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老了，你会不会烤！”
这个人，是只顾着聊天了吧？
吃饭间，彭绍徊问，“那你们下午什么安排？”
“去店里啊。”方圆答得快。
上午运了材料到现场，可是没想到碰到意外，跟装修公司的人推迟了一天。
方圆问，“要不我们先去看投影仪？”
沈心怡没什么意见。
“要不要人陪？”
“你不上班啊？”方言依然没好气。
“投影仪这种东西，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再说科技类产品，男人总是比女人多知道一些。”
“有导购就行了。”
“导购只会劝你们买更贵更好的，你开店不能图品牌，要讲究性价比不是？”
这话说得的确有道理。见沈心怡也点头，方圆说，“那随便你，反正是你自己要去的。”
彭绍徊脸上笑意更盛了。
*
茶水间里，有人在谈论绯闻。陈启元本是路过，听到名字停了下，“你刚刚说谁？”
“陈助理！”下面的人急忙招呼。
“昨天啊，听说陈氏的祁总在大厦楼下跟人打起来了，小敏坐电梯的时候看到他手上还有血呢！”
“看错了吧。”陈启元不信。
“没有没有！我也可以作证的！当时我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那冲手，水池里血红的一滩，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谁。”
“你说他怎么就跟小黎的老公打起来啦？”
后面的话陈启元再不关心。
昨天收到陈总让他去调查沈心怡是被谁欺负的时候，他已经查出事发地点在公司楼下。陈启元去敲他办公室门。
一长串话说完，陈宗华也没反应。
“陈总，应该只是巧合。”陈启元声音没什么底气。
“当然是巧合。难不成她还特意来她老公的公司等他？”
陈启元尴尬地笑笑。
“那人呢？”
“人被带到警局了。”
“你处理一下，我不想在榕城看见他。”
陈启元站着没动。
“怎么？”
“陈总，那个人是小黎的前男友......”
“你觉得我处理人还要考虑别人感受？”陈宗华站起来，“启元，你越来越心软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陈启元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变了。
又是因为什么而变化的呢？
他走到过道去抽烟，无意识拿起手机，等回过神来，却看到她发的自拍照。
卸了妆，很干净的模样。他还从没见过盛晴雪这么乖。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
她接近他，就是没安好心。
陈启元把还剩半截的烟头摁灭丢进垃圾桶。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不忙呀？”电话那头娇俏的声音很快响起。
陈启元咬着牙，“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让我做你女朋友啊？”盛晴雪正在涂指甲油，对自己刚才的杰作很是满意。太阳底下的手指甲亮晶晶的。
“盛晴雪——”
“那么凶干什么，我不就是对你有好感吗，怎么喜欢还犯法啊？”
陈启元不想再迂回，他怕到头来还是自己陷了进去。
“晚上有时间吗？”
盛晴雪轻蔑地笑了一下，出口的话却分外甜腻，“当然咯，启元哥哥找我，我肯定有空的呀！”
“晚上我请你吃饭，一会把餐厅发你手机。”陈启元挂了电话。
盛晴雪嗤了一声，觉得面冷心冷的陈启元也不过如此。
没过五分钟，手机又响了一下，是间餐厅的名字。盛晴雪回了一句“谢谢启元哥哥”。
陈启元收到她的信息，选择整条删除。
她太知道男人想要什么。
陈启元再次庆幸自己的决定。快刀斩乱麻，永远比拖拖拉拉强。
入夜，盛晴雪姗姗来迟，看到座位上男人早已到。她走过去首先道歉，借口路上太堵。
陈启元拉开凳子请她入座。
“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盛晴雪估摸着，他会对她表白。
男人总是仪式动物，她主动了那么久，也愿意把主动权交给他。这对有征服欲的男人来说，才是投其所好。
陈启元却只说一句“先吃饭”。
盛晴雪想要看菜单。
“我已经点好了。”陈启元招呼侍者上菜。
盛晴雪心里有点不高兴，可是不好发作。
等到最后甜品上来，盛晴雪勺子一扔，“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说话的时候依旧笑吟吟，拿勺子的手亮晶晶的一晃，好像是彩虹炫目。
陈启元解下餐巾，“盛小姐，我希望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不要打岔。”
嗯，虽然落俗套了，但是这强势，她还是蛮喜欢的。盛晴雪应下，“好，我不打岔。”
“我跟你都心知肚明，我们不合适。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别解释，晴雪，我不傻。”陈启元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告诉你，如果你还想打沈心怡的主意，到头来伤的只会是你们兄妹感情。你只知道陈宗华是你哥哥，却不知道他是个商人。商人永远是利益至上，谁敢动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盛晴雪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番对话。
可陈启元讲完自己要说的，就离席走了。
“陈......”盛晴雪想喊住他，又不知道自己叫他干什么。
原来自己想什么，他看得明明白白的？
盛晴雪猛地冲出去，站在他对面拦住他，“不准走！”
陈启元要绕过她，又被盛晴雪拦住，“你早就知道了？”
他不答。
“所以你就是故意看戏的，就为了羞辱我？”
“我哪里羞辱你了？”陈启元很是无奈。
他不过说了事实，让她认清真相。
“哎——”陈启元慌了，“你别哭啊！”
盛晴雪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难过。她辛辛苦苦那么久，原来全白费了！
陈启元不知道怎么劝女孩子，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心里一急，直接搂了人到车上。
“你拉我进来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盛晴雪话音刚落，陈启元就开了车门下去。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和她待着。
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全上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窗玻璃忽然被人敲响。盛晴雪趴着不理。
“咚咚”窗玻璃又是几声。
盛晴雪泪眼朦胧的抬头，一串雪白的正正好出现在她面前。盛晴雪看着车外的人。
“尝尝看？”陈启元从另一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