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凡在上飞机之前，把非洋航空的批件写好了盖好章，通过民航的oA系统上报到了计划司，后面就跟他没关系了，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儿了。
“老康，改到羊城机场的批件我已经发上去了啊，到时候你可得给我美言两句。”
“你速度够快的啊。”
“就像你说的，成本为王啊。”
“行，到时候局方来调研的时候我说一嘴。你不来我这看看了？”
“不去了，我正在机场等着登机呢，沈哥要去南海，我一块过去跟着谈谈飞机的事儿。”
“那行，你先去，得空了来我这溜达溜达。”
“得嘞。”
马凡挂了电话上了飞机，然后降落之后到了集团。先去了洋航航空，和章总见了一面。
“老章，最近几个事儿跟您老汇报汇报。”
“你还跟我汇报啊。你干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
“该汇报还得汇报嘛。这不是最近太忙了。”
马凡直接坐下来跟章总开始说，从论坛开始然后说起，然后联运，代码共享，非洋要换航点，然后七七八八的都说到了。
“你小子，回来倒是也没少干活啊。而且你咋把商委的事儿都干了？嗨换股持股，你这都已经是股份财务的事儿了啊。”
“说到底， 我也是洋航航空副总裁啊，在外面你说有这种机会，我能跟人家说，我不管找别人？那肯定是不能的吧。”
“还行，算你有点良心。这些事儿答题我都知道了。你干的倒是真漂亮。而且你愣是能提前把羊城t3的桥位拿来四分之一，这对咱整个洋航航空都是有极大的帮助了。可以的你小子。”
“嗨，要是您老出马，估计三分之一都能要到，我这不是还小么，抢不动。这才拿了四分之一。”
“你少给我放屁，按你说的，帝航、燕航还有你，一家四分之一，然后剩下四分之一给别的公司是吧。”
“嘿嘿嘿，还得是您。”
“怎么样，体会到什么么？”
“社会真的不公平。”
“现在体会到了啊？这就是商场。不管你是国资，还是民资，还是混合。这就是商场。总是说民航是越干越窄的。实际上来说也是越干越宽的。”
“我不明白……”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交际圈已经窄了不少了么？”
“好像……倒是真的这样。”
“你和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太一样了，我们做事情讲究Sop，讲究流程，手册。但是也讲究圈子。和外面的很多地方不一样。但是为什么说越干越宽呢。其实也是这个道理，民航圈子伴随着你的地位不断提升，原来你只认识自己公司的，到后面兄弟航司，航空集团，别的航空公司，别的航空集团，机场集团、局方等等等的人都是你的圈子里面的人。尤其是你这种，半个航大的人，对于这个圈子来说，你已经是有了一个足够的敲门砖了。除了你的地位，还有就是你的华航大的标准。”
“你要这么说……真的是这个道理，当初沈青也是这么说的。”
“沈青？你跟他搭上话了啊。”
“当初搞吉奥航空的时候认识的。”
章总是吉奥航空彻底垮了之后，原来航空集团的总裁被冯董彻底搞下去了新提上来的，他当然知道当初吉奥航空收尾的时候国资入场了。但是没想到，是马凡自己一手推动出来的。
“您也认识沈青？”
“嗨，原来一个场站的，我是雷达，他是机务。”
“那我这费半天劲……您直接跟他说不得了。”
“小子你以为这个事儿怎么简单么？说是战友，都防着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跟谁自来熟啊。我们彼此身上背着太多的东西，有句话怎么说的，每天早上一睁眼，整个航空集团几万人的吃喝拉撒，几百架飞机的维修养护。就算是要谈，到最后不干一架才怪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说到底是为了一家公司和他去谈，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谈了一下洋航航空，正好人家还愿意给你面子，这事儿就下来了。”
“那行吧……我懂了。我先去找冯董了。”
“飞机和航点的事儿？”
“对。”
“行，你去跟他说一下吧。至于换股持股，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也不要发表意见。这真不是你的专业。甚至股份财务部的都不能说什么。只能让金融集团的专业的人去做这个事儿。”
“得嘞，我记住了，那我先上去了。”
马凡走了之后，章总打开电脑，电脑上是一个还没写完的批件
“关于调马凡、方润回国的请示。”
