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詹姆斯的指引。
吴舒绕过舞台、舞池。
他一路搜寻，却没看到富林的踪迹。
再打电话，又打不通了。
直至来到贴着【外人止步】的房间。
吴舒这才放弃寻找富林的打算。
怎么也得去找兰西，要不然他也带不走人。
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
是一道落地镜，周围则是一些女人的衣服。
什么蕾丝小内内之类的...
地上则是一些鞋子。
吴舒躲开这些，朝着右侧走。
右侧走廊有两道门。
直行是办公室门，右侧则是舞台后门。
固定时间内，会有舞女在舞台上表演，她们就是在这里换好衣服再通过后门登上舞台。
不过让人好奇的是，办公室和舞女的更衣室就只有一道门隔着？
而且这道门的开启、关闭的权力还在办公室里的人手上。
想想看，老板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光溜溜的舞女在穿衣服...
那些外面的街头穷逼如果知道这里面的布局以及尤尼蓝迩老板纸醉金迷般的享受，估计得难受死吧？
吴舒表示，不愧是开脱衣x俱乐部的，这玩法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简直和东汉末年的皇帝刘宏有的一拼。
“砰砰。”
等了片刻，办公室内才传来一道有些疲惫的声音：“进。”
推开门，吴舒便看到背对着他，独自坐在监控显示器前的倩影。
兰西·卡尼尔。
看来，她对吴舒说的话还是选择了相信。
而通过她的反应，吴舒判断，应该是知道了真相。
所谓治安良好的洛圣都市区，只不过假象而已。
而且，如今的洛圣都市区，可能是至暗时刻。
从市警察局由雷诺接手以来。
“在看什么？”
吴舒问。
依旧望着监控画面的兰西站起来，转过身，面朝着吴舒。
吴舒有些惊讶于她的变化。
这个难缠的警察，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精气神。
就像是詹姆斯，以及其他早就习惯在黑暗中行肮脏之事的警察。
“我本来打算明天先请示一下，再对尤尼蓝迩进行调查，这毕竟是一家大型的娱乐性质俱乐部，并且在洛圣都，这类情色生意是合法的...”
兰西眼中露出回忆。
吴舒看了眼手腕，还是打算聆听一会。
“并且，我对你所讲的内容，还是半信半疑。”
“心里有种要想探究真相的冲动。”
兰西顿了一下：“我觉得，如果父亲真的有问题，那我向他申请对这里进行搜查，要么会被拒绝，要么父亲会通知尤尼蓝迩。
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父亲和尤尼蓝迩以及其他灰色、黑色生意都有所往来...”
“那我这样，根本看不到真相。”
“所以，你选择了，趁着雷诺局长亲自带队调查袭杀案时，对尤尼蓝迩进行突袭检查？”
吴舒问道。
“是的，没错。”
“它存在的问题有很多。”
兰西说起这个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实际上，洛圣都娱乐类产业，无论是俱乐部也好还是纯粹的歌舞厅、酒吧，基本上每一个干净的。
无非是涉及多少而已。
“毒x、枪支交易、强x...”
“这是最主要的问题。”
就是严重违法。
其他的并不是不重要，只不过相对来说，没那么严重。
“按照洛圣都相关规定，允许脱衣x俱乐部内进行限制级表演，但是不允许涉及到真实的x交。”
“我在监控回放里看到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来此的客人和舞女，就在那所谓的VIp房里进行...”
“还有毒x..”
兰西讲了很多。
吴舒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浓浓的失望。
一种三观崩塌的感觉。
一种崩溃的感觉。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此时兰西的最好写照。
吴舒又忍不住看了眼时间。
“你...还有事情？”
兰西注意到这一点。
她虽然心情很乱，可毕竟是个警察，经受过严格的训练。
察言观色能力自然不差。
“我有个朋友被困在这里了。”
吴舒很坦然的说道：“他犯了什么...”
本想询问富林是因为何事无法离开。
兰西却已经出声打断他：“叫什么名字？”
“...”
吴舒愣了一会：“富林·布朗尼。”
“带他走吧。”
兰西掏出手机，似乎发出了消息。
...
吴舒愣住了：“你，没事吧？”
讲真，他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就这么一次检查，就能改变一个人坚守二十多年的理念？
就这样放人可真的不符合兰西的性格吧？
这应该不可能。
只有一种可能。
或许，兰西·卡尼尔因为吴舒的坦诚而产生了好感？
也许并不是男女方面，而仅仅是因为，一直被谎言和假象所欺骗蒙蔽的兰西，在吴舒的帮助下终于认清了这个世界，这个城市，这位看似严厉尽职尽责的父亲？
因此才心有感激？
吴舒觉得纠结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和兰西成功搭上了线。
兴许之前的事情也能一笔勾销。
接下来...
有机会再趁热打铁的和对方再亲近亲近，灌输一些心灵鸡汤啥的，刷刷好感度。
“我没事。”
兰西·卡尼尔看着吴舒，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我觉得，做一个正直、维护法律的警察一直是每一位从事这份职业的人所应具备的基本信念。”
“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吴舒听着，心里一动，嘴上却劝道：“也不一定，坚守自己的理念、保证自己的想法不被污染，未必是件坏事。”
兰西美丽的不像话的异色瞳孔内闪过一丝诧异：“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这不太像是一个...”
“杀人犯所能说出来的话？”
吴舒接过兰西那半截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似极端的人往往拥有常人难以匹及的智慧，看似疯狂的举动，其实往往就能改变危险的处境。”
“那，你现在觉得，自己的信念被动摇了吗？”
兰西摇摇头：“不，没有动摇，但是我想，需要进行一些改变...如果死守规则，不懂得变通，没等我改变这一切，也许我就已经倒下了。”
吴舒听出不对劲：“你想要改变洛圣都市区警局？”
疯了吧？
改变洛圣都警察的作风，和让黑社会、帮派成员去社区做义务劳动难度对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