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看着他，浅褐色的眸子里闪出一抹精光：“大祭司该不会因为，锦桦宫的墙一直密不透风吧？”
步锦知道魔族早已放了探子在这边，但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阁下也是魔族派来的？”步锦看着他，试探着问。
“以前是魔族的，现在……不知道该算哪边的。”莫邪轻笑出声。
步锦转动眼珠想了想“阁下难不成是乔家主的部下？”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心怀恶意。
“正是，家主本来是让我到这里监视大祭司的一举一动的，没想到我到这里之后，他就被魔王处决了。”
莫邪的语气有些沉重，从那之后他就不知道该向谁汇报，直到某一天，洛奇找到了他，说家主已经换成了乔澜。
“怎么在锦桦宫里从没见过你？”步锦径直往前走，示意他跟上。
“因为我平时都不让以人影存在的。”莫邪淡淡地笑了一下。
步锦睁大眼睛，一脸怀疑地看向他。
“我可以以不同的形态隐藏在建筑里，所以没人能察觉我的存在。”说着，莫邪一闪身贴到了离他不远的墙上。
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加上此刻是夜晚，更看不清他到底藏在哪里了。
“果然好本事。”
步锦赞叹了一声。
莫邪缓缓从墙里出来，步锦这才看清楚他跟墙壁分离的过程。
说是隐藏在墙壁前，不如说他化成了跟墙壁一样的花纹。
这种做法有些类似于变色龙，但跟变色龙又不完全相同。
变色龙变色还要有个几秒钟的反应过程，他则可以瞬间融入任何一种介质。
两人刚刚转过角门，莫邪的脚步就顿住了。
步锦回头看向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还没等莫邪回答，季长星便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一只灵巧无匹的玄猫，在落地的瞬间，化作一个身材颀长，样貌妖异而俊美的男子。
“他在找我！”季长星勾唇，大大方方地走到步锦的面前，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步锦察觉到他收紧手指的动作，撩起眼皮看向他问：“你刚刚去了哪里？”
他只在宴会的间隙看到了那一眼，然后他就消失了。
季长星侧身贴到他的耳朵上：“我一直在附近，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我就去见你了。”
步锦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那你也不用这样鬼鬼祟祟的呀。”
莫邪站在一边，始终不发一言。
季长星转头看向莫邪，邪气地笑意溢出眼底：“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吧？”
“哈哈哈”莫邪大声笑了起来，“我以为大族长会问，到底探听了多少消息呢！”
季长星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反问没有介怀：“既然这样，就进来说话吧！”
步锦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好像把自己看成空气的样子有些不满：“这里好像是我的地盘吧？”
“该让他知道的，让他知道就行了，不该让他知道的，我自然不会让他知道。”季长星侧目看了步锦一眼，抬手在他的后背拍了一下。
步锦咬咬牙，恨恨地盯着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长星无奈地摇头：“看来，你这话大祭司白做了。”
莫邪淡淡一笑，跟着在他们俩身后走到了外厅里。
三人在桌子前面坐下。
“现在可以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了吧？”步锦把装满水的陶杯推到莫邪的面前。
“据我所知，这群从边境迁往各部落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寻找龙珠。而且他们会把打探到的消息通过飞鸟传给魔王。”
“找龙珠？传消息？”步锦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秘密，他早就知道魔域在做这些事。
“正是！而且他们同时在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很久之前就从魔域地牢逃出去的关牧之。”
莫邪的话说完，步锦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已经不在魔族了？”
莫邪看着他，点头应道：“大祭司前些天不是还在神殿里救走了季琰吗？”
步锦更惊讶了：“你也得连这个都知道？”
莫邪神色泰然，并不因为步锦惊讶得表情而有多得意。
他慢慢地解释道：“为了保证所探听到的消息准确无误，我们这些密探都有情报系统，收集到的信息会及时在系统中更新，自动剔除掉没有用和不真实的信息。”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说法，难怪蛟族会屹立魔域统治中心这么多年。
“只是，你们为什么打探不到到乔晟已经成了龙煜严重想除掉的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