马凡经过这么多事儿，章总已经完全明白，马凡并不是单纯因为站队而被提上来的，他是真的有能力。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章总多少有点看不上马凡，他是真的业务干部一步步做上来的，从最开始他就是安监部的事故调查组，然后调到飞行部做飞行质量监察的主管，后来又到市场部做督查，去安保部做副总，去运行标准部做正职，一步步的走上来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最开始的时候听到马凡的名字章总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搭着冯董的车上来的。他们这种业务干部说实话还是看不上这种所谓的大秘党的。但是伴随着马凡逐渐的崭露头角，章总把马凡的简历调了出来才发现，这小子。在整个公司除了那些特别专业的岗位没干过，剩下都干了一圈了。跟自己的路数多少有点一样的。所以慢慢的开始重视他。尤其是这件事儿之后，马凡的经营能力确实让章总见识到了。所以他现在就想把马凡调回国内。坐镇在北方总部，帮助洋航航空进一步的开拓北方市场。
马凡到了18楼进了冯董的办公室。
“老爷子，我来了。”
“你小子，回来轮换也不闲着啊。干了多少事儿啊。”
“您这不是说笑了么。”
“收说吧，是不是有事儿跟我说。”
“几个事儿吧。也都是提前和您说过了。一个是飞机的事儿，我从奇航和津门弄了几架飞机，然后沈青那边有几架宽体机和320我也想弄过来。”
“这个事儿我知道的。没什么问题，如果价格合适的话，你就谈就行了。”
“然后第二个就是代码共享和联运的事儿。菜航的联运听说已经谈的七七八八没问题了。然后帝航的代码共享也已经开始谈了。然后这个事儿就带出来了第三个事儿。我想把南海的航点换到羊城去。”
“怎么了，南海机场不够了？”
“其实不是，我这边也算了一下，羊城机场给我的承诺是所有的地面服务费什么的全部是八折，然后机组费用的话走大协议，基本能八五折起步。但是南海机场吧……虽然说一个集团的，走内部价，也就是9折，所以是在说成本这一块，羊城是有非常的优惠的。
再加上，如果和菜航的联运协议谈下来之后，羊城机场是菜航最大的运行基地也是他的主基地，客源相对来说也会更加丰富，同时和他的联运的话，他的航班量也许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客源。到时候恐怕一架333都不够用了。”
“还行，现在这个经营能力也上来了。你也看到这个点了，那就没什么别的说的了。批件打了么？”
“已经给局方发过去了。现在正在审批了。”
“那行，如果批下来，你就移到羊城去吧。正好咱们集团在羊城的市场也不是很大，虽然说当初接了一些吉奥航空的市场，但是说到底也不是很大。”
“哦对，还有一个事儿。羊城的新航站楼t3，他的桥我拿到了四分之一。已经是谈下来的口头了。”
“你小子行啊。这还没怎么地呢，你先把蛋糕分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我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了。”
“恭喜你，见识到了真正的民航。”
“真正的民航……老爷子，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呢？”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您这是……”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好事儿可能是坏事，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但是提醒你一下。跟这些人，保持好距离，如果说太近了。很可能会被反噬。
不知道他们跟你说过没有，他们私底下关系真的很好，包括我，我跟他们关系也不错，但是真正到一些时候的时候。之前我当洋航股份的董事长的时候，换季大会也好，局方大会也好，我们一样争得面红耳赤的，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圈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情面是不管用的，所以说屁股决定立场，你的屁股坐在洋航航空的椅子上，你的脑袋就需要是洋航航空的脑子。懂了么？”
“明白了老爷子。”
“明天沈青过来，你跟我一起去见，还有股份财务和金融集团上市部的。换股持股这个事儿一旦出来，市场一定会受到刺激的。这个消息，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你自己挣钱我不管。别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你爸妈都不能说。懂？”
“那您连我都别告诉不就得了。”
“我想让你挣点钱行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