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奶奶的契约精神，我说你怎么上个礼拜在国资委开会这么稳坐钓鱼台呢。我跟你商量非洋航空的事儿你还跟我这遮遮掩掩的。欧阳啊欧阳，我是看出来你了。”
“老朱你这话说的，我先找马凡谈的联运。我也不知道你要跟他代码共享啊。你不能听见我跟他联运了，你就跟着玩吧。马凡生意还做不做了啊。拢共就那几个航班，他自己还运不运了。”
“先不谈航班的事儿，我就想跟你说说，你啥时候学会跟我打埋伏了？”
“你跟我打的埋伏还少？我都不带说工作之后的事儿了，上学的时候，你跟那英语系三班那侯艳谈恋爱，非跟我说是跟他们宿舍的张芳，结果呢！结果呢！啊？！他妈的我去找侯艳的时候人家跟我说跟你在一块了。还让我别灰心，介绍张芳给我！劳资跟你上下铺睡了多少年了！你跟我玩这个啊！”
“哎嘿欧阳你说这个玩意什么意思，啊？你说我了，合着你追张芳的时候劳资没给你出主意是么？我让我媳妇给你这旁敲侧击的。哎你说这话你不怕回家跪搓衣板啊？”
“今儿不聊搓板，就说埋伏！”
俩人是越说越来劲，就差把大学里面这些光屁股的事儿都抖搂出来了。旁边一众大佬捂着嘴，他们多多少少都是认识的，毕竟那个时候，民航学校全国就那么一家，谁跟谁还不是个师兄弟同学关系了。
“哎哎哎哎哎哎欧阳，老朱，干嘛呢。这还国铁的和海运的人了，民航圈自己的事儿，回头咱关起门自己说。在这丢人现眼的”
“老康你别管，你们机场系的不要掺和我们安全系的事儿。”
“唉我好心劝你俩怎么还出来派系的事儿了，得得得，你俩打你俩的。袁总见笑啊哈哈哈哈，咱坐坐坐。”
袁明看着这一幕，回想了一下自己下面的各路局，好像有时候也这么干架。而且真闹起来可能比这个还凶……
“你俩怎么个意思？”燕航的沈青从外面进来，刚才他上厕所去了，所以没看到前面的前因后果。
羊城机场的康总跟沈青说了一遍。沈青听了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给我坐下，什么体统！”
欧阳和朱志一听这话，俩人也不吵了，死盯着对方。
“怎么茬？我说话不好使了？坐下！”
现在是轮到马凡一脸懵逼了。康总在旁边说：“沈总原来在航校是学生会主席，这二位都是沈总手下的。现在是国内三大航的老大，但是平常三个人关系还真不错的。沈总是空管系的，那俩是安全系的，我是机场系的，我们四个前后差了三届。我是最小的，所以他们不听我的。沈总是最大的学长，欧阳和朱志大我一届。中间的。”
“感情这么个事儿啊……”
“慢慢你就明白了，民航啊，就是个圈啊。唉你在华航大或者华飞院取了学历了没？”
“啊？取了取了，弄了个华航大的mbA。”
“那就行了，你也算圈里人了。外来户在这里面真的是……不好搞哦。”
那边沈青和袁明道歉：“袁总啊，见笑见笑，这俩猴崽子实在是这驴脾气上来了拉不住。你说说都他娘的正局级干部了，还弄这么难看，见笑见笑。”
“沈总你这一看就是他俩老大哥啊。没事没事，我们下面路局真干起架来比这还厉害呢，你们天上飞的多少还讲点素质，我们那边真干起来动手的都有啊。”
“来来来来，袁总坐坐坐。”
几个人坐下之后，袁明是饭局的召集人，他肯定是坐上首位的，沈青看了看把马凡放在了二首位。毕竟马凡也是分论坛的主持人，这也能看出来上面对马凡是多重视了。剩下几个人分别落座，然后沈青把欧阳和朱志放在了一块。
“你俩，今儿要是再吵，那我管不了你俩了。等明儿开完会，你俩自己上局里，找咱们老师说去吧。”
“沈总，您老师是……”
“啊，局长。”
“我……去……”
这顿饭反正欧阳和朱志两个人吃的是不老愉快的，毕竟两个人刚干完架。吃饭的时候康总问马凡：“小马，你们那非洋航空，后面还开国内航线么？”
“国内？我没要到航权啊。我现在就在津门有第六航权，但是我还没实际开始用呢。我现在都用第三四跑的。”
“你下把还新开么？往国内飞的？”
“还不知道呢……现在我基本够用了，而且我也没飞机能飞了，现在的飞机窗口都不够的。我这还联系在弄几架飞机呢。”
