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光是书法还好，提到孙媳妇，盛老爷子坐不住了。
“长什么样，人品端正不？你不说综艺遇到的吗，哪个频道能瞧见，我瞅瞅。”
盛老爷子的问话酸气扑鼻，一边问，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踹了盛初熠一脚。
盛初熠坐着也中枪：“……”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爷爷？”
“愣着干什么，去找你苏爷爷说的综艺啊。”
盛老爷子瞪眼，“你觉得我会捣鼓那玩意？”
盛老爷子今年七十高寿，一生顺遂，晚年唯一不顺心的就是自己的大孙子二十五高龄打光棍。
盛初熠无奈，起身拿过遥控器。
各个平台的直播综艺无非就那几个，今天话题最盛热度最高的，就是《交换恋爱》。
加上他离开恋爱小屋前，正好是嘉宾们驱车前往商场采购的时候。
苏老遇到的是他们，这点不难猜到。
盛初熠切到直播回放，看了一眼画面，“是这个吗？”
回放画面，正好停在时妩开始提笔的一刻，苏老点点头，“就是她。”
“怎么样，这姑娘好看吧，我听在场的学生叫她时……时妩，就这名字。”
这一段还没到书法，时妩在宣纸上涂涂抹抹，不多时，那幅活灵活现的水牛图呈现在镜头前。
“你加上微信之后，把这小姑娘推给我。”
楚老爷子看一眼那幅画，抬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坐直身体，“这国画水平，若能收为我关门弟子，楚氏画派后继有人。”
盛老爷子和苏老齐齐瞪他，“滚犊子！”
他们书法大家还没打个明白，他国画圣手来插什么脚。
盛老爷子嘀咕，“我怎么觉得时妩这名字挺耳熟。”
佣人过来请众人入席，盛老爷子几人互相骂骂咧咧，抬步朝餐厅走。
盛初熠没去，目光在时妩的脸上停住。
很奇怪。
明明是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那股从身上散发的气势截然相反。
画面里的她沉静安然，和下午的直言直语形成不小的反差。
一个宛如待字闺中的娇小姐，一个却如狂肆不羁，不拘小节的江湖女侠。
盛初熠退出回放，画面重新回到直播。
直播正进行到真心话大冒险，周可的提问冲入他耳朵，刺耳得让他皱眉。
叶修说过，这档综艺追求刺激，但还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会被查水表。
他就是这么追求刺激的？
盛初熠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划拉到叶修。
耳边传来时妩的回答，愠怒但克制，“一个都没有。”
他手指一顿。
从语音通话上拂过，在对话栏扣了个问号，“？”
******
恋爱小屋里，真心话大冒险还在继续。
也不知是风水轮流转，还是女嘉宾们沆瀣一气，周可连连中招，被测谎仪电得嗷嗷直叫。
方才的尴尬被揭过，气氛重归和谐。
欢声笑语中，小屋里的智能电视启动，叶导的声音从音响传来。
“现在公布明天的行程。”
“明天将开启男女嘉宾的第一次约会，由女生选择约会对象，并主导约会内容。”
“请各位女嘉宾打开手机软件，选择希望约会的对象。”
私人手机在到达恋爱小屋的那一刻，就上交到节目组了，但节目组发了专用手机。
专用手机连了局域网，里面没有常用的各种软件，只有一个不知名App。
时妩笨拙地点开手机里唯一的小方块，四位男嘉宾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由女生主导约会内容。
时妩唇角微微勾起，她毫不犹豫，在周可的名字上点了确认。
姚宁玉选得也快，时妩息屏时，她已经将手机收了起来，丁然一脸沉思，谷纯犹豫着靠过来，小声问时妩，“时妩姐姐，你说我该选哪一个。”
本来她已经划拉到周可的名字上，都准备确定了。
可刚才，周可语出惊人，拿时妩的私生活说事。
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对周可不满，甚至群起而攻之。
谷纯眼神茫然，声音很轻，喃喃的，像是在问时妩，又像在问自己，“我应该选他吗？”
她的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再找渣男处对象，会坏她的风评。
她是很喜欢周可，如果选了他，之后网上的舆论……
谷纯犹豫着移开手指，沉吟许久，在另一个名字上点了确定。
选择结果，要等到明天早上出发才揭晓。
时妩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
亥时了。
除了征战那几年，她的作息一向稳定。
“什么，这才九点！”
丁然看时妩的眼神有些怪异，“你作息这么老年人嘛？”
长了一张夜夜笙歌的脸，说自己睡觉时间是九点。
离谱。
她是模特不能熬夜，也没有这么早睡过。
时妩想上楼的脚步猛然顿住。
糟糕，她忘了注意。
听丁然语气，她觉得很正常的就寝时间，对他们来说，好像太早了。
时妩站在楼梯，回头观察了一下几人表情。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诧异，至少姚宁玉，还有一直沉默的付晋珩，都没反应。
“可能跟我一样，起早了。”
姚宁玉打着哈欠，“今天只剩互发短信环节了吧？我也准备睡了，时妩，你睡这么早，要不和我一个房间？”
下午选房间她不在，行李还在恋爱小屋的玄关放着。
时妩没有异议，“好。”
没有男嘉宾帮忙，谷纯主动伸出援手，帮她把行李搬进房间。
“时妩姐，给你有好感的嘉宾发完信息，就可以去洗漱了。”
谷纯坐在她和姚宁玉房间的沙发，掏出专用手机敲敲打打。
时妩想了想，认真问谷纯，“所有嘉宾都可以发吗？”
谷纯没想她突然靠近，下意识捂住手机屏幕。
“对，对啊。”
“唔。”
时妩睨她一眼，直起身，手指在屏幕上一笔一划。
不一会，谷纯的手机开始叮咚作响。
互发信息环节，每个人都有摄像直拍，方便直播的观众看到信息内容。
谷纯和时妩打过招呼，回了房间，在直拍摄像头下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