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屏障没了。”
不知是哪个信徒的声音，把陈凡等人的思绪，再度引入正轨。
此时此刻，屏障没了，那压抑在这天空之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开。
守得云开见月明。
荆楚，也从那乌云之中走出。
“母亲。”
陈然见状，连忙跪下。
见到陈然跪下，那些虔诚的信徒，此时此刻也是立马跪下。
“你失败了？”
荆楚看到如今陈然的样子，淡淡的开口问道，可语气之中却带着深深的质问。
陈然听到，只是深深的埋下了头。
陈然不知道荆楚在说什么，就像陈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依靠这短短的时间，就能把白小凡等人，拉下神坛。
陈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色。
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总能一次次反败为胜，最终力挽狂澜。
更不明白，为何她母亲对他所说的，跟他所去取证的，有这么大的冲突。
这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
而他，自己又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哎，罢了，罢了，时也，命也。”
“你起来吧。”
听到荆楚的话，陈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能乖乖照做。
“你啊你，算了算了。”
看着那群跪着的信徒，荆楚还想对陈然说什么，可却开不了口。
陈然做得已经很好了，只是可惜，这都是按照别人的心意在走。
“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找故人，我会去找你的。”
对着陈然说了一声，荆楚便直接离开。
荆楚刚没走多远，便被陈凡拦了下来。
“陈书，他死了没有？”
陈凡对着荆楚问道。
“怎么，这么久了，你们都没有答案？”
听到荆楚的反问，陈凡摇了摇头。
“答案，当然是有的。”
“既然心中有答案，那就相信自己就行了。”
荆楚说完，绕过陈凡离开。
“看来，真没死。”
陈凡自嘲道。
当相信心中答案的那一刻，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小丑的那一刻。
任人摆布，自以为是。
芸芸众生中，他们也不例外，也是棋子，不过是棋盘上，比较重要的棋子。
“罢了，罢了。”
陈凡像下定决心一般，再次追上荆楚。
“怎么，还有事？”
看着追上来的陈凡，荆楚疑惑的问道。
“记得告诉他，外来者不…………”
没等陈凡说完，他整个人便被禁锢在原地。
“是秘密，那就别说出来。”
世界意志，淡淡的对着陈凡开口道。
“陈书呢，当缩头乌龟了？”
转而，又问荆楚。
“他不是死了嘛，他死没死，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人，怎么，现在怕了不成？”
面对世界意志，荆楚没有丝毫的害怕。
“我的计划都成功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他死跟不死，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你们，却一个也别想活。”
“都老老实实的，别搞什么小动作，还能好好活一段时间。”
世界意志警告完，便也离开了。
“他都这么强了，哎。”
陈凡也颓败的离开了，他想说的已经说了，已经告诉了荆楚。
以荆楚的聪明，不可能不会知道。
更何况，世界意志这么配合。
荆楚也只是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便又继续赶路。
…………
“你来了。”
李知恩好像知道荆楚要来一样。
荆楚也没有在隐藏，直接露面。
“找到了没？”
“刚找到。”
“他发现了没？”
“第一时间就被他发现了。”
“他说什么，做什么了没？”
“只是驱赶了我。”
说到这，两个人都沉默了。
“当年，你知道了什么？”
看向荆楚，李知恩把埋藏了好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又能知道多少，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又有利用价值了。”
听到这回答，李知恩什么都没说。
“把位置告诉我，我去看看。”
“已经被他藏起来，知道在哪里，可是再也看不到了。”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本来，从一开始，我们就没什么希望，我们本就一直在他的掌控中，又怎么能逃脱得了。”
“陈书在那里面嘛？”
“不知道，我才找到，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去做什么，就被他赶出来了。”
“陈然那边，他也没发现，算是失败了。”
“他，怎么可能会让陈然发现，陈然可是他如今，最关键的棋子。”
“你说，还有希望？”
“如果只是依靠我们，那没有任何希望，等死就行了。”
李知恩的话很悲观，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荆楚也明白，甚至说只要知道世界意志存在的人，也都明白。
知道得越多的人，就越想挣扎，越挣扎越小丑。
所有人，到了这个时刻，就像世界意志的玩物一样，他想干嘛就干嘛。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吧。”
李知恩对着荆楚说了一声，人便消失了。
她们也曾努力过，可是如今努力没有任何作用，没办法改变的事实，那就接受吧。
他们是聪明人，骗不了自己。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荆楚也是回去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在陈然身上。
荆楚，还想努力一次。
可是，当荆楚再次找到陈然之时，荆楚明白，已经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希望了。
陈然变了。
现在的陈然，不再是陈然，可以说是世界意志的替身。
陈然借着救出荆楚这件事，开始广收信徒。
但凡不愿意的人，最终都会死亡。
荆楚看着这一切，她明白这都是世界意志的手笔，她没办法阻拦。
而世界意志，就是想依靠陈然，把这个世界所有人的信仰，都收集起来。
荆楚不明白，世界意志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也没有人可以替他解答。
如今的世界意志，有那个实力了，自然是他想干嘛，那就干嘛。
不像以前，陈凡等人就可以威胁他。
而如今，陈凡等人，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蝼蚁。
春去秋来。
一年又一年。
百年时间，转瞬即逝。
百年过去，不听话的也都死了。
可以说，如今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陈然最虔诚的信徒。
“母亲，你看我，做得多好，是不是比我父亲，强多了，哈哈。”
陈然洋洋得意的在荆楚的面前炫耀。
可荆楚，对此却不闻不问。
眼前人，早就不是陈然了。
“没意思。”
见荆楚没有任何反应，陈然也自觉没趣。
“你收集信仰，是为了什么？”
荆楚把百年来，最疑惑的事情，问了出来。
“当然是，终结这个时代，彻彻底底的终结这个时代，这个世界。”
“当一个时代，一个世界，没了信仰，就像鱼没了水，人没了氧气，然后慢慢的等待死亡。”
陈然说完，便离开了。
接下来，所有人都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