“你要是再开，你往我这边来来呗？咱老哥俩也不打不相识的。我知道你在南海有点，羊城再来一个呗。”
“关键是……您这跟南海靠得太近了啊。我南海和您这一块开，那我南海还有啥流量啊。”
“小马，不扯别的，你要是来我这开，地面这一块老哥给你弄得明明白白的。我给你打8折的服务费。机组的服务我找协议单位再给你打折去。”
“康总你要这么说……你让我很难办啊。”
“哎呦，南海机场虽然是你们的，但是说到底，那都是独立核算啊。他们说是一个集团，也不给你们打折吧。”
“打折……倒是也没有……”
“所以啊，小马啊。企业啊。可不能用情怀来干，你看那俩学长，私底下好的穿一条裤子，真的到航线资源，航班时刻，政策补贴的时候，打的妈都不认识。沈青都劝不住，而且很多时候沈青都得凑进去一块打，因为说到底，他们是国企的董事长，党委书记，但是说到底那都是国家的职业经理人，都是给国家打工的。要有情怀，但是得分时候啊。
羊城机场相比于南海来说，运行标准，客货吞吐都是大得多，这对你以后的客货运输都是有好处的。”
“那行，回去我想想。”
“然后他们和你的那些联运协议，你现在别想着一口吃个胖子。你现在和菜航签了之后你得计算一下，你本身的客座和运输成本收入，如果再加上帝航的话，你本身的运输成本和收入还有分成。是不是真的能做到盈利。这都是要考虑的，不是说联运就是好的。”
“得嘞，谢谢康总。我回去算算。”
“小马。见笑了啊。这俩货有时候就是属犟驴的，犯起拧来实在是有点拉不住。这个联运协议你还是要看你非洋航空自己的体量，老康刚也说了，确实你要好好计算一下，包括票价分成啊，联运成本啊这一块的。”
“行，谢谢沈总。”
“然后啊小马，你考虑过换股持股么？”
“哈？那是个什么玩意？”
“洋航股份是一家上市公司，燕航也是上市公司，现在我们有这么个事儿，就是国资委要求我们市场化，然后我们也是混合所有的试点，但是这个事儿也不敢找不熟悉的公司来做。我们想的就是，我们入股洋航股份，然后洋航股份入股我们。”
“这事儿……您跟冯董谈吧……我实在是没办法告诉您结果。”
“你不是你们航空集团的副总裁么。”
“我是副总裁……我这副总裁说白了就是能为了给我非洋航空在整个航空集团打劫的时候有个名头，我不分管航空集团任何事务。”
“我说你怎么一下子能拉出来40架飞机给到非洋航空，合着都是你小子打劫来的啊。”
“嗨……没办法啊，老非洋的飞机太老了，dc9还天天飞呢，我看着都怕掉下来。只能是从集团内部搜刮了。”
“那行吧，回头我找老冯聊聊。你飞机还够么？”
“飞机……说实话不太够了。现在都没有大的检修窗口。有几架飞机都快到c检了，但是实在没时间做。虽然说人家非洲管得不严，但是毕竟我是按照华夏标准做的Sop。不搞不行啊。”
“我这要退下来几架飞机。你要不看看，合适的话你拿走。”
“行么？这不算国有资产流失？”
“你别给我三五块钱一架拿走就行。正常市价就行。”
“您那是有多少飞机？”
“差不多下来三架A333，一架A350，五架A320，还有几架737什么的。”
“350您都退了？”
“这不是买了787么，有一架老点的350我就退下来了。怎么样，匀给你。”
“哎呦我可太馋了。您先给我留着，回头我请示请示。”
“得了，回头我去南海见老冯的时候我跟他说吧。你就别传话了。”
“哎呦那我谢谢沈总了。”马凡赶紧端起杯子来敬了一杯酒。
“来来来，我唠叨两句。在座的有航运的，民航的，铁路的。明天的论坛也是咱们内部人关起门来的话。今儿这个局儿呢也是说大家有个交流的机会。毕竟这个交通方面，在座的基本上就是国内真的能排的上号的大几位了，在国内我们怎么竞争都是内部的事儿，对外，我们还是攥成一个拳头打出去。让华夏的交通运输不断的走出去。我们国铁肯定是义无反顾的会帮助大家，只要当地有国铁运营的铁路或者说有我们的业务部，我们肯定是会帮助大家的。这个是洋航航空的马凡，在非洲有一家航空公司，非洲本地的。明天论坛也是主持人。后续有兴趣的，跟他聊聊也行。”
“各位前辈，请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