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邕鸫，即使是宋岐也不禁有些震撼。
“你连在梦里的记忆都能同步？”
柳邕鸫笑了笑：
“只要是能见到我的地方，不论是什么时间线，不论是在梦里还是在哪里，我都能通过那个时候的‘我’得知和‘我’有关的一切信息。
毕竟我们不像是别的教派，有那么多不同类型的神术。我们专攻心灵这方面的，自然得有几分看家的本事。”
宋岐在来之前已经把梦里一直住着的那座庄园买了下来。
毕竟住了这么久，就算是在梦里住的，也已经有了感情。
反正花的都是公款，那自然不住白不住。
所以宋岐用念力带着柳邕鸫，两人返回了庄园。
庄园本身就在郊外，方圆基本都没什么人。
宋岐又用念力观察着，所以成功避开了所有的可能的目击者。
等到宋岐哦才能够窗户进了二楼，两人在一楼的会客室坐下的时候，宋岐才注意到柳邕鸫微妙的表情。
“怎么了？难道你还恐高么？”
宋岐喝着老管家送来的茶，开口问柳邕鸫。
两人在梦境里也算是知根知底，所以此刻说起话来自然更为熟稔。
柳邕鸫整理了一下语言：
“你为什么回自己家还要像是做贼一样小心翼翼？”
宋岐抬头看着柳邕鸫：
“用超自然的能力，那不得躲着点普通人？”
柳邕鸫疑惑地看着他。
他疑惑地看着柳邕鸫。
随即宋岐喝茶的手顿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难道不用？”
柳邕鸫转头沉思了半晌，又转过头来看着宋岐：
“为什么要？”
宋岐放下了喝茶的手。
“在你们这，难道用这些神术什么之类的，都是光明正大的？”
柳邕鸫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信教的人？”
宋岐苦笑着点头：
“好好好，原来如此。”
他眼珠一转，又想起了什么。
“那为什么在梦境里，你们的教堂要藏在折叠空间里？”
柳邕鸫沉默地看着宋岐。良久开口：
“你猜猜那个梦境是谁的梦境？”
宋岐不确定地回答：
“我的？”
“那你还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我们地教堂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呢。”
宋岐尴尬地抬手喝茶。
他倒是知道为什么了。
还是这个梦境的始作俑者。
衔尾之蛇想要让外来之人永远困在这个循环的梦境之中，最大的破绽就在于重瞳之日。
其他的宗教宋岐还不知道，但是至少重瞳之日的人对于这个梦境，是不亚于杀手锏的存在。
叫做“循环之梦必须死”也不足为过。
所以衔尾之蛇必然会把重瞳之日的教堂藏得严严实实，让外来的人找不到可以打破这个循环的机会。
事实上宋岐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找到。
所以在最后的两次循环中，宋岐看到重瞳之日被隐藏起来的教堂会感觉不到熟悉的感觉。
因为他确实没有见过。
但是在趋向定律的加持之下，世界意志在宋岐的梦境之中加入了柳邕鸫这么一个角色，使得这个永远不可能被找到的教堂得以被发现。
而衔尾之蛇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在宋岐进入教堂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强行开启下一次循环。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岐在进入教堂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问题不对劲。
但是很明显这样强行开启的循环是有时间要求的。
至少不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宋岐在倒数第二次的循环之中才有机会完成一系列的布置。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火急火燎地赶走柳邕鸫。
因为他生怕柳邕鸫的村子啊会再次引来衔尾之蛇的注目，进而打乱他的布置。
在一段不算长的尴尬时间之后，宋岐放下早就喝完的茶杯。
思索了一阵，他还是开口问道：
“你们和衔尾之蛇的关系好么？”
柳邕鸫嗤笑一声：
“你看我们对于衔尾之蛇的布置，能像是好的样子么？”
“我还以为你们会对所有有一定体量的存在都研究出几套行之有效的解决反感呢。”
柳邕鸫摇了摇头：
“我们是正神教会，没有大的问题发生的情况下，我们的地位是不会改变的。这不像是战争，我们并不需要对所有人都抱有假想的敌意。
或者说，这种假想的敌意只需要保留在最上面就好了。教皇他们也许真的这么干了，但是下面的人不需要知道。”
宋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至少也对这个问题有所思考过。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潜在盟友和敌人都有哪些。
柳邕鸫沉思了一阵。
“过去和未来之神和衔尾之蛇的关系比我们还差，毕竟衔尾之蛇侵吞了一部分祂的权柄。死亡与沉默之神也是。因为循环会打破应有的死亡。
艺术与知识之神是处于完全的中立的。祂只在乎美和知识，不会参与这方面的争斗。光明之神也是一样。
不过贸易与运输之神么……”
柳邕鸫沉思了好一阵。
“不好说。”
宋岐挑了挑眉，对得到的这个答案颇有些意外。
“贸易和循环有关系么？”
柳邕鸫点了点头。
“买入和卖出，在整个世界的范围来看，确实有着资源的循环的意象。但是这份意象又并非衔尾之蛇所掌握的‘时间循环’的权柄，所以我也说不准祂到底会不会插手。”
说罢，他又看向宋岐。
“就算是没有一个教会会来帮忙，就凭你一个人，也没办法挑翻整个教会不是？”
宋岐沉默地想了想。
“衔尾之蛇，存在实体么？”
柳邕鸫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哪里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主教能知道的？
宋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也没有继续发问。
要是说只有衔尾之蛇教会的那群人，宋岐努努力，想要剿灭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神明本体他就无能为力了。
前不久宋岐还差点直接沉沦在人家随手放出的平A之中。
说好的协助剿灭，但是关键是协助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