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吃点什么？”李宣问。
不等其他人说话，叶秋抢先道。
“我需要安慰，这次我定，我要吃涮羊肉！”
李宣笑了。
“行，那就去吃涮羊肉吧。我知道一家，和那老板很熟，他们家的羊肉都是现杀的，很新鲜，我带你们去。”
大家没异议，等到了李宣说的店铺，高明他们和陆寒也熟悉了，高明都和陆寒发展到扳脖子搂腰的地步。
李宣说的店距离职高不到五百米，店铺不大，去掉厨房做不了多少桌，基本都在外面的空地上。
这地方没啥规划，又破又乱，但也自由，随便摆摊，店铺旁边还有个马桩，拴着一匹红枣马，在那甩着尾巴吃草。
包啸天家就是开牧场的，对马的喜欢刻进了基因里，他第一个跑过去，摸了下马的脖子。
“这马不错啊！”
“这马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大，哪里好了？”叶秋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地地道道的蒙古马。”李宣轻轻抚摸了下马的头，马对他吐了口气，他笑了继续道，“他们有着凶悍的马性，头大颈短，体魄强健，野外生存能力特别强，要是在战场上，它绝对是最好的战友！”
“蒙古马？我记得是受国家保护的吧？”高明道。
“对。”包啸天道，“好多国家保护呢！”
正说着店老板出来了，这是个一米九接近二百斤的蒙古族汉子，圆圆的大脸，古铜色的肌肤，年纪看不出来，但这块头太震人了，叫人也就忽视了年纪，其实他才二十多岁。
“乌恩大哥！”李宣笑着打招呼。
乌恩看到李宣，辨认了一会指着道。
“你是那个小胖子李宣？”口音很浓。
“对，就是我！”
“你小子变化挺大啊！瘦了！”
“减肥了。”
“好好的减啥肥啊！”乌恩性子直爽，“喜欢马啊，哪天去我家选一匹，先说清楚，不是纯种的，但不比纯种的差！”
李宣笑了道。
“谢谢乌恩大哥，我没牧场，马跟着我也是委屈，还是等我长大了以后再说吧。”
乌恩点点头。
“也是，这马啊，不能圈着，它喜欢自由，奔跑得自由，我还发现了，每天骑它来来回回，它可高兴了，这家伙好奇心也很强！”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没想到外表彪悍的乌恩，还这么感性。
“马是有灵性的，有灵性的哪一个不喜欢自由啊。”李宣感慨地道。
乌恩连连点头认可。
“对喽，自由最终要了！你们这是来吃饭的吗？打算整点啥？”
“乌恩大哥，有先杀的羊吗，我们涮锅子！”
“有啊，正杀着呢，要什么锅底的？”
“清汤锅底，放点虾皮海蟹就成，蘸料你看着弄吧，分量先上着，不够再说。”
“行，知道了！”
“我请客，完了我结账。”
乌恩不是很在意，指指一边的桌子道。
“你们这么多人坐不下，在外面吧，自己搬桌子椅子！”
“行！”
李宣招呼人去角落里搬桌子椅子。
高明悄悄地问。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的？”
“我来打游戏饿了就上这家吃饭，认识的他，他的羊肉馅饺子特别好吃，人也豪爽。你们吃吗，吃的话我待会问问，给你们打一份带回去。”
“我吃！”白灵首先表示。
“还有谁？”
“我！”叶秋道。
“那就每人来一份吧。”
“我就不用了。”包啸天道，“我在家经常吃。”
“那我也来一份吧，尝尝！”高明道。
陆寒见李宣看他，点了点头，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李宣道。
“你们先坐，我问问去。对了，你们想喝点什么？除了酒以外什么都行！”
“啤酒也不行吗，我们都上高中了。”高明道。
“不行！喝酒容易惹事。”
“那，那就饮料吧。”
刚开学高明也不想惹麻烦，其他人无所谓，对喝酒还没那么大的兴趣。
“我要果汁。”白灵道。
李宣应了声，进店里了。
乌恩是老板，还有两个小伙计，也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在后厨处理刚宰杀的羊，这里饮料不多，果汁也就两样，李宣每一样拿了一瓶，问有新鲜的牛奶吗。
“有，煮好的，要加盐还是加糖？”
“我要原味的，再给我来一袋炒米。对了，有羊肉馅饺子吗，我要几份，待会带走。”
“有是有，不过冻着呢，不是现包的，有两天了吗，要吗？”
“要。”
李宣抱着这一堆东西出来放在桌子上，大家选了自己喜欢的种类，见乌恩给李宣端了一大碗牛奶，也都要了一碗。
