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懿笑起来，眼角都含了笑意，整张脸莫名透着娇媚，连霍羽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随后猛地低下头。
霍羽只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即使柳斯懿再怎么好看，那也是他的好兄弟啊，心脏你在那里搞什么鬼。
这边霍羽在心里骂骂咧咧，那头的柳斯懿却笑得灿烂，“你当我是天桥底下说书的，还得专门给你讲故事?”
司铭也笑，“那我也等你回来。”
“行，我明天回去。”
“早上还是中午?”
“晚上。”
闻言，那边的司铭停顿了一瞬，明显有些不悦，声音却依然温柔，“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早点回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善后，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回不去。”
柳斯懿语气认真地说着，只是说完却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又说不清哪里奇怪。
霍羽在旁边瞧着，莫名有种“老公出差打电话向妻子报备”的即视感。
这个怪异的念头突然冒出，就被霍羽掐灭。怎么可能?
他两个兄弟可都是直男。
纯的！比纯净水还纯！
他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可能经历这次的事情后看谁都觉得是弯的了。
司铭得到答案后就喜滋滋地说了再见，等电话挂断后，他神色如常，却默不作声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他的秘书。
——订一张今天晚上去南城的机票。
—
霍羽惹下的事端，并不太好解决。
却又不难解决。
说起来有些矛盾，但事实却是如此。
柳斯懿起身，神色自若地叫了霍羽一声，“霍羽，我现在送你回家。”
霍羽闻言，身子抖了一下，有些不安地摇了摇头，“不能回去。”
霍羽这副模样像极了鹌鹑，颤颤巍巍的，看起来一碰就会惶恐不安。
柳斯懿被他这副德行逗乐了，笑了一声，随后走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起来，“不是回霍家，是回你租的那个‘家’，你怕什么。”
听到不是回霍家，霍羽顿时恢复了正常，腿也不抖了，眉头也不皱了，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包间门口，自然地打开了门，弯腰恭敬道，“柳总，请。”
柳斯懿被他这副做作的模样逗笑，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他挑眉，“你再这样我真的把你送回霍家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霍羽瞬间不犯毛病了，乖巧地跟在柳斯懿身后，“我听阿懿的，阿懿千万别送我回霍家。”
“可以。”
柳斯懿的话语随着吹拂而过的微风飘散在空气中。
柳斯懿利落地系上安全带，随后眼神示意霍羽赶紧坐好。
“臭小子，不系安全带是想死吗?”
霍羽瞬间扯开安全带扣上，正襟危坐。
“我错了。”
柳斯懿扭头看他一眼，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坐得规规矩矩，安全带也已经系上。
柳斯懿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脚踩上油门，随后疾驰而去。
窗外风景夹杂着风声往后退去，速度算不上慢，但却不影响后座的霍羽欣赏风景，或者说是百无聊赖地只能看窗外。
终于，霍羽憋不住了，开口道，“斯懿，你跟司铭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柳斯懿认真开车，抽空回了一句，“之前吃饭的时候发现他人还不错，关系就变好了。”
霍羽有些奇怪，“你们明明之前也出去吃过饭，但你每次提起来都很生气，怎么现在却觉得他人不错了?”
柳斯懿愣了一瞬，霍羽话里的柳斯懿明显不是现在的他，那是原主。
原主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确实跟司铭吃过几次饭，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连带着其他一起吃饭的总裁都有些尴尬。
这些事一出，自然就更应证了柳斯懿和司铭两人不对付。
柳斯懿思考了一瞬，随后开口道，“谁知道呢，人总是会变的。”
“可能我的眼光变了，也可能是他性格变了。”
“所以就看他看顺眼了。”
霍羽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在他记忆中，柳斯懿都是那种高高在上，不会对这些有哲理的东西感兴趣的人，此刻却说得出这样的话。
霍羽有些奇怪地看着驾驶座的柳斯懿，难道说……
柳斯懿他……
终于懂得体恤人类了?！
想到这，霍羽不由得想到从前自己狐假虎威的黑历史，几乎要落下泪来。
柳斯懿以前的思维完全不像人类，冷酷无情得像一部机器，就连他在他身边待着，也顺带着变得不近人情起来，瞧不起别人。
但现在的柳斯懿完全不一样了。他变得有温度，会照顾人，会对着从前他看不起的小职员笑，就像是被禁锢的灵魂得到了解放，现在的他才像个真正的人类。
柳斯懿说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霍羽地下一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却看见霍羽坐在后座，莫名流泪。
柳斯懿神色紧张，开口询问，“霍羽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不会真的把你送回霍家的，你别害怕，别哭了。”
他的语气带着局促，想安慰却又带了命令的语气，想收回，却又已经说出口了。
他只好放软了语气，“别哭了。”
这让他的话变得柔和起来。
霍羽一被这样一说，听到柳斯懿温柔的语气，心中更加感慨，哽咽着开口，“我……没哭。”
柳斯懿：……
眼泪都要把整张脸都搞湿了，还说自己没哭。
死鸭子嘴硬。
但他脸上却依旧紧张，语气更加轻柔，“好好好，你没哭。”
后视镜上的霍羽猛然擦干了眼泪，闻言笑了一声，却没接话。
柳斯懿看着，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道。
“等下我把你送回家，吃饭什么的我就不陪你了。”
“我答应过你的，得去霍家一趟。”
“你不用跟过来。”
霍羽眼眶红红，咧嘴道，“你想让我跟过去我也不敢跟。”
柳斯懿眼底升起笑意，看样子，霍羽是彻底恢复了。
刚才在包间明显还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心我真把你拖过去。”
“别别别。”霍羽连忙摆手，又怂又怕的模样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