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喜欢她的脸。
南楠想，她以后要好好保护好这张脸。
木昭忍不住又亲了几口她的脸，把她亲的面红耳赤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才作罢。
她的视线落在南楠唇形好看的唇瓣上:“可以亲你的嘴吗？”
这次南楠没有同意，她勾着面具站起来就要转身离开。
木昭坐在床上有些可怜巴巴的:“可是，我亲了你那么多下，礼尚往来，你也要亲我几口才公平吧。”
南楠不敢回头看她，小姐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她这张脸，是对友人那样的喜欢。
可她不一样，她对她的喜欢不纯粹，里面掺杂了多少情爱她自己都说不清。
南楠垂首站在原地，半晌，才回了句:“我怕玷污了小姐。”
“什么玷污不玷污的。”木昭有些生气，她赤着脚走到南楠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从小便来照顾我，我对而言是和兄长他们一样重要的人，我说让你亲我你就要亲我。”
大小姐的娇纵又回来了。
南楠看着她的脚，最终还是蹲下身子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现在天凉，小姑娘家受不得寒。
南楠体会过因为受了寒而格外疼的月事，自然不想让小姐体会到这种感受。
木昭勾着她的脖子放手，南楠只能欠身平视着她:“小姐，不要随便亲别人。”
“你不是别人，”木昭不知道自己的话会给南楠心里掀起多大的风浪，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道:“我喜欢你才亲你的，别人我又不喜欢，为什么亲别人？”
南楠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崩塌，她不愿玷污她，却又想着，这次出去九死一生，亲一口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把木昭的胳膊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就算小姐对她有些情意，她也不能借此让小姐陷得更深。
木家小姐，受尽万千宠爱，这些词条看上没有一个不羡煞旁人。
可是，在享受无尽宠爱和富贵的背后，意味着不可以任性妄为。
木昭年纪尚小，可能还不太懂事。在这个时代下，女子和女子在一起本就为礼法所不容。
况且，南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反正也不会再失去什么了。
但是木昭不一样，倘若两人真的要在一起，木昭会失去很多东西。
家人的宠爱，世人的赞美，才女之名也会被剥夺。
木昭是个要强的孩子，从小虽然贪玩，但是各种乐器和诗书礼乐从来不犯懒。
她见过小姐在诗赋大会上比赛输了，白天不显，晚上就开始学习。
正因为知道木昭是个什么性子，知道木昭如果和自己在一起要失去什么东西，南楠就明白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舍得让她奔向自己，哪怕一步。
“小姐，我先走了。”
木昭在后面突然摔了什么东西，南楠眼睫颤了一颤。
她带着点儿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南楠没说话，只脚步顿了一下，就继续离开了。
木昭坐在床边，看着人真的走了甚至连哄一下自己都没有，她气得咬唇，趴到床底把刚才失手砸下去的小木人捡了起来。
这是当时木昭突发奇想学木雕，南楠怕她划伤自己，在她身边帮她刻的。
这个是照着她的模样刻的，神态能有七分像。
床头还有一个是木昭央求着让南楠刻的小南楠。
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黑的小人儿看上去明显就比小木昭粗糙的多。
但是即便很生气了，木昭也只是扔掉了自己的那个小木人。
她拍拍衣角爬上床，又把小木昭放回了床头，食指和拇指弹了一下小南楠的脑门。
“你真是个坏东西。”
可是，还是讨厌不起来你。
南楠直接踏上了去边疆的旅途。
这次她易了容，跟着过去支援的部队一块儿去的。
一共过了七天才到了地方。
可能是因为她太沉默寡言，做事也不太合群，倒是隐隐有被孤立的意思。
男人的小心思和心机可一点儿不比女生少。
南楠一边啃着馒头，耳朵听着他们密谋着要让他这个瘦弱的小鸡仔好看的大计，一边想着，以后谁再说男的没有心机她就跟谁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心眼子太多了。
果然，她的帐篷里被放了很多蛇。
南楠无语，爬树上睡觉去了。
到了边疆，南楠看着周围萧条荒凉的景色，只觉得呼吸间都是浓烈的血腥气。
几个多心眼子兄弟也终于闭口不言了。
南楠从小就知道底层老百姓的生活有多艰苦，他们活下去都很困难。
女子想活下去更难。
木家大少爷身上有股子特殊的香气，是木家二少爷给他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暂时算是体香吧。
南楠从以前对气味就很敏感，后来又经过特殊手段训练，她几乎一下就捕捉到了空气中血腥气掺杂着的一缕幽香。
这也是木云笙派她来的原因之一。
知道木家老大身上有香味的人不多，南楠就是其中一个。
她第一次见面就小声说了句好香。
逗得木家老大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她的头:“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木家老大已经二十九了，老二二十八，老三是老来得女，今年才十四，南楠也不过十八。
也就是说，木家老二从十四岁就开始为木家培养死侍了。
不过两位青年才俊到现在都没有定亲。
倒也让皇室少了些猜忌。
毕竟，没有后代的木家也繁盛不了多久。
南楠借着放水的名义离开了会儿，转身就顺着幽香奔去。
等她发现木成的时候，已经到了别国边界了。
木成藏在一个角落里，外面是来往搜查的敌兵。
这里的确隐蔽，甚至旁边还有碗，里面有些水。
南楠把人翻来覆去看了会儿，才发现他腹部有伤，好在并不是太严重。
尝试了一会儿，终于让人有了些意识。
木成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南楠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小声道:“是我，南楠。”
木成好像感动的快哭了。
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能小声说话:“外面都是敌军。”
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法和那么多人抗衡。
本想着今天下午就杀出去，就算死在战场上，也比窝囊的死在这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