很快锅子端上来，是炭火，水翻滚着，里面的虾皮小海蟹散发着浓郁的海鲜味，接着是一大盘羊肉，不是那种切好的薄片，而是一整块，旁边放着一把刀，吃的时候自己割，这边基本都这么涮。
最后是一些时令菜，这地方大棚菜很少，都是露天种的，阳光充足，雨露均匀，菜味特别浓，要是冬天的话，除了吃冬储菜外，就是各种菜干和咸菜酸菜了。
上来的菜除了洗过外也是大块的，用盆装着，伙计拿了一把刀瓮声瓮气地问。
“要不要帮忙把肉割一下？”
外来的客人看到这一定会吓一跳，但本地人都很淡定，要不要的都会直接说，李宣他们不需要，伙计就把手里的刀放下回店了。
也因为这种粗狂式的服务，叫这一带打架斗殴动刀的很多，不过这一片的老板们也不是好惹的，不管怎么打都不会赔钱，有时候老板们还会亲自下场试试身手，结果也没那么严重，有的完事还能坐在桌前喝一杯。
总之这个年代，这个地区，人们就是这么野蛮生存的，当然，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也不是能宣扬的事，所以当人们被驯化的越来越乖巧，都忘了曾经那血性的时候了，再看到打架的时候都惊恐万分，打电话求助官方，啥事都……
再说又不正确了，还是涮羊肉吧！
涮羊肉再在秋天里既美味又滋补，肥瘦相间，在开水里滚一滚，属于羊肉的膻香直冲味蕾，啥烦恼啊，都不叫个事！再喝完浓郁的不掺任何东西的牛奶，身体舒舒服服，日子啊，简直赛过神仙！
叶秋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吃着羊肉喝着牛奶，舒服的吐出口气道。
“要是我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李宣熟练地将肉切割着，放进锅里道。
“每天都吃就腻了。”
“腻了这不有青菜吗！”叶秋夹了一筷子豆芽，嘴里连连嗯着，“真是太好吃了！”
大家热火朝天地吃着，喝着，讲着学校各种各样的趣事，这时从马路那边过来几个骑自行车的小年轻，其实也算不上小年轻，十六七那样吧，穿着大肥裤子的，留着长发的，烫着卷的，染着黄毛的，当然也有几个普通的，他们呼啦啦地骑过去了，但很快又骑过来了，停在了李宣他们这桌的马路边上，其中一个人斜着眼在白灵和李宣他们身上来回瞅。
李宣身这边坐着白灵，身那边坐着包啸天，然后是高进、叶秋、陆寒，叶秋不需要歪头就能看到这一行人盯着他们，本来因为中考失利就很郁闷，涮羊肉虽然缓解了心情，但被这些人又给破坏了，他脾气特别差，直接就冲着那些人喊了一句。
“你们他妈的瞅啥啊，不认识老子啊！”
这话一出口，对方要是不接一句：瞅你咋地，就是怂！
少年人怎么能认怂呢？！
领头的，看上去应该是老大，接近一米八，长得很壮实，穿着一个花色的衬衫，肥大的裤子过脚面，他很潇洒地从自行车上下来，又很潇洒地将自行车扔在地上，迈大步过来了，其余人跟过来两个，剩下的趴在车把上看戏。
“麻蛋的，老子瞅你咋的啊！”
花衬衫嘴上回应着叶秋，眼睛却盯着白灵，伸手指着道。
“小丫头，我认识你！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胖子呢！”
白灵一点都不害怕，还很兴奋，晃着脑袋道。
“你找他干什么，要打回去吗？就你这眼神吧，人都认不出来了，还打回去呢？我要是你，先去医院看看眼睛再说吧！”
她白灵什么没见过，上次都被那三个家伙抓了，多危险艰难的局面啊，她都亲自动手了，你们这几个小混混算个屁啊！
可惜啊，那么光荣的战绩却不能说，不然吓死你们！
白灵内心戏十足。
花衬衫气得不行，但他不跟女人计较，闻言直接将目光落回李宣脸上，也就这个家伙有点像那个胖子。
“你就是那个胖子？还记得我吧？”
李宣有点印象，但不深，这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这货是谁。
“不太记得了，不过你说的应该是我。有事吗？”
不太记得了，有事吗，花衬衫火冒三丈，当初被阴的耻辱席卷心头，最终竟然把他忘了。
“好，我今天就叫你记住！”说着一挥手。
跟他过来的两个人冲了过来，可在经过包啸天身后的时候，包啸天腾的起身，转身，抓住一个往另一个身上一推，两人同时跌倒。
花衬衫怒了就要过来，可他身边坐的是叶秋，就见叶秋操起手中的刀就上了。
李宣急了，喊道。
“叶秋！”
还是高进反应快，抓住了叶秋的手腕，把人连拉带拽弄到一边，又把刀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