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见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没事儿，我们上山玩儿忘记了时辰了。”
老猎户：“小子，别想着骗我，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在编瞎话，老实说你俩是不是进山了？”
赵珩眼见瞒不过，回道：“您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来，能麻烦您别将此事说出去吗？”
老猎户道：“你俩这样子从后山上下来浑身脏兮兮的脚还伤着了，那个小子还带了野物，这能瞒得过谁？回家还怕你们家人不知道？”
赵珩道：“只要您不说我们自有法子瞒过去。”
老猎户瞪了他一眼道：“你们两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子这么肥连后山都敢去。
赵珩道：“后山那些陷阱是您挖的吧？猎物没进去倒让我先进去了，瞧瞧我这脚。”
老猎户一噎，“罢了，跟我走吧，上我家去我家有伤药。”
“你这脚一看就是扭到了，我拿药给你涂上休息个几日就能好。”
赵珩求之不得呢，拉上赵虎便跟着老猎户走了，待上药的功夫同老猎户说了在山中遇到的事。
老猎户惊得药瓶子都拿不稳了，“你们竟真的遇到野猪了？野猪怎么会跑到外边来？”
赵珩道：“骗您做甚，如若不然我怎会慌不择路掉进您挖的坑里头去。”
“若不是我年纪小身板小，我定要想法子抓了那野猪。”
老猎户睨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那野猪我遇着了都不敢轻易对上，就你？还抓野猪？你们今日能安然无恙回来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赵珩不服气道：“看不起谁呢？别看我现在年纪小我力气可是不小的，若是让我学了些打猎的本事，猎只野猪也不在话下。”
赵虎在一旁点点头，附和道：“珩子力气是真大，块头也大，我差点都背不动他。”
老猎户笑了声摇了摇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赵珩眼珠子滴溜滴溜转，说道：“老头，要不您收我做徒弟吧，教我打猎我日后定然猎头野猪给您瞧瞧。”
老猎户闻言一愣，这还是他头一回遇着个主动提出要给他放徒弟的人，且还是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
他打量了赵珩几眼，这小子小小年纪胆子够大脑子也活泛，外在条件也确实适合，若是当个猎户定然是不会差，不过他这会儿是不想收徒弟的。
老猎户笑道：“你小子啊，今日遇着野猪你不怕吗？
这打猎可不是什么好活计，运气好能猎着野物换钱，运气不好遇到些个凶猛的野物怕是连命都得丢了。
赵珩道：“我不怕啊，等我学成了合该它们怕我才是。”
老猎户又瞪了他一眼：“你家里也不算贫苦，你爹又是个能干的家里自然少不了你那口吃的何必学这个。
再者说你爹娘也不会同意的，你歇了这份心思吧，今日吃了教训下回万万不可再偷摸进深山里头。
这次的事我暂且不会声张出去，下回还让我遇见你们在这后山徘徊想偷摸进山我可要找你爹告状去了。”
赵珩撇撇嘴，眼见着学打猎的事儿没了着落便也不打算多待了，谢过老猎户的药又将得来的猎物存放在他家，约好了过后再来寻他拿便拉着赵虎急匆匆的离开了。
*****
山中木屋。
李颜听完赵珩所说的往事，忍不住问道：“那时候你俩被家里人发现了没？”
赵珩道：“没有，这事儿也就老猎户，我和虎子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
李颜道：“你小时候也太调皮太大胆了吧，才十岁就敢往深山里去，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怪不得你同赵虎哥的关系能好如亲兄弟，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真心换真心，咱们两家现在亲如一家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赵珩道：“虎子待我何尝不是待亲弟弟一般，去年我刚从边关回来他知道了便头一个来寻我，见我那会儿那惨样他那样一个高大汉子竟没忍住红了眼眶。
分家那会儿我伤还未好行动不便也是他帮衬我许多，你别看他平日闷不吭声话少得很，都是真心实意待人好的。”
李颜往他怀里缩了缩，“你俩这从小到大的情谊难能可贵，合该好好珍惜。”
“后来呢？那老猎户前头不是拒绝你了，后来怎么又愿意收你为徒教你打猎的手艺了？”
赵珩愣了片刻才道：“后来…后来没多久我爹就没了，我娘…她也走了，家里就剩我和大哥。
老头前头不愿意收我我后来也没再去求他，只是自己琢磨着如何挖陷阱，用弹弓练准头。
之后又偷摸着进了几次山，有一次被老头发现了，他大抵是看我不死心又怕我哪日葬身深山野兽腹中自个儿松了口要教我。”
李颜心里泛酸，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那时候还那么小呢，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怕。
说到这儿赵珩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道：“老头子倔得很，明明都已经把全部手艺都教给我了也不愿意让我喊他师傅。
说带我走上这条路不知是对是错，没办法，我只能老头老头的叫他。”
“他对你很好。”
赵珩点了点头，“我知道。”
“好了，我小时候的事儿听完了，该睡觉了。”
李颜道：“再聊会儿嘛，你小时候这么调皮捣蛋与你现在的性子差别倒是挺大的。”
赵珩道：“人总是要长大也总是会变的，谁能一直无忧无虑的如小时候那般。”
见他还要再说赵珩直接道：“你睡不睡？你若是实在不困咱们可以干点别的事儿。”说着不等他回话就翻身压了上去。
李颜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羞恼道：“你干嘛？狗子还在屋里呢，你也不觉得害臊。”
“怕什么，它俩啥也不懂睡得死着呢。”说着就朝他亲下去。
李颜推开他的脸道：“不行，我还是觉得好羞耻啊。”
“那咱们盖着被子小声点。”说着被子一撩蒙头盖住了两人。
“我唔……”李颜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下去。
被子里头黑漆漆的，李颜半推半就的同他滚在一处，没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被子里溢了出来，与山林里的虫鸣鸟叫声混在一起。
两只狗子头抬也不抬，呼呼大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