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突然间黑雾里嗖地射出几道黑光，黑木棍在她手里飞速挥舞击打。
好在黑光速度不算太快，宋溪语能应付过来，可渐渐的，她发现黑雾的攻击越变越快，攻击光束也越来越多。
感觉它像在试探。
黑雾中柱子一样粗壮的黑光聚集成形，中间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宋溪语的手臂已经麻木，活动那只手臂也开始酸胀难忍，她暗道一声不好。
余光看到林墨闭眼画符已接近尾声，嘴里念念有词，便咬着牙与黑雾抵抗。
“吼！！！”黑雾试探完毕，顿了两秒，汇聚成形，“轰！”的一声向他们激射而来！
“……手举金光明如意，宣说玉枢宝经……以清净心，而弘大愿；以智慧力，而伏诸魔。……大圣大慈，至皇至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林墨嘴里咒语正在此时念完！双眼目睁！水波罩瞬间稳固如新！瞬移带离他们避开黑雾的凌厉攻势，同时一道水汽冲向天空，一时间电闪雷鸣，黑夜雨中聚集起一股旋转的乌云。
黑雾似乎定顿了顿，天空中批下一道粗壮的闪电，一击击在黑雾中心！
“吼！”黑雾里传来一阵吼叫，惨叫声不绝于耳！像十万生灵在同时吼叫。
宋溪语耳朵承受不住，一手只能捂住一边，忽然手臂上一被用力，她被林墨拖了上去。
随即双耳被人捂住，她瞬间松了口气。
偏眼一瞧，水波罩外的黑雾被道道闪电不断击散，努力聚拢又不断被击散，如此反复渐渐变小，惨叫声也弱了下去。
“别看了。”林墨捂住她的眼，偏过她脑袋，又重新捂住她耳朵。
待她耳朵里嗡嗡声缓解后，睁开眼皮，才发现自己像被林墨圈在怀里。
不是像……确实被圈在怀里。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林墨立刻低头，“怎么了？哪不舒服？”说着要查看她身体。
她喉头一紧，连忙摆头道：“没有没有。”僵硬的身体缩成一团。
他见她一脸窘迫，像才注意到两人尴尬的姿势一样，挑了挑眉。
外面惨叫声弱下来，他放下捂住她耳朵的两只手，宋溪语仍然像被定住一般。
林墨弯了弯嘴，轻声道：“抱歉，事从权益，多有冒犯。”
“咳咳，没事。”宋溪语悄悄躲开他的禁锢范围，尽量让自己和他保持正常距离。
外面的情形明显已经倒向他们，黑雾散去，只剩下一丝丝黑气环绕在空气里，天空中的雷电也已消失。
她看了眼林墨，发现他还在默默看着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咳咳，对了，你刚刚念的是道门的咒语？”
林墨点头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掌管雷部。”
她了然道：“以雷止雷，有谁能高的过掌管雷部的天尊。”
“恩。”林墨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继续还是下山？”宋溪语看向林墨。
“你说呢？”
“上。”
她眼神里的坚定让他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我就知道。”
她没听清林墨最后那句，掏出一个布袋子，取出玉佛来，刚刚紧急情况下她放入的灵息丸小了一半，她心里的担忧放下一些。
能吃就好。
就怕玉佛不吸收，这样她也没法子。
林墨看到她手里的玉佛，黯淡无光，只存有一丝丝灵气，背面还有一条深深的划痕，横穿整个背面，换在人身上，只怕伤口深可见骨。
“它怎么样了？”
“只能说还行。”宋溪语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背面的伤痕严重，还有就是玉佛昏迷不醒。
“刚刚它身上还有些小的划痕，灵息丸起了效果，这会不见了。”
林墨手放在她肩上，道：“放心吧，让它好好休息，等受损的灵气恢复应该可以醒来。”
宋溪语轻叹道：“希望如此。”她放了一颗灵息丸进去布袋子，把它牢牢绑在怀里。
数了数剩下的丹药。
“还有一千五百多米，应该够我们用了。”
“恩，走吧。”林墨拉起她，稳住身形，催动水波罩往上升。
准备离开之时，一道道白色烟雾丝的气体从地面徐徐往上，越靠近青石路的地方越密集。
“林墨，你看！”
宋溪语指着升到他们眼前的一缕白烟，此时它正幻化成一个小兔子，蹲在半空中，冲他们鞠了一躬。
有了小兔子打头，水波罩四周围绕着很多烟雾化成的动物，来到他们面前都会鞠上一躬再往上飘去。
宋溪语还看到一颗手臂粗壮的人参。
要是玉佛看到，准会说一句：萝卜成精了！
天空汇聚了许许多多的白色烟雾，将昏暗的天空照耀地如白昼一般。
宋溪语内心忽然有一种酸涩感。
“它们会去哪？”
“解脱了，便去该去的地方。”
这更坚定了她要往上的决心，调整好心态，两人继续上路。
******
一路往上，尽然没有再受到半分阻碍，沿路的动植物尸体随着青石路的修复，化为白烟缓缓向上，与刚刚情景一样。
以免时间久了再生变故，他们不敢停息，一边服用丹药补充灵力，一边由水波罩拖着往上升。
两人终归灵气渐渐快要耗尽，手中剩下的丹药不多了，水波罩的速度减慢下来。
林墨叫停水波罩，连他都有些微喘了，“停一停。”
“好。”宋溪语弯下身，又坐到地上，为两人冲了一杯水。
“不远了。”林墨望向上方，“大概几百米。”
她低下头，调整气息，闭上眼似梦非梦间感到身子一点点往上飘。
又到梦里了吗?
