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之中，一袭长衫垂落而下，分明并未有所动作。
可却使得云雾之中，宛若祥瑞喷涌，金霞缭绕。
隐约间，更有湛蓝色的光芒在云雾中一闪而逝。
眼前的景象，分明像是置身于仙家洞天！
月神的心绪都彻底动容了。
眼前的姜林，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怎么在紫极魔瞳的观测之下，竟不似凡尘之人？
甚至。
她更是发现，自己愈发无法看透眼前的姜林了。
而在月神惊动的目光之下，姜林冲她温和一笑。
“月神阁下，这紫极魔瞳，可还用的顺心？”
用的顺心吗？
月神的那充满神圣的脸庞上，下意识流露出一丝苦笑。
这般神异的瞳术，几乎已经超越了阴阳家这么多年以来，所积累下所有瞳术了！
单只是现在，她刚刚修炼之下，有所小成。
竟然都能做到真正的观察入微了。
这哪里是区区一句“用的顺心”就能概括的？
半晌。
她才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国师当真是神仙中人。”
这一次的赞叹，的确是由衷的。
单只是与她坐而论道，随意拿出来的一门术法。
就已经这么惊世骇俗了。
可想而知。
眼前的国师姜林，必定是深不可测！
姜林始终面色淡然，仿若古井无波。
“阁下用的顺心就好。”
他又笑吟吟询问，“在你眼中，世界是否有些不同了？”
似乎对于紫极魔瞳的效果，早已有所预料。
丝毫也不见波澜起伏。
月神点点头，双眸中仍旧绽放着淡紫色的光芒。
她的视线，能够轻易捕捉到，空气中流动的点点微尘。
从外观到细节，万事万物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我应当已达到这紫极魔瞳的入微之境了。”
“紫极魔瞳，当真神异……”
她感慨一番，收起紫极魔瞳的功效。
目光才又落在姜林身上，双眸中带着一抹复杂。
“国师，这紫极魔瞳，纵使放在诸子百家之中，也足以称得上是不传之秘了……”
如这般玄妙的术法，诸子百家就算将其当作最珍贵的传承，可也都不为过。
可姜林，竟然真的直接拿出来于她坐而论道。
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
“这只是区区小道尔，还等不得大雅之堂。”
姜林轻挥衣袖，话语中满是谦逊。
实际上，他心中也有些惊喜。
真不愧是月神！
这悟性绝对高得离谱！
这紫极魔瞳，是他依据前世网文中的记载，才瞎编出来的。
可按理说，想修炼至紫极魔瞳的入微境界，怎么不得几年光景？
月神竟然在一堂课的功夫，就达到了这紫极魔瞳的第二境界。
而同样的。
他自然也跟着受益匪浅……
然而。
姜林的举动，落在月神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紫极魔瞳，在姜林眼中，竟然只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道？
若是换做他人，她还能认为是谦逊。
可从姜林口中说出。
她却是只感觉，或许姜林是真的看不上这门瞳术！
好一会儿。
月神才终于平复下了心绪。
“国师传法，我不知该如何感谢国师……”
不论姜林怎么看待这紫极魔瞳，于她而言，这门瞳术的确是已经惊世骇俗了。
“你我坐而论道，何必言谢？”
姜林只是摇摇头，又冲月神笑了笑。
“这国师的称呼，就不必了。”
“若阁下愿意，不妨称呼我姜先生便是。”
坐而论道……
月神都有些无奈了。
以紫极魔瞳的神异，她能有什么见解？
又怎么能够算是在坐而论道？
这倒不如说是，姜林在向她传法！
想了想，她这才又向姜林欠身一礼。
“那便多谢姜先生了。”
说完，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试探道：“姜先生，我现在可以将这轻纱收回了吗？”
这紫极魔瞳，也将会是她的一张有力底牌。
而她，当然也不会轻易显露出紫极魔瞳。
她也很期待。
若是修炼至姜林所说的浩瀚之境。
以心眼观万物，更可以只凭精神之力应对敌人，又将会怎样的景象？
“月神阁下随意便是。”
姜林从善如流。
“今日这场坐而论道，也该结束了。”
他待会，还要好好体验紫极魔瞳的玄妙。
月神身旁，那一条轻纱如涓涓细流，灵动地凭空悬浮而起，缠绕回她的眼前。
她这才起身，向姜林告辞。
“那我便不打扰姜先生了。”
“待我熟悉过紫极魔瞳的妙用之后，再行拜会先生。”
姜林一并起身，目送月神离去。
这才回到房间，盘膝而坐。
与此同时。
他的双眼中，也绽放出炽盛的紫色光芒。
不过。
他却并没有急着观望四周，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用心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顷刻间，四周的一切景象，都映入脑海。
在他的感知之中，就连门外的景象，也宛若浮现在眼前。
视野甚至还在进一步扩张，向着更远处延伸而去。
这正是紫极魔瞳的第四境界，浩瀚！
可洞悉世间万物的本质。
任何幻象也无法令他迷失。
“这就是月神修炼紫极魔瞳之后，所带来的反补吗？”
姜林沉浸在紫极魔瞳的玄妙体验之中。
在紫极魔瞳达到了浩瀚境界时，他能够感受到。
自己的精神力，也在这一刻，发生了质变！
单凭精神力的攻击，就足以让敌人瞬间变成白痴。
除此之外，就算是精神交流，也能够随意做到。
不多时。
姜林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来，月神不只是达到了入微境界，更是在这境界上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这倒是也正常。
毕竟，月神本就擅长控心之法，精神力早已远超他人了。
而在他的感知中。
此时的月神，才刚刚走出庠序。
但庠序之外。
分明还有着一道身影，在此等候着。
那正是赵高。
“护国法师。”
待到月神走到身前，赵高才轻笑着作揖行礼。
月神微微转过视线。
“中车府令大人还没有离去吗？”
之前在庠序时，姜林就下了逐客令。
但赵高却并没有就此远去，而是待在庠序外等候着。
赵高白净无须的脸上笑意不减。
“护国法师可曾见识到了国师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