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之眼眸沉了沉。
她就这么在意小白脸么？
“哦，你不方便的话让阿蛮去也行。”裴知夏原想着萧乙一个男的比阿蛮更方便，但是却忘了他是萧衍之的人。
她真是这段时间用萧乙用顺手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萧乙，你去。”萧衍之给他使了个眼神。
“是。”有了自家王爷发话，萧乙立刻答应了下来。
“谢公子，请吧。”
谢羽看了一眼裴知夏，又看了一眼萧衍之，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
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来上回在迎月楼时裴知夏问他入赘的事情，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
裴知夏跟着萧衍之离开，两人找了个茶楼坐下。
萧衍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裴知夏接过，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年关将近，他不是应该留在京城么。
“为你而来。”萧衍之直直地看向了她。
“什么？”裴知夏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想娶你为妻。”萧衍之这句话在赶来幽州城的路上不知道演练了多少回，这一次终于能脱口而出了。
“哈？”裴知夏惊得手里的茶都打翻了。
“小心。”萧衍之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一旁，生怕打翻的茶水弄湿她的衣裳。
“我没听错吧？”裴知夏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见她这呆愣愣的模样，原本还很紧张的萧衍之，一下就笑了起来。
“你没有听错。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这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想过这件事。”裴知夏攥紧了手，脑子乱糟糟的。
她刚刚还以为萧衍之在别人面前称她为“未婚妻”是为她解围，现在看来，那是在宣誓主权。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想。”萧衍之找来小二，让他们把桌面擦干净，重新给裴知夏倒了一杯茶。
“我能拒绝吗？”裴知夏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萧衍之听到这话，神色一暗。
他来之前确实想到过她会拒绝自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为何拒绝？”
“我是你侄子的前妻。”裴知夏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委婉提示。
“你不是。我已经查清楚了，我并非萧家的孩子。”萧衍之坦白承认了这件事。
裴知夏瞪大了眼睛，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她一个外人真的合适吗？
“日后或许我就不是端王了，你可会嫌弃没有王爷身份的我？”萧衍之眼神变得十分落寞。
他把玄武帝当成亲生兄长二十年了，忽然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一家人，他心里很是失落。
虽然他在乎这份感情，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有一天曝光了，玄武帝是不会留他的，更不会让他执掌兵权保卫大雍。
裴知夏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失魂落魄的萧衍之。
他每次在她面前出现的时候，都是神采飞扬，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她忍不住安慰道：“不是身份不身份的问题。我相信，以你出色的能力，不管什么身份，你都会过得很好。我只是目前没有再次嫁人的想法。”
听到这话，萧衍之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那等你有想嫁人的想法了，能不能优先考虑我，不要想其他人。”
裴知夏一愣，毫无波澜的心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颗石子。
他是天之骄子，却甘愿为爱等待。
“可以吗？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求一个优先考虑的机会。”萧衍之迫切地追问。
架不住他哀求的眼神，裴知夏点了点头：“好。”
萧衍之这才重新绽开了笑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想嫁人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裴知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借着喝茶的机会掩饰自己的脸红。
“因为以前没有人可以说话，所以才不愿意说。你不一样，我想把所有关于我的事情都告诉你。好让你脑子里都是我，再也容不下别人。”萧衍之一本正经的回答。
裴知夏感觉自己今天重新认识了一遍萧衍之。
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冷漠冰山吗。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吗？”裴知夏有些疑惑。
她可从来没看出来萧衍之喜欢她。
是她太迟钝了吗？
萧衍之：“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自然该以身相许。”
裴知夏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无语。
“那佟姑娘也救了你好几次，你怎么不对她以身相许。”她气鼓鼓地问道。
“不一样，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以身相许。”萧衍之回答得理直气壮。
得，问题又绕回来了。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我什么呢？”裴知夏有些好奇。
这还是三辈子头一次有男人站在她面前正经地跟她说：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
第一世她身边出现的男人，稍微对她表现出一点好感，还没告白，就都不见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世她光顾着修炼，满脑子是飞升成仙，心中压根没有爱情这个东西。
这一世一来就遇到萧洛白这个渣男，她只顾着和离脱身，从来没往爱情这件事去想。
萧衍之见她变得严肃，于是认真思索道：“只要是你这个人，我都喜欢。”
“这些日子我在京城，只要一空下来，我脑海里想的都是你。跟你说这些话的样子，我已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到你，我就会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我以前从未想过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现在知道了。她只能是你。”
他的话太过直白，让裴知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喜欢了她那么久。
“茶凉了，我重新给你倒一杯。”萧衍之见她紧张，适时地转移话题替她解围。
裴知夏松了一口气。
“多谢。”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面对面坐了好一会。
阿蛮敲响了包间的门。
“小姐，老夫人等您回去一块用晚饭呢。”
裴知夏看向萧衍之，萧衍之开口道：“我送你。”
裴知夏没有拒绝。
为了避嫌，萧衍之骑马，她坐在马车里。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一件事情。