她熟悉地撑开眼皮，四周白茫茫一旁。
忽然身子被人往后一拉，闻到熟悉的气息，她瞬间清醒过来。
林墨，她不是在梦里。
水波罩四周布满了白烟化作的动植物，它们拖住稀薄的水波罩，努力往上抬。
这是要将他们送上山啊。
下方的青石路被白色笼罩，无数的生灵走在青石路上，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她与林墨默默相视，冲四周鞠躬行礼后，坐下调息养气片刻，继续修复青石路。
******
天不负有心人，在所有生灵的共同努力下，长白山的山顶终于到了。
眼下的巨大无比的天池映入眼帘，白雪蓝湖，煞是美丽。
白色烟雾散去，林墨放下水波罩，两人安全地落在地上。
久未下地的宋溪语脚下一软，被林墨拉了一把。
“谢谢。”
脚下的青石路继续往前，穿过一座巨大的拱门后，往上升，路的尽头，似乎是一片片建筑。
林墨看了看四周，转头见宋溪语再次取出玉佛，此时它背上的伤痕几乎消失，还剩下一点，宋溪语尝试叫了叫，玉佛没有反应。
林墨见她眉头紧锁，问道：“怎么样？”
她抬头看向林墨，请求道：“林墨，我需要你帮我找一味药，可以吗？”
“当然。”林墨指了指玉佛，“跟它有关，是吗？”
宋溪语点了点头，“我上次在古籍医书里见过一味雪果，长年生长在长白山的天池边，春天变草冬天变果，春天摘下磨成粉，可保住灵物一条性命。”
“你的意思，它服下会多一条命。”
她猛的点头，“玉佛救我多次，体内暗伤不少，我刚观察它气息，比之前所有都要微弱，我怕……”
林墨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帮你。”
她咬了咬唇，感激地看向他，被林墨一抬手止住话，“无须谢我，它是为救你，也是为大义，帮它是应该的。”
宋溪语慎重地点了点头。
“你刚刚说，春天化草？化成什么样的知道吗？”
“古籍里说雪果草是紫色，很好认的。”
“紫色吗？你看看那边，是不是你找的雪果草。”林墨指了指左边。
宋溪语猛然看去。一小山坳的半山腰处，积雪融化之地，一颗紫色的草正随风晃了晃叶片。
不会吧？！
她跑过去，小心地爬上山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紫色草，从怀里掏出古籍，找出雪果的那一页。
还……真是。
她咽了咽唾沫。这也太容易了！
林墨爬上来，走过来道：“是它吗？”
“对对！”她先恰了个手决，指向雪果草，“书里说，用这个咒语可以挖出时不受损。”说完取出药锄，小心地开挖。
“啊。”突然一声叫。
吓得宋溪语手里的药锄差点掉落。
“我没碰到啊？”她惊道，“书里可没写它还会叫。”
她皱着眉头，更加小心地把旁边的土松掉，松土送了一圈，隐隐约约能见到草下的雪果白颜色。
不是根？难道长白山寒冷，雪果还未完全变草？
没想太深，小心抓住了草。她第一次见雪果，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要像拔萝卜一样吗？
她握紧草，用力一拽。
咦？居然不动。
林墨双手拽着她双臂，两人用力一拔！
“啊！！哪个小兔崽子！”
随着紫草被拔一颗白白胖胖的东西也一并带了出来。
“什么玩意？！”宋溪语吓得一声鸡皮疙瘩，瞬步躲在林墨身后。
“什么什么玩意！没礼貌的小鬼！本神可是山神！”白色的东西一晃一晃凑上来。
“呀，小鬼头，你身上灵气很奇特嘛？莫非你是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