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远舟终于看清楚，眼前的茶玖不再是那个对他痴心不已、任由拿捏的蠢女人。
她比地狱的撒旦还要可怕，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从未如此后悔招惹她！
“楚宁，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
被捆住双手的谢远舟疯狂挣扎，双腿在湿滑的浴缸中蹬踹，却被茶玖一巴掌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他眼睁睁看着注射器里的液体被推进了血管。
强烈的困意袭来。
失去意识前，他隐约听见类似于微型电钻的声音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皮刺痛……
茶玖操作着纹身笔，在谢远舟的后脑勺留下了一份神秘“礼物”。
正当她兴味盎然地欣赏着自己新鲜出炉的杰作时，一阵强烈的空虚感和厌弃感以铺天盖地之势侵袭而来。
眼前的游戏顿时变得乏味。
甚至还有些悲伤。
系统担心道：“茶茶，你怎么哭了？”
刚才不是还玩得挺开心么？
茶玖抹掉眼尾的泪水，哽咽道：“我没哭，只是被谢远舟的身体辣到眼睛了。”
“……”系统也低头朝谢远舟那白斩鸡一样的身体看去。
苍白瘦弱，肋骨外突。
短小……也不怎么精悍。
关键是在惊恐和麻药的双重作用下，他吓尿了，浴缸里充斥着浓浓的一阵腥臊味，恶心极了。
确实辣眼睛。
系统嫌弃地移开视线，看了眼小地图，连忙提醒道：“茶茶，靳斯言已经到了楼下了！”
茶玖努力操控着被抑郁情绪掌控的身体，脚步沉重地朝谢远舟走去。
她流着无缘由的眼泪，颤抖着用手割开胶带，眼眶泛红，唇色惨白。
要不是系统观看了全过程，现在还真的分不清谁才是受害者。
刀子割开了胶带，却也在谢远舟的手臂上留下几条血痕，让他彻底从麻药余晕中惊醒，下意识操纵着可以活动的双手朝茶玖双肩狠狠推去！
“疯子！滚开！！！”
谢远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茶玖被猛然推倒在地。
与此同时，公寓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靳斯言带人闯进来时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茶玖含着眼泪摔在地上，谢远舟一丝不挂地朝她逼近，凶神恶煞！
谢远舟愣了：“我……”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靳斯言已经黑沉着脸捡起地上茶玖带来的棒球棍，飞过去给予对方二次重击！
谢远舟的鼻梁骨当场断裂。
茶玖像一只在深林里走丢的幼兽，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朝靳斯言跑来。
保镖们看见她手上还拿着滴血的刀子，神情紧张，迅速围上来想要阻拦。
靳斯言却大步上前，张开手臂将她接入怀中，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高悬的心也彻底放下。
“靳斯言！”
茶玖重新投入这个充满着薄荷烟草味的怀抱，心中如巨石压抑的不安和悲伤顿时都有了发泄的出口。
她紧紧圈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对方的衣领处嚎啕大哭。
靳斯言心都要碎掉了。
来时憋了一肚子的焦躁责备，此时通通都抛诸脑后。
他用力揽着她哭得颤抖的腰，大掌按在对方脑后，使两人更加贴近：“别怕，我来了。”
“我，我差点杀了人！”茶玖几乎泣不成声。
“他还没死。”靳斯言语气温柔，可望向谢远舟的眼神却阴寒。
但很快就会生不如死了。
蜷缩在地上捂着鼻子的谢远舟背脊发凉。
好像被恶鬼盯上！
靳斯言哄着茶玖把刀放下后，片刻不敢耽搁，带她赶往医院。
至于谢远舟，他暂时让人捆起来看着，稍后再慢慢处置。
……
茶玖产生了应激情绪，极度抗拒除了靳斯言之外的人接近，为她注射镇静剂的医生只能提出使用约束带捆绑四肢。
靳斯言哪里肯同意？
他坐在床边，高大的身影阻挡了其他人对茶玖的视线，自己对上她犹如惊兽的眸子。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靳斯言定定注视着她，“害怕的时候可以看着我……”
茶玖听话地抬眸回望他，怯怯地接下他的话：“你会一直回应我。”
靳斯言声音暗哑：“是的，我会一直回应你。”
茶玖睫毛颤抖，泪珠滚落，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寻求世间最后一个令她安心的港湾。
护士赶紧动手为她注射镇定剂。
半晌，茶玖突然说：“我困了。”
靳斯言：“那就好好睡。”
茶玖手里攥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我醒了能看见你吗？”
靳斯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出院。”
这位出了名的京市暴躁鱼雷，此时对着茶玖却格外耐心温柔。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见了都大为惊讶。
看来传言靳少不近女色也并非事实嘛……
可等到茶玖睡着后，靳斯言踏出病房，柔和荡然无存，只余冷鸷。
他已经让人将网上流传的那些茶玖发病的照片删干净了，可总有网民津津乐道地讨论这件事。
比起作品，他们更加关注明星的私生活。
靳斯言看过那些照片。
然后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他难以忍受去想象这些痛苦曾经发生在茶玖身上时的心脏钝痛感，这样的感觉也曾经出现在幼年看到母亲疯狂自残，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被推倒在一旁痛哭。
谢远舟。
他怎么敢？
靳斯言眼底覆上阴翳，给看守谢远舟的人打电话。
“喂，靳少？”电话那头喘着粗气，“这人怎么处理？”
那边还伴随着谢远舟被揍时呜咽的声音。
“给他喂药，丢进‘肉钩’里。”
靳斯言薄唇微启，吐出冰冷之言。
对方愣了一下，迟疑道：“这家伙毕竟是个小明星，有一定辨识度，送去‘肉钩’可能会惹来警察。”
“肉钩”是京市一家隐秘夜店的简称，这家夜店专门对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开放，其中有不少VIp客人都是达官贵人、豪门世家。夜店背后的老板更是背景过硬，才能让这家店一直在灰色地带存在。
“京市里一两个有特殊癖好的小明星嗑药了，然后在夜店里失踪，这种情况很稀奇么？”靳斯言轻笑，低头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
路过的年轻护士想提醒他这里是禁止吸烟的，却被身后的护士长使眼色拉走。
规则不是为权势之人准备的。
尤其是像靳少这种顶级豪门。
不过最终靳斯言也只是叼着那根烟，没点燃。
他一直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窗，看着陷入沉睡的茶玖。
……
……
还有一章熬夜写，大概一点多，大家别等，赶紧睡，明早起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