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国师……影响了公子扶苏的命格！”
月神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个猜测了。
可这世上，真的有能更改他人命格的存在吗？
她的心绪都不由有所起伏了。
“敢问国师，公子的命格因何而变？”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姜林却是笑而不语。
他可没有义务，告诉月神有关于内丹功的事情。
更何况，他也用不着去跟月神解释。
看着姜林的反应，月神也只能暗暗轻叹。
“国师，是我冒昧了。”
既然能影响扶苏的命格，那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大手段。
姜林怎可能会将这秘密轻易示人？
这份秘密，只能阴阳家慢慢去探索了。
她默默沉思着，一旁的赵高也眯起眼睛，暗自思忖。
直至现在，他也没有查到，陛下为何会册封姜林为国师。
当真是因为姜林所展现出来的术法？
可仅凭术法，难不成姜林还能比得上阴阳家？
想到这，他眸光微动，似笑非笑道：“国师有仙人之姿，更掌握神异的仙人手段。”
“也难怪陛下会破例册封了，就连阴阳家的二位护国法师，都未曾得到这般殊遇啊！”
他像是在感慨般自言自语。
可目光却仿若不经意地瞥了月神一眼。
到底是载入史册的大宦官，的确是老阴比啊！
姜林目光微微冷冽了下来。
赵高的这一番话，他当然听明白了意思。
这是在挑事啊！
当着阴阳家的面，说阴阳术比不得他的术法。
这当然是在打阴阳家的脸！
而月神身为阴阳家右护法，当然要为阴阳家正名！
不过。
他却并未回应，就只是平静地看着月神。
如月神这般存在，可也不会轻易被赵高挑拨离间。
果然。
月神只是温和一笑，面向赵高。
“国师的神通，我虽不知，可……中车府令似乎对阴阳术极为了解？”
她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赵高。
见赵高只是讪笑不语，她的神色也清冷了几分。
姜林将两人的反应收归眼底，眼神玩味。
都是千年狐狸精，还玩什么聊斋！
不过。
他能够看得出来，显然月神对他的术法也还是充满好奇的。
这倒是也能理解。
毕竟月神是来探查扶苏命格变化的，而这原因，又与他有关。
想了想，他心中顿时一动。
月神本就对阴阳术造诣极高。
那这就意味着，月神的悟性也绝对不会在扶苏之下。
如果能编上一套功法给月神，那他岂不是能够得到更大的收益吗？
当然。
阴阳家对他来说，还不一定是友是敌。
可这些，姜林并不在意。
当敌人所修炼的，也是自己的术法之时。
那他还怕什么？
想清楚了这些，姜林表面上又展露出一抹温和笑容。
“护国法师是否也想对我有些深入了解？”
嗯？
闻言，月神不由一怔。
她很快就又反应过来。
姜林这是打算向她展露一些术法？
她索性从善如流：“国师的神通，必定是经天纬地，我的确是想要见识一下。”
想要见识一下，那就好说了！
姜林已然在思索起，该编个什么术法给月神试试了。
而一旁。
赵高眼中也泛起精芒。
该不是他刚才的话，没有激起月神的求胜心，反倒是把姜林给影响到了吧？
那这么看，这姜林的心性也不过如此！
他倒是也想要看看，这姜林到底有什么能耐！
但紧接着，他就听姜林的话音响起。
“中车府令，今日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便先请回吧。”
嗯？
赵高顿时双眼一睁。
让他回去？
不是说要显露一下自己的神通吗？
怎么只让月神一个人见识？
可姜林已然自顾自起身，不再理会赵高。
而一旁，月神也缓缓起身。
谁都没有再搭理赵高的意思了。
赵高深吸一口气，袍袖中的双拳暗暗攥紧。
欺人太甚！
他什么时候，也能被别人驱逐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无法对姜林发泄怒火。
只能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向姜林告辞。
“那我便不叨扰国师了。”
可当他起身之时，却发现姜林已经走远了，根本就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
他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阴郁。
……
房间中。
姜林向着月神轻轻一招手。
“护国法师，请。”
月神点点头，莲步轻移，走了进去。
这房间中，铺着席子，唯一的摆设便是那个小桌案了。
她走到桌案前，款款落座。
“不知国师要展示何等神通？”
她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既然是展示什么，又怎么会进入房间之中？
这里应该也不怎么方便吧？
姜林看出了她的疑惑，却轻笑着摇了摇头。
“并非是展示神通，而是……”
“我有心拿出一门术法，与护国法师坐而论道。”
拿出一门术法？
闻言，月神都不由微微一惊。
术法，不论是展开阴阳家，还是在道家，几乎可都是不传之秘。
怎么在姜林口中，却是轻飘飘的，像是根本毫不在意一般？
想了想，她才试探着向姜林开口。
“那不知……国师打算拿出什么术法？”
她对眼前的姜林，已然愈发好奇了。
可这时。
她却注意到，姜林已然走到她身前，缓缓落座。
若不是月神眼前还蒙着一层轻纱，便几乎已是四目相对了。
这么近的距离，让月神下意识心生不喜。
但随即，姜林的话音便响了起来。
“护国法师应当听说过瞳术吧？”
“上古有重瞳者，皆非常人。”
“而我观护国法师以轻纱遮目，应当也修炼着类似的术法？”
听到姜林的话，月神呼吸微微一凝。
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怎么回应。
这姜林莫非看出了什么？
但姜林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继续道：
“恰好，我这里便有一门瞳术。”
“此法若修炼有成，可使得目光细致入微，不仅可洞察一切，更可伤敌心神！”
“甚至，若达到大成，便可看破世间一切虚妄幻象！”
“不知道阁下是否想要看看？”
可洞察一切的瞳术？
甚至，还能伤人心神！
连幻象都会免疫？！
月神都有些动容了。
单只是瞳术，当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她正思索间，却又见姜林冲她微微一笑。
“只是，谈论此法之前，须得阁下先摘下眼前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