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的晚饭很早，陈家兄弟晚上要去大嘴谷。
林子沟的树不能砍，偏偏现在是大雾的季节，危险而且狩猎效果有限，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去大嘴谷腹地却只有一辆大车，怕最后给捂在荒漠里，也只能暂时放弃。
他们想去油松林试试，顺带查看下山洞湖。
今天没有设卡，三人很快到了伐木区。
“要不要在这里试下。”大哥问道。
“咱有车就要发挥优势，去别人到不了的地方。”陈三文说道。
“那你不去鹰嘴涧？”大哥继续问道。
“几个县的人都知道那里有老虎，天天有人守，挨了黑枪怎么办。”陈三文说道。
大哥摇了摇头，继续往大嘴谷开去。
他们的车没到大嘴谷油松林，停在了通往鹰嘴涧的路口，左边是大嘴谷，右边是鹰嘴涧。
农历十七的夜晚，月色还可以，风吹前面的松林，树梢来回摇荡着，周围不时有夜猫子的叫声。
陈三文看了眼手表，现在不到晚八点。
前面的松树林陈家兄弟没去过，既然是在路上，他们把车开了过去。
下车后，三人在松林边查看起来。
这片松林刚被人砍伐过，满地的细小松枝，断口用的不是油锯。松林旁边是山道，砍伐的很有规律，只是砍了松林边沿的几棵。
山路是通往鹰嘴涧的，看样子砍树是为了让车辆通过，地上有弹壳混在松枝里，看样子过去的队伍也不小。
“看手法这些树是外面人砍的。”大哥轻声说道。
“咱们用狗赶猎物，不用高音喇叭。”陈三文说道。
临近道路的松林就是为挂网准备的，三人搬出迷魂网和绳网，开始了整理。
按亮矿用头灯，陈三文和二哥爬上车头行李架，大哥在驾驶室操控车辆，尽量让树和车头停近。
车辆行动时他们蹲下抓牢钢架，停下后哥俩站起来绑绳网。
绑挂网的材料早已准备好，细铁丝用老虎钳夹成小腿那么长，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捆，细铁丝穿过绳网和迷魂网，把它们固定在树干上。
“咱们俩挂网比上次在老松林快多了。”二哥说道。
“希望可以顺利一点，这边林子我没把握。”陈三文说道。
人不进林子，狗子会撞网上，陈三文和二哥拿着枪进了林子。
老松林已经很密集，跟这比起来差远了，有些松树要两人才能合抱，陈三文想打退堂鼓，这时候二哥已经爬上了树。
反正有六条狗，哥俩肯定跑得出林子，想到这里，陈三文也上了树，吹起了骨笛。
狗子在林子开始跑动，陈三文不敢让狗撒开跑，隔了两分钟就把狗招回来。
陈三文很快就后悔了。
林子里胆子小的猎物往网里钻，脾气倔的在狗子屁股后面追。
“还是老松林舒服，这里玩不转。”陈三文笑着说道。
“你是怕伤到狗。”二哥说道。
“队伍拉起来不容易，狗子是老手，我们才安全。”
陈三文说完摘下肩上的五六半。
头灯照向地面，步枪瞄准了狗子后面的野猪。
哥俩的步枪响起，跟过来野猪被放倒了几头，剩下的野猪跟狗子玩起了秦王绕柱。狗子在两棵松树间跑动，野猪完全暴露在头灯光圈之下，哥俩逐个解决。
两人溜下树，带着狗子跑出松林，上了驾驶室。
“沿路按车喇叭。”陈三文说道。
“我听见枪声就知道不妙了。”大哥说道。
“差点把我的狗搭进去。”陈三文说道。
没有狗子的跑动，只能刺激林边的动物，随着车辆的缓缓移动，车喇叭的声音在林边响起，动物们冲向挂好的网。
远光灯射向几百米的挂网，发现摇动剧烈的树木，车子就来到树边，隔着车窗来上一枪，半个多小时过去，挂在网上的猎物也不少。
“大猎物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别在这里剥皮。”陈三文说道。
三人下车后打开车厢门，里面准备了铁丝网笼，有价值的獐子和小鹿关了进去，剩下的拧了脖子扔进车厢。
卸下网，开动车辆，来到了大嘴谷油松林。
大灯照亮了山洞，三人牵着狗子进了山洞。
里面的味道比上次还刺鼻，水面漂浮着无数的细小鱼苗，洞内湖有块地方没被照亮。
三人牵着手靠近那块地方。
地下河的洞口很清楚，这个洞口靠近洞内湖的最上角，入口被石灰岩挡着，水位比洞内湖的水位高。
“这应该叫洞中洞。”二哥笑着说道。
“喀斯特地貌才有这种奇观。”陈三文说道。
三人往地下河入口继续靠近，臭味更加明显，头灯的映照下，水面漂浮着东西。
陈三文拿着钢叉伸了出去，叉中的东西用头灯照过去，竟然是条死掉的大鲵。
“这里怎么会有娃娃鱼的？”陈三文说道。
“上次我们没发现有娃娃鱼。”大哥补充道。
“今天晚上我们注意观察，看不到死掉的娃娃鱼，就是被地下河水带走了。”
陈三文说完把钢叉上的娃娃鱼放回原位。
三人走出洞内湖，回到油松林。
收集松枝，沙地上升起了篝火。
陈三文从车上拿了个大瓦罐，这东西是用余火煨汤的。处理好野鸡，塞进瓦罐加水加生姜，埋进篝火里面，再用细沙掩了火，下半夜大家就能喝上美妙的瓦罐汤。
驾驶室里的灯亮着，大哥正在翻林教授的考察报告，陈三文上了车。
“大嘴谷没发现水源，地下河里的娃娃鱼肯定也没记录。”陈三文说道。
“明天早上会有活的娃娃鱼么。”大哥问道。
“地下河水温很低，我们离开这里二十个小时都没有，死掉的娃娃鱼是地下河水带进山洞的。”陈三文说道。
“太可惜了，这玩意价可高了，酒店常年要。”大哥说道。
三人正聊着天，油松林隔壁山脉传来枪声，声音很密集。
“对面是在枪战么。”二哥笑道。
“我们给他们加点料，最好把豹子全吸引到山脚。”
陈三文找了发情花豹的磁带放进收录机，然后打开了高音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