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华眨着眼，看了杜斐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啊？”杜斐有片刻的呆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笑道：“你都感觉到了，那我还能撒谎吗？”
他大大方方耸肩：“对啊，我就是在给你打预防针——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小牡丹呢，进了商场，可是最容易被人盯上的了。”
赵月华眯眼：“你嘲笑我？”
杜斐呆愣，眨眼：“嘲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都说了我母单……”赵月华咬牙。
杜斐皱眉，半晌轻道：“宝贝，我想你大概误会我了，我说的，就是白色的牡丹花。”
赵月华一怔，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啊……哦……”她忍不住娇嗔：“误会也是怪你呀？明明比我小了那么多，居然用这么老气的花来夸别人。而且呀，你现在好歹也是搞网络传媒的了，怎么连个网感都没有，将来怎么带项目呀？”
杜斐呆了呆，笑道：“牡丹还有什么网梗吗？”他想了想：“漂亮得很……老气？”
“不是！”赵月华无语地冲他轻叫一声，掏出手机快速打下母单两个字，给他看：“喏。”
“母单……”杜斐眨眼：“单身母亲……家庭出身的意思？”
“你故意的吧？”赵月华斜眼看他。
杜斐皱眉：“这也不对？那是什么……呃……”他突然顿住，眨眨眼，小心看看赵月华：“是……单身女性？”
赵月华沉默片刻，突然道：“你不是跟刘宥利同学嘛？直接把这两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翻成韩语，问她你就……”
“啊。”杜斐突然明白了，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是……从娘胎里出生就……单身？”
赵月华奇怪：“这不也明白吗？怎么非得结合语种才能理解啊！”
她收好手机，气哼哼地往前走。
杜斐跟在她背后小步追：“语言这个东西，脱离了它原本环境的话，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啊。宝贝你不能怪我。”
“哦，是吗？”赵月华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把话题扯回正轨：“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小心那些商场老不修呗。”
杜斐沉默了片刻，轻声：“饱暖思淫，该小心，你还是要小心。”
赵月华不说话，好一会儿才低声：“那你呢，有没有在这个方面上吃过亏？”
她转头，看着杜斐。
杜斐看看她，挑眉：“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从小受的教育里，就包含了如何面对这种事这一项。”杜斐笑笑：“所以基本上这种事……很少。”
赵月华皱眉：“谁？”
杜斐看着她冒寒气儿的脸笑：“放心，没人能近我身的。”他凑近赵月华的耳边，轻声：“为了等到你呢，我可是很注意保护自己的。”
赵月华耳根腾地红了，飞起一脚想踹开他，但还是忍了，她磨着牙，看杜斐：“杜总，你要不要继续跟我介绍下蓝柏啊？”
杜斐大笑，张开双手，倒退着走，背后是整个蓝柏园区蓝白相间的大楼，和头顶蓝白相间的天空：“好啊，欢迎来到我的理想国。”
他的样子，像个在介绍自己玩具的小男孩。
在杜斐的介绍下，赵月华很快地了解了整个蓝柏园区的构成——9座大楼，按每排3座的排列方式，分布在整个园区。
所以，进门处除了1、2号两座大楼外，还有一座由纺织服饰部占据着的3号大楼——只是园区太大，赵月华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它。
“前面是衣、食、行。”赵月华跟着杜斐，来到一座绿白相间的，好像自动售货机的方型小亭子前，向后数着大楼：“那后面一排应该有住房、医疗、文教了吧？”
“不，是医药、建造、能源。”杜斐笑眯眯地摇头，伸手向着门口印了下掌纹，嘀地一声，赵月华旁边的空地上，突然有一起3平米见方的地皮升了起来。
赵月华吓了一跳，杜斐上前一步，笑着拍拍她：“还是太远了，咱们开车去吧。”
他话音刚落，一辆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红黑相间，还挂着车牌的两座小电瓶车，就这么从地皮下升了起来。
赵月华目瞪口呆，转头看着杜斐：“所以……这里是个地下车库？”
“应该说，这一片都是。”杜斐笑了笑，回头，伸手向背后近千顷的绿地植皮上挥了挥手：“下面三层，都是。”
“三层？那能停多少辆啊？”赵月华赞叹地看着远处零星散落着的几十座绿白小亭子：“难怪大家都想进总部来呢！这个是员工免费的吗？”
“嗯，员工免费的。”杜斐笑笑，上前打开车门，示意赵月华坐进去：“不过呢，这个车子有使用范围——除了总部园区，和园区后面的员工生活区、家属楼等区域之外，别的地方是不能用的。”
“我懂，”赵月华兴高采烈地坐上车，看着杜斐笑眯眯地走到另外一边，坐上驾驶座：“出了这个区域，就会自动断电是不？”
“就说你聪明。”杜斐笑吟吟地坐下，发动车子。
“不过这个车没门，冬天会不会冷啊？”赵月华研究着车子，突然伸手不知道扒拉了什么地方，一扇门就被拉出来，咵地一声，关上了。
她目瞪口呆，转头看杜斐：“既然有门，为啥不直接关了呢？”
杜斐笑：“天没有那么热的时候，开门比开空调凉快多了。”
赵月华撇嘴：“原来是想节省电能啊……你这人，可真扣。”
“怎么，不喜欢啊？”杜斐笑眯眯地问她。
赵月华哼：“你这扣得还算是个地方，原谅你了。”
杜斐笑。
很快，开着车的两人，就赶上了前面的胡宇萧和晋京生。看到他俩坐着小电瓶走，胡宇萧气得嗷嗷叫了两声，就不顾晋京生的劝阻，也跑到一边去开了辆小电瓶，拉着晋京生上车，然后就泄愤似地在园区路上飙起车来。
赵月华看着后视镜里那个在弯弯曲曲的路上弯弯曲曲地努力前行的小电瓶车，不由笑问：“你不管他呀？”
“孩子大了，管不住。”杜斐笑吟吟地看她一眼，说道：“由他去吧，玩累了，就不乱跑了。”
赵月华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