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细弩？”赵月华慢慢地重复了下，然后轻轻扬眉：“是……什么样的呢？”
杜长勇侧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斜着眉毛看了眼不做声的儿子，慢悠悠道：“我以为……子诚有告诉过你。”
杜斐掀起眼皮，看了眼父亲：“我以为……父亲根本不会让我们见到他。”
两张长得非常相似的脸，就这么凝视着彼此。
赵月华低头，努力压了压想要上翘的嘴角，再抬头，看着两父子的表情就已经平和很多了：“我明白了，这个武器，是很少见的，是吗？”
“类似激光枪吧。”杜长勇收回了视线，拉开西装领口，伸手进去掏出一只黑色的小东西，递给赵月华：“来，给你玩玩——小心，别伤着自己。”
赵月华和胡宇萧，一起瞪大了眼。
她看看杜斐，杜斐点点头，于是赵月华接过了那个黑色的小东西。
东西不大，从外观上看，像是两只运动手环扣在了一起。
“这个呢，是去年实验室那几个孩子，捣鼓出来的新玩艺儿。”杜长勇满意地看着赵月华一脸好奇地研究着它，笑眯眯地道：“这个原理呢，跟激光枪差不太多，但因为用的光束特别细，也是肉眼看见的白色。而且也不像普通激光枪，是连续性地输出，一段儿一段儿光束出来，跟小弩射箭似地，所以那几个淘气孩子，索性把枪体上印上白老虎，再给了个外号叫白虎细……哎哎哎！别拉别拉！”
杜长勇话说一半，突然紧张地叫着上前来要制止赵月华——原因是她正尝试要拉开两只手环——但他离得距离不短，眼看着赵月华就要分开了……
“等等。”杜斐伸手按住赵月华，看着她：“这个东西拉开之后，就会有激光束，很容易伤到你的。”
赵月华眨了眨眼，看了下松了一大口气，重新坐回去的杜长勇和胡宇萧，恍然地拿起两只因为磁力被吸得紧紧地手环：“所以，这个一拉开，就会有一根细细的激光出来伤人？那怎么会叫弩呢？不应该叫钢丝绳吗？一拉开，就一道绳子出来的。”
杜长勇看了看杜斐，一时间愣住了。
胡宇萧在旁边，偷瞄了眼今天完全失了往日淡定风范的大伯父，努力往下压压嘴角的笑意，看向自家淡然自若的大哥。
杜斐笑笑，看了眼父亲，再回头看怀里的赵月华，接过那两只手环，在上面轻轻一拨，一弄，两只手环就突然失去了磁力，分开。
他帮赵月华在左右手上戴好这个，左右看了一眼，伸手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巾过来，两手扯住对角，把它拉直，对着赵月华，示意：“来，用你的两只手夹住这张纸。”
赵月华乖乖依言照做，接着就叫起来：“呀！它们怎么重新吸起来了！”
杜斐笑：“好，现在再用力扯开。”
他话音刚落，旁边胡宇萧就先退后半米。杜长勇也紧张地向前倾过了上身：“小心啊。”
赵月华看看他们，又不知所措地回头，来看杜斐。
杜斐继续笑：“没关系，来。”
赵月华依言，用力一扯……
没动。
旁边胡宇萧发出爆笑声——但很快他就停了。因为杜家父子同时向他投来了一记眼神。
他压着嘴角，努力无辜地看着赵月华。
赵月华眨眨眼，看看杜斐：“可能，我没力气……”
“这样，发力稍微快一点试试。”杜斐笑。
赵月华依言，双手突然一发力，接着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如流星划过，手上被束缚起来的力量猛地一松，纸巾变成了两段，飘然落地。
赵月华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两只黑色手环——现在，左边的手环上，印着q版小白虎的LEd屏下，正闪烁着一条蓝色的小光带。右边同样印碰着q版小白虎的LEd手环上，则闪烁着一组数字：1\/120。
“这是……什么意思？”赵月华茫然地举起手，看着杜斐。
杜斐笑笑：“白虎细弩一次性可以装填120发，每用一次，就会显示消耗一次。”
“好玩儿吧？”杜长勇笑吟吟地看着赵月华点头：“那就留着吧。”
赵月华眨了眨眼，取下手环，交给旁边好奇地看过来的胡宇萧，让他去玩。接着突然转头看向杜长勇：“伯父，您之前跟我说，我是被这个东西暗算了？可我身上并没任何伤痕。
而且，这种东西按道理来讲，应该是被归类在管制武器里的。不过伯父能拿来给我看……它是不是没有那么大杀伤力？”
“嗯，它之所以叫白虎细弩呢，主要原因就是它的杀伤力其实并不大。”杜长勇从旁边端起茶杯，笑眯眯地道：“这个东西的能量太弱，顶天也就能割张纸巾，或者让人短暂窒息，失明一下。
你进地铁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眼前一白？”
赵月华回忆了下，突然点头：“原来是那个时候下的手。但我后来并没有觉得头晕。”
“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杜长勇看看赵月华，轻声道：“按理说，他对你下了手，你应该立刻就会晕倒或者是短暂失明才对。
但你当时并没有反应，反而是回到家之后才有这种情况……”
“那就是说，他当时对我下的手，没有命中？”赵月华揣测。
杜斐摇头：“那人能被称为白虎，就是因为他是个杀神。但凡他下手，不命中的几率很小。”他看着赵月华：“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你身边，把那个伤害挡了下，导致它延迟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发生。”
“把伤害……延迟了？”赵月华突然双眼发直，喃喃自语。
杜长勇低头喝茶，胡宇萧专心研究手环，只有杜斐盯着她的表情不放：“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杜长勇和胡宇萧一起抬头，看向赵月华。
赵月华迷茫地看向杜斐，表情有些奇怪：“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如果刚刚你们在聊的，那些人想抓我的原因，是我的身上有什么秘密的话……
那，可能跟我从小就会遇到的这件事有关……”
她看向瞪大眼的杜斐：“嗯，我好像，真的会让所有的伤害都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