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柳少，柳哥。”
柳斯懿意识模糊间听到一个声音，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不对……他不是心脏被监督者捏碎了吗?
怎么还有意识?
他有些迟疑地试着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张许久没见的面孔，还是放大版的。
“卧槽！齐鹭?”
他被吓得骂了一句，实在没能接受这个冲击，猛地弹了起来，往后挪了几步。
随后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一片漆黑，除了头顶有一道不知道从哪的光芒外，没有任何光源。
齐鹭还是记忆中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穿着平常的衣服，委委屈屈地开口控诉道，“柳少，我好不容易才救了你，你这是什么反应?”
“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齐鹭不知怎么搞的，硬是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泪眼汪汪地看过来，让柳斯懿莫名心虚了不少。
齐鹭这小子救了他?
虽然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但看样子好像是……这么回事。
柳斯懿冷静了下来，随后上前几步回到了齐鹭面前的位置，疑惑地伸手去抓齐鹭的手臂，却无法触碰到实体，轻飘飘地抓了个空。
柳斯懿迟疑道，“齐鹭，你也死了?”
跟他一样英年早逝啊。
齐鹭闻言，眉毛直竖，要不是碰不到柳斯懿，或许真的要自不量力地冲上去打一架了，虽然根本打不过。
“谁死了?你才死了呢。”
话音未落，齐鹭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猛地打了自己嘴巴几下，“柳少，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柳斯懿被他反应逗笑，轻笑一声，随后神色认真地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这是哪里?还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也穿书了?”
柳斯懿满腹疑问，一时间一堆问题砸过来，让齐鹭愣了愣，随后才开口回答。
齐鹭挑眉道，“嗯…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释。”
他托腮明显思考了一下。
随后他眼睛一亮，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一觉醒来就来到这个小说世界了，但我穿成了系统，还他妈成了柳少你的系统。”
柳斯懿原本认真的脸上逐渐有了崩裂的痕迹。
“……”
“齐鹭你在说什么疯话?你成了我的系统?”
齐鹭闻言，疯狂点头，眉眼间满是兴奋，“对啊！第一次当系统，我还激动了很久呢。”
柳斯懿简直想踹他一脚，但好在他忍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示意齐鹭也坐下来，语气古怪，“你真是我的系统?”
齐鹭：“真是！千真万确！”
柳斯懿挑眉轻笑一声，“那我一开始试探我有没有系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应答?”
早在他穿越来的那会，他就跟空气对话过，但是喊了半天系统，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齐鹭神情瑟瑟，小心翼翼开口，“我睡着了。”
柳斯懿闻言皱眉，齐鹭立刻解释道，“你知道的我睡觉一直睡得很死。”
“后来我就再也没听到你的试探了，我跟你说话你也听不见，我真的快无聊死了。”
“不过幸好，那个监督者跟你说话后，我就能偶尔蹭点机会跟你说说话。”
柳斯懿瞬间想到了他昏迷时听到的那个有些温柔的机械音，原来是齐鹭在说话。
柳斯懿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因为不接受也没什么办法。
柳斯懿抬头看向头顶的那处光芒，随后收回视线，“齐鹭，你还没回答我，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又说你好不容易才救了我?”
他思绪混乱，想到昏迷前心脏被冰冷的机械手猛然捏紧的窒息感，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齐鹭看在眼里，眼底满是心疼，“柳少，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柳斯懿摇了摇头，“没事，你说吧，我想知道。”
不知道他突然倒地昏迷，姜彤彤他们是不是快着急疯了。
还有……那个被他赶走的司铭。
知道他昏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慌乱?懊悔?还是又偷偷流眼泪?
不过，好在他没消失，还有补救的余地。
齐鹭在柳斯懿期待的目光中开了口，“这里是我勉强在监督者眼皮底下创造的一个视觉盲区，它看不见这里的一切。不过耗费了我大量精力和时间，好不容易才把你的灵魂拉进来。”
“幸好监督者对你没太在意，把你当病毒似的要清除，这才被我钻了空。”
齐鹭的话里信息量巨大，让柳斯懿有些愣神，他倒是不知道齐鹭成了系统后还有这样厉害的技能。
柳斯懿挑眉，夸了他一句，“真有你的，齐鹭。”
要不是有这小子，恐怕他是真死了。
齐鹭听到夸赞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
随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奇怪的眼神落在柳斯懿身上，“不过，柳少，你为什么非要跟监督者对着干?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柳斯懿叹了口气，悠悠开口，“何止是没什么好处，心脏差点真被它捏碎。”
齐鹭疑惑：“那你为什么不按照它的话去做?是因为司铭吗?”
齐鹭作为系统孤苦伶仃地存在的时期，他也目睹了柳斯懿经历的一切，自然知道柳斯懿对司铭的态度。
但他却不太敢相信，因为柳斯懿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工作狂人，算得上是心硬如铁。
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书中的人物，在他看来，简直跟他那些年造的谣没什么区别。
柳斯懿想起司铭那张愤怒委屈的脸，心头涌上酸涩，声音有些沙哑，“是因为他，但又不止是因为他。”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喜欢被一个高高在上的所谓‘监督者’用剧情束缚，所以打算干脆一点，就做了这个决定。”
齐鹭闻言，竖起来大拇指，拼命在柳斯懿眼前晃悠，“我柳哥就是吊，我快爱上你了。”
柳斯懿原本复杂的情绪瞬间被他这一句话说得瞬间消失。
他无奈地笑了几声，“别恶心我啊你。”
齐鹭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
穿书以来这么久没跟别人交流，居然也没疯?
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齐鹭也笑，随后神色莫名变得落寞，“我还想待在你身边的，可是我时间不多了。”
柳斯懿笑容一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