甜蜜。
两人的心仿佛又贴近了一些。
司铭并没有因为柳斯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觉得他变了，只是在害怕柳斯懿突然消失，离开这个世界。
司铭开车时神色认真，比之前更加认真。
不想再刮蹭到什么东西让斯懿紧张了。
他只想要好好地跟他的斯懿在一起。
其他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止他们。
柳斯懿侧着头看着司铭的侧颜，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司铭，你之前说的江明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想说些什么?”
“你好像还知道什么。”
司铭看着前方的路况，缓缓点了点头，笑了一瞬，眸色微暗，“对的，斯懿。”
“你不说这个我差点忘记说了。”
柳斯懿注视着司铭，等着他的下文。
司铭继续道，“江明之前是不是找过姜彤彤的麻烦?”
司铭还想再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索性又问了一遍。
说完，他发现柳斯懿的神色有些变化，有意想再观察一番。
柳斯懿却点头道，“对，算上这一次已经两次了。”
“江明似乎总对姜彤彤出手。”
“在小说剧情线中，江明确实扮演着这样的一个角色，但我却没想到他会是姜戮的人。”
说到姜戮名字后，柳斯懿明显神色一僵。
他这才把所有事情和小说剧情联系起来。
为什么江明会针对姜彤彤?
姜彤彤是姜戮的亲生女儿这件事，目前为止应该只有他柳斯懿知道。
因为他有着已知剧情加持。
那江明呢?他对姜彤彤出手的时候真的只是随手的吗?
怎么想都是不怎么可能的事情。
江明，江明余。
他们之间存在关系，但那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有着共同的姓氏，类似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
柳斯懿只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接近真相，好像已经看见了那道光芒，下一刻却又被一道什么阻隔，他无法触碰到。
司铭立刻察觉到柳斯懿的情绪变化，也看出了他的情绪不稳定，像是被问题困住了一般。
他连忙开口将柳斯懿从那问题里拉了出来，“斯懿，斯懿，你看着我。”
“你看着我。我是司铭。”
柳斯懿听到司铭两个字后明显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抬眼对上了司铭担忧的双眼，心间一颤。
“司铭，我没事。”
司铭这才继续重新启动车子，神色却依旧有些担忧，“斯懿，你刚刚的模样就像是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中，真的没事吗?”
柳斯懿摇了摇头，“没事了，我刚才想了一些事情，没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神色有些落寞，又有些疑惑。
“明明我觉得已经快看到真相了，却无论如何还差了一点。”
司铭语气带着浓郁的安抚意味，生怕他的斯懿又陷入刚才的自我世界中，“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急。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斯懿，我陪着你。”
“不要着急。”
司铭的语气平缓，似有无限的力量，瞬间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将柳斯懿那不安的情绪安抚下来。
柳斯懿点头应下，笑了笑，“好。”
“我们一起想。”
司铭看见别墅就在面前，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他一路上都在担心这回家的途中出了什么状况，又担心斯懿想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幸好，此刻总归是顺利回到别墅了。
一进到房间，柳斯懿就被司铭塞进了浴室里，美其名曰，“快把从姜戮那边沾到的